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浔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隔空回了一句。.k¨a*n′s~h¨u+q+u′n?.¢c,o?m/
“没办法,结了婚的人顾忌比较多,我家栀栀心疼我。”
时序被这话气得简直发疯。
还“我家栀栀”,现在演戏的都这么敬业了吗?
可不知为何,看着两人你浓我浓,情意绵绵的样子,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前这些,都是宁栀对他的专属。
宁栀担心的,也从来都是他。
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关心悄然消失了呢?
时序只觉得百爪挠心,下手时,动作也比往日狠厉了许多。
但让他意外的是,他的每招每式都被轻松躲过了。
几番较量下来,他额间已经渗出了细汗,但对面的男人却根本没有出招,一直都是以守为主。
这让时序愈发气急败坏。
他抬起拳头就要猛砸过去,但顾南浔灵活的身子一闪,那一拳结实的砸在了白色的墙面上。
瞬间,血流而下。
“既然已经断了,时总就不该再惦记。”
“我的老婆,除了我,这个世界上能欺负她的人还没出生。”
顾南浔慢斯条理的拢下白衬衣,唇畔轻勾,优雅而矜贵的吐出这些话。
时序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_4?3~k-a′n_s_h!u′._c\o¨m^
若说他是演员,这演员的技术实在是太优秀了一些。
可若说他不是……
不,宁栀绝不会嫁给除他以外的男人。
宁栀爱的人是他,最近只是在和他赌气而已。
“呵……”冷笑一声,时序徒手抹掉手上的鲜血:“你信不信不出五秒,宁栀就会跑过来给我止血。”
顾南浔嘴角噙着一缕笑:“时总这么自信?要赌赌吗?”
时序一脸胜券在握的架势,伸出手指信心满满的数到:“5、4、3……”
宁栀迈着步子,着急的跑过来:“怎么样了?我看看。”
一听这声音,时序脸上瞬间扬起一抹得意,他伸出手,目光挑衅的望向顾南浔。
然而,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
宁栀竟然越过他,直接走向了顾南浔,一脸关切的问:“有没有哪里受伤?”
“时总,你输了。”
薄唇吐出一抹淡嘲,顾南浔顺势牵起宁栀的手,眉眼温柔:“不用担心,我没受伤。”
那一刻,时序犹如一个雕塑,僵硬着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上了车,顾南浔将宁栀安排到副驾驶座,他在主驾驶开车。*s¨i¨l/u?x_s?w·./c?o\m~
路上,宁栀很安静。
但也看的出来,她情绪很低落。
直到车开了一半,她才开口,真诚的道谢:“顾先生,谢谢你。”
正好前方是红灯,顾南浔停下车,路旁霓虹闪耀,把她的脸映衬的格外娇弱。
“谢我什么?谢我救出你,还是谢我履行了一个丈夫应尽的职责,保护了你。”
宁栀摇了摇头,说了一个他很意外的答案。
“都不是,谢谢你,可以不问缘由,义无反顾的护着我。”
也是这一刻,她才恍然发现,她爱了时序那么多年,竟然从来都是她在付出,她在追逐。
久而久之,她好像渐渐地就忘了。
原来,她也只是一个渴望被人疼,被人爱的女孩。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已经失去了被爱的资格。
但顾南浔的出现却提醒着,原来她宁栀也是值得被爱的啊!
被人护着,被人宠着的感觉,可真好啊。
哪怕,这一切只是出于他的身份,不是因为他爱她,宁栀也觉得足够欣喜,足够感动了。
“我的外套里有一个钱包,你帮我拿出来。”顾南浔转移话题道。
宁栀立马拿来仔细看了一遍。
轻轻一摸,她拿出钱包。
正要递给他,顾南浔接着道:“里面有一张银行卡,看到了吗?”
“嗯。”
“密码是6个9,拿出来,放到自己包里。”
宁栀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顾南浔双手捏着方向盘,丝滑的转了个弯,同时道:“岳父手术后肯定需要疗养费,里面钱不多,十万,你先拿着用。”
宁栀看着那张银行卡,鼻尖儿忍不住狠狠泛酸。
双眼也胀胀的,说不出的酸涩。
心口像是被人用一根细绳拉着,轻轻的扯,扯到了她的泪湶,有什么液体哗哗的往下落。
侧了个身,她看向窗外不断闪过的夜景,偷偷用手擦干了脸颊滑下的泪。
这一刻,心口软得不像话。
宁家破产的时候她没有哭;
时序羞辱她,贬低她的时候,她没有哭;
爸爸生病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因为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宁栀,你要坚强,你不能软弱,爸爸妈妈都指望着你,所以你不能哭,更不能倒。
可此刻,谁能想到那么一个坚强的女孩儿,会因为一张十万块的银行卡,默默地流着眼泪。
最后,还要默默地擦掉。
生怕被人看了笑话。
这一瞬,她想了很多:想到借钱时爸爸和妈妈的朋友,那些冷漠的眼神;想到时序,也想到一些从南家破产就消失不见的朋友。
但最痛的,还是时序。
他竟不顾爸爸的性命,肆意将手术推迟。
这就是她掏心掏肺,轰轰烈烈爱了三年的人。
可顾南浔,她们才刚结婚,才见第三次面,他就能把自己的积蓄慷慨拿出,以解她燃眉之急。
看着身侧的女孩缩着身子,一副柔弱无依的模样,顾南浔几乎连开车的心思都没了。
那一瞬,他真想不管不顾,就那样将人拥进怀里。
可最后,理智战胜情感,他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擦干眼泪,平复好情绪,宁栀把银行卡重新放回钱包:“顾先生,谢谢你的慷慨解囊,但我已经拿了你很多钱了。”
“做人不能太自私,你已经做了很多了,我不能一直要求你付出,还心安理得的接受。”
顾南浔停下车,并未急着开口。
沉吟半响,他开口:“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顾先生请说。”
“你打算以后和我离婚吗?”
宁栀一怔,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思绪会突然这么跳脱。
她攥紧了手指,似乎在认真思考答案。
但,顾南浔已经等不及了。
倾身往前,他眸光深邃,笃定至极的开口:“那说说我的想法,我的观念里,除非丧偶,没有离异,一证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