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妃的确打着这样的算盘,她倒要看看,昭岚公主到底敢不敢吃这桂圆酥。·9*5·t`x?t...c\o!m*
宁贵人在旁起哄,“怡妃娘娘身份尊贵,却诚心向你道歉,公主若是再不尝一尝,那可真就辜负了怡妃的一番好意。”
坐在对面的赵启泽心下生疑,他不明白怡妃此举是为何意?是真心道歉,还是另有目的?
眼瞧着公主一直不肯接,气氛有些尴尬,皇后亦劝道:“怡妃并非故意猜忌,公主大人有大量,万莫与她一般见识。”
所有人都在给昭岚施压,仿佛她若不顺着台阶而下,便是不懂规矩,扫了众人的兴致。
此时的昭岚压力甚大,不吃会惹人怀疑,还不好收场,一旦吃了,面上起红疹,那怡妃的疑心就更重了。
昭岚抬眸看了赵启越一眼,他并未出言制止,似乎并不打算插手她和怡妃之间的事。
也是,在外人看来,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轻易就能解决,皇帝的确没必要多管。此时的昭岚前进无路,后退无门,这可如何是好?
她居然在犹豫?莫非她真的不敢食用花生?怡妃疑心更甚,故意哀叹,“看来公主是不打算原谅我了。”
宁贵人啧叹道:“公主的气性可真大呀!”
尧国公主也在看热闹,“这可是启国皇宫,恕我直言,即便你是公主,在东道主的地盘,也该识趣些,怎可这么大的气性?”
为了报仇,昭岚已然尽可能的忍气吞声,此次不肯食用,只是因为她不能吃花生而已,可她们都给她施压,昭岚被逼得没有退路,只能将心一横,冒险一试。,+新?!完?本&+神?站?%? ?最t31新^a章-节°%更/??新£$?快?¢¨
唯有赌一把,才有可能免去怡妃对她的怀疑和指控,大不了过会子她便找借口先行离席。
打定主意后,昭岚不再犹豫,她捻起一块桂圆酥,侧过身去,抬指轻撩面纱的一侧,而后便将手伸至面纱之内。
怡妃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怎奈公主的动作极小,她根本瞧不见公主的脸容。
不过这不重要,她只需等着看公主吃下这糕点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即可。
昭岚慢条斯理的吃着糕点,每咽一口,她都心惊胆战,她并不觉得这糕点美味,只觉它似毒药一般,难以下咽,仿佛下一瞬就会发作!
心下惶恐的她面上依旧镇定,吃完之后她还擦了擦手,“娘娘的心意我领了,您大可安心用膳,一直站在这儿,会令人不自在。”
咦?这不太对吧?她已经吃下了带有花生的糕点,可她怎的没反应呢?是还没有发作?还得等一等吗?
怡妃百思不解,却也不好一直立在这儿,只得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接下来的昭岚如坐针毡,等待着红疹发作,可直等了将近一刻钟,她也没有以往那种起红疹时刺挠发痒的感觉。@-求?书
这就怪了,从前她只要吃了带花生的食物,不出一刻钟,必会起红疹,又疼又痒,为何今日竟是无甚反应?
不放心的昭岚还特地悄声询问月桥,“我的额前可有起红疹?”
月桥仔细看了看,只道没有任何异样。
真的没事吗?可她一直都不能吃花生啊!今儿个为何没事呢?昭岚甚至连借口都想好了,准备提前离席,可这会子她居然没有反应?
怡妃一直在暗中观察,等待着公主出现红疹,然而等了半晌,却见公主依旧安然无恙的坐着,并无不适的反应。
她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到公主吃下了花生糕点,不太可能作假,难道她怀疑错了?难道公主真的不是梁锦湘?所以才不怕花生?
除此之外,怡妃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当初怡妃亲手划烂梁锦湘那张漂亮的脸蛋儿,的确是令人畅快的举动,此后她便一直做噩梦,时常梦见梁锦湘来找她报仇,她想着死人不可能复生,久而久之,她也就忘了自己的恶行。
直至看到公主那双眼的一刹那,怡妃回想起她谋害梁锦湘的过程,心虚难安,最近她又开始做噩梦了,然而公主一直佩戴面纱,她根本没机会探究公主的真容,只能想方设法的试探。
事实证明,她似乎想多了,也许她们真的只是眼睛相似而已,两人的声音不同,公主吃花生也不会起红疹,那她就不是梁锦湘。
怡妃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杞人忧天,梁锦湘早就死了,她不可能活着,更不可能变成安国公主,她没必要自己吓自己。
如此想着,她总算能稍稍安心。
宴席之上,昭岚一直忐忑不安,生怕自个儿随时会起红疹。
她时不时的观察自己的手背和胳膊,根本没工夫听旁人在说什么,只隐约听到七皇子一直在跟尧国公主搭讪,他似乎对这位公主很感兴趣,比赵启越还热情。
当然了,赵启越那人本身就爱冷脸,昭岚与他相处的时日不长,但却只见他笑过一次,其余时候他都很冷漠,话也不多,以致于尧国公主找他说话,总会冷场,七皇子则适时接下公主的话头,却不知他是为了两国邦交着想,这才努力接话,还是因为喜欢尧国公主?
七皇子的心思不归她管,眼下昭岚自身难保,赵启越不会将心思写在脸上,昭岚也不确定他对这位尧国公主是否有兴致,但直觉告诉她,她的胜算不大。
尧国的国力本就强于安国,这位公主亦是容貌娇媚,身姿绰约,相较于昭岚的内敛柔婉,尧国公主那般明艳热辣的女子似乎更讨男人的欢心。
对比之下,昭岚的胜算就只剩一成,相当于没有……
心情烦闷的昭岚没心情再继续参宴,借口身子不适,就此请辞。
即便有面纱遮覆,赵启越也看得出来,她的神情很落寞,多半是因为尧国公主吧?
猜出她的心思,赵启越并未强求,准她先行离席。
怡妃暗自观察着,昭岚公主的额头、眼部以及双手都没有红疹,看来真的是她多虑了。
回到绛雪轩后,昭岚便觉不自在,她虽未起红疹,却头晕目眩,呼吸也有些困难,难受的她扶额轻叹,
“真是奇怪,这次我吃了花生,居然没有起红疹?”
眼瞧着公主病恹恹的,月桥为她把了脉,而后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一片热烫,
“敏症大都不好治,许是因为先前您在养病,吃了太多的药,指不定哪一味药就解了您的敏症,但这症状并未完全缓解,没了红疹,您却发热了,到底还是遭罪。”
也许吧!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也幸得阴差阳错,她没有再起红疹,否则今日她就在怡妃面前露馅儿了!
月桥略懂医术,且她们带的有药箱,上回怡妃带秦太医闹那一出给昭岚留下了阴影,她想着发热不算什么大病,便让月桥帮忙给她配药,不愿请太医。
喝过药之后,昭岚昏沉睡去。
接下来这四五日间,尧启两国各派使臣进行谈判,至于谈得如何,昭岚也不清楚,倘若尧国开出的联盟条件很诱人,兴许赵启越就会跟尧国结盟,继而将她送出宫去。
为此忧心的不止昭岚,还有崔嬷嬷,“尧国公主使劲浑身解数勾引启国皇帝,公主您就不着急吗?您已经耽误了太久的工夫,不能再继续耗下去了,您得主动一些,勾引启国皇帝才是。”
说话间,崔嬷嬷给了她一包药,“此药无色无味,只需一点点,男人便会对你神魂颠倒,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