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之躯,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遭人虐杀?”
“呦呵~你还真别不信,清虚门最近修祭台,我侄子就在里面做木工,今早他屁滚尿流地摸回家,一头栽进被窝里哆嗦了半天,方才断续说出他亲眼看见两张面皮子就挂在受戒台的刑柱上。!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听及此,冥焱搁下茶杯,身子一偏,朝三人抱拳问道:“敢问阁下,这清虚门是何许门派?”
一人立即应声:“公子是头一次来我们清虚镇吧?”
冥焱颔首笑道:“是的,我和朋友初来贵地,多有不懂。”
“那怪不得了。这清虚门乃方圆百里首屈一指的修仙名门,主修无情之道,道门就在无情山上,建派至今得道成仙者甚多。尤其是那清虚圣祖,升天做了尊贵的帝君神尊。”
容黎来了兴致:“喔?是天上的哪位帝君呀?”
“那我们可就不清楚了…”
茶足饭饱,容黎二人继续赶路。
午后烈日炎炎,青石板路上热烘烘的,容黎眼皮沉沉,一副恹恹欲睡的萎靡模样。-1?6_x¨i+a′o*s,h?u`o?.*c·o~m¢
他无聊的打量着冥焱,见人身材颀长挺拔,举手投足流露出仙人的矜贵,一阵疑影冒上心头。
这人,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老匹夫一肚子坏水,万一是在逗弄自己,那自己岂不成了猴狲,净被他耍着玩儿了。
容黎突然蹲下,扯着嗓子大喊:“我走不动了!”
冥焱回身看他,一脸不解道:“可我们才刚走了半个时辰,你…”身体也太不济了…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怕伤了容黎的自尊心。
容黎打了个哈欠,含混不清道:“我困了想睡觉,你背我吧。”
他倒不是真想让冥焱背他,而只是想要再试探这厮。
毕竟高高在上的九天战神,所向披靡,无所不能,又怎肯轻易屈尊,弯腰做他人背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正低头思忖着,一道阴影却忽然将他遮住,他抬起头的一瞬间感觉有些恍惚。~e~z?k/s,w·.?n~e^t*
冥焱就站在他面前,脸上表情有些许无奈,嗓音里却透着一丝丝宠溺:“真有那么困吗?”
“呃…真的困。”
“那好吧。”冥焱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蹲在他面前,“上来吧。”
容黎:“……”
顿了三秒,容黎捋了捋袖子,毫不客气的爬上了他挺直的脊背。
“坐稳了。”冥焱背手托住他的大腿,慢慢站起身来继续前行。
容黎暗暗偷笑。
他真想让九重天的神仙们都来瞧瞧,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无上尊神,此刻也不过只是他魔君容黎的□□坐骑。
只是不得不提,这坐骑的体感还不错。
冥焱的背结实宽阔,雄健有力,哪怕背了个大男人,步伐也依旧轻松平稳。
容黎安静的趴在他背上,双手绕过他的脖子,胸前传来隔了几层衣料的属于他的体温。
这让他回想起万魔窟时,师父偶尔也会背他回家。
暖暖和和,轻微颠簸,使得本就昏昏欲睡的容黎更加困盹。
桥下河岸阴凉处,三五孩童正在嬉闹,嘴里还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清虚镇里清虚门,无情谷中无情人。多情反被无情误,唯留伊人伤心魂……”
容黎忍不住嘟囔道:“无情道,断情绝爱,确实伤人。”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此无情非彼无情,并非指断情绝爱。修习无情道,至臻境界为天公地道,不因一己私欲而偏亲袒私。”
容黎嗤笑道:“既无私欲,又何来的有情有爱?更何况,自古以来修习无情道杀妻证道者众多。敢问帝君,杀妻证道又何尝不是一种私欲?”
冥焱挑眉,微一侧脸,语气疑惑道:“帝君?”
自知失言,容黎绞尽脑汁解释道:“你年岁比我小,又是我的男妾,所以我对你的爱称就是‘弟君’。”
冥焱:“……”
等了半天也不见冥焱有动静,容黎好奇的微微探头看他,却见他侧脸微微泛红,耳垂更是红的能够滴血。
绝,很绝,非常绝。
九重天若是知道自家战神,如今竟像个大姑娘一样动不动就羞红了脸,整个仙界会不会也觉得躁得慌。
想着想着,容黎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闷雷声不断,轰隆隆的扰人清梦。
容黎睁开惺忪睡眼,见天空昏暗阴沉,厚重的云层掩住山林,林枝剧烈摇摆发出簌簌沙沙的响声。林鸟低飞盘旋,惊鸣声不绝于耳。还有木枝残花翻飞空中,有不少都直接打在二人的身上。
凉风瑟瑟入体,容黎打了个喷嚏:“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冥焱回道:“无情谷。”
“喔。”
“什么!!!”
容黎瞬间睁大双眼,从冥焱背上跳下来。他一把拽下斗笠扔在草地上,大发脾气吼道:“我们明明是要往西走,你怎么退到无情谷了!”
冥焱弯腰拾起斗笠,好脾气的解释道:“清虚门一事似有妖邪作祟,我想前去查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