现秦情的颤动更加明显了,他摘下口罩,有些诧异地望着他。?k!e~k`a+n/s\h?u~.·c¢o`m?
秦情跟他四目相对片刻,把潮润的眼神挪到了自己的下半身。封存随着他目光看过去,然后,一个字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秦情没觉得尴尬,他早忘了什么叫脸红害臊。他从床上坐起来,径直去了洗手间。
封存去冰箱拿了两瓶水,一路喝着回来,推门却发现人不见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洗手间找,走到外间时,听到里面传来了几声闷哼。
“我以为你走了,”封存说,“还有注意事项没告诉你。”
秦情仰头靠在墙壁上,随着自己的节奏,很投入地粗声喘气,听到封存在外面说话,他很放肆地喊了出来。
“不要沾水、不要抓、不要挠、不要暴晒。”封存说。
秦情扶着墙壁,弯下了腰。他扯过纸巾胡乱擦了一通,然后走出去,对着镜子,欣赏起了脖子上的纹身。\s\h~e′n*n\v~f\u+.\c.o?m+
封存没有很好地履行承诺,没有给他纹上项圈。他的脖子上只有一条黑色的细线,他用手指隔着薄膜摸了摸,这样已经很好。他不贪心,他已经满足了。
秦情走出洗手间,没想到封存还等在外头。
“谈谈吧。”封存说。
秦情摇头:“不谈,太晚了,我明天有事。”
他不想再听任何的说教与劝诫,那种东西会把他从极乐世界拽到地上。
秦情走了。
他今晚的反应让封存有些陌生,封存下意识想要问他,什么事啊,明天有什么事,但张嘴之前他回想起之前在河滨公园的对话,他忍住了关切与好奇,一言不发地,看着秦情从工作室大门走了出去。
封存回到沙发上,他手里拿了一支笔和一个速写本。他在这个本子上,画完了刚才没有完成的,项圈。
看着画本上的图案,他莫名其妙笑了一下。?y^o?u!s,h/u/l\o^u`./c~o\m/封存自己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甚至分不清这笑声到底是发自内心,还是别扭的冷笑、自嘲?
秦情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变得更肆无忌惮、直来直去、更坦荡,也更危险。
更加让人没办法,把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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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寓不远,秦情一路步行回去。
在回家路上,他的步子轻巧得简直不能再轻,几乎要蹦跳起来。好像这条路不是回家的路,是通往天堂的路。他从来不去思考哲学问题,什么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尤其是从哪儿来,他是从福利院来的,没什么需要思考。但这会儿有一种信念突然冒了出来:只要有封存在,只要两条腿运动起来,那么他一定会走到天堂去的。
秦情在路上遇到了两个醉鬼,醉鬼挥动双臂跟他打招呼,说:“小孩儿!回家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秦情也挥动双臂,朝着他们牛头不对马嘴地喊了回去:“祝你发财!发大财!”
回到家,秦情在逼仄的洗手间里重新照镜子。摸着那道黑色的细线,他再次又有了反应。他靠在墙壁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自己取悦自己。
刚刚才分开呢,又开始想念了。
封存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呢?他愉悦吗?还是愤慨?他睡觉了吗?还是在画画?会画些什么呢?画画的时候会不会也在想我呢?
真想让他继续听听我的声音。
我刚才完全没有喊够,哥。
完全不够。
你还得听着、继续听着,你得要听一辈子的......
秦情的身体骤然放松的一刻,镜子都花了,他咬着手指,低头笑了笑。
要听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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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情准时出现在拍摄现场,早上喝了两大杯冰美式,咖啡因让他精神集中、很在状态,james也是资深模特了,俩人配合默契,早早完成了工作任务。
中午andy请秦情吃omakase,秦情没吃饱,出来又在路口买份土家酱香饼。andy斜着眼睛,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你也自律些吧,这种油腻的东西,吃多了没好处,你知道他那酱料放了几天啊?还有揉面那手,喔唷,脏得嘞。”
“哪儿脏了?人一双手白白净净。”秦情用竹签插了一块饼,送到嘴边,同时跟着andy,迈步往停车场走。
andy眉毛飞扬起来:“你知道他揉面之前摸了什么吗?摸脸、摸鼻子、摸下巴,摸钱,说不定上了厕所还没洗手呢!”
秦情吃得很香,丝毫不受他影响,笑了笑,说:“那刚才那日料师父呢?寿司不也手捏的?你知道他捏寿司之前摸了什么吗?摸脸摸鼻子摸下巴?他估计倒是没机会收现金、摸零钱,但也有概率上了厕所不洗手吧,又没人时刻监督。”
andy扭头,用力横了他一眼:“我请你吃好的还错了!”
秦情笑着插了一块饼,递到他面前:“没错,我只是想让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