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被敲下一块,短短的一段路成千上万的思绪涌入心头。!l^a/o′k.a.n·s/h*u+.`c+o!m_脚步逐渐放慢,跟林星晨拉开的距离慢慢变大。
林星晨想转头跟我说话,却发现我离得有些远。正准备抬脚走过来时,我开口:“你今天留在我家吧。”
第22章
灯下,十几个人散坐在酒吧的铁艺小桌旁,玻璃杯里的冰块慢慢融化,发出细微的“咔啦”声。桌上还摆着毛豆和洒满辣椒面的羊肉串。
张天笑专门给我们清开一部分场地。我拿着酒杯靠在吧台,视线投向隔壁桌的外国人:“这个就是你说的经常来店里喝酒的帅哥。”
“昂,不帅嘛?”
我喝下酒杯里的姜汁可乐:“没感觉。”
“你要对他要什么感觉,你看林星晨就够了。别本末倒置。”闻言,我也没有过多反应,只是点点头把酒杯放回吧台,坐回位置上。
虽然说岁数相隔不远,但是工作室大部分人二十出头,正是能吵能闹的年纪,一杯一杯酒灌下去。,8!6′k?a·n^s?h?u·.¨n-e*t+
来之前我特别跟林星晨说:“你可能不会喜欢工作室聚会的氛围的。”
她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事,难得能被邀请参与一次乙方的聚会。”
现在林星晨被簇拥在众人之间,脸因为酒精已经有了少许红潮。可能是因为又输了一次,林星晨手扶着脑门,旁边一个人递过酒杯。
“你干嘛不耍赖?”我看了眼林星晨,直接把酒杯拦住,“有你们这么对甲方的吗?”
“曹姐!今天就不是甲方乙方,酒桌上只有胜者和败者!”
“哦,行。那你们的老板来喝这杯酒。”
“老大,”一个人举手问道,“我很早就想问了,你和林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是以前就认识吗?”
我拿住酒杯杯柄,眼神凝固几秒。?看,书?君, ?已?发¢布?嶵^芯.漳!结!
“高中同学。高二高三都是同桌。认识九年了。”
“我去!”
“老大你怎么不早说!”
“对呀我们这次担惊受怕好久,你早说你们认识啊!”
“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根本不敢单独给林姐发消息!”
周围的人大叫起哄想要说什么,我仰头一滴不剩地喝完酒,指了指他们:“闭嘴,继续玩你们的。”
坐回林星晨旁边,她看着我:“酒的度数挺高,你小心点。”
我没理她。
林星晨没有接受住在我家,自己出去住。我们在高铁站就分开。
指节抵着杯沿,轻轻一叩。第二声叩击比第一声更轻,几乎被淹没在欢呼里。
“没有辣条!姐,我们要吃辣条!!”
“知道了,这就出去买。”我望向林星晨,嘴角抽动了一下却没笑出来,“你陪我一起。”
霓虹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流淌。酒吧街的肠子一截明一截暗,爵士乐和电子音在拐角处打架。
上一次来这里时好像隔了很久,蹲在地上呕吐的人和接吻的情侣像风中的沙子,握住就散。
我问:“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八点多,我还没看时间。”
“我去送你。”
林星晨看我一眼:“不用,你好好睡觉。”
“说了去送你就是去送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我突然提高声调,看到她呆住的表情后,“……抱歉。喝了点酒。”
顿了顿:“你是打算以后都在B市发展吗?”
“看情况,B市压力很大,攒够资历我可能就跳槽干别的。但是这五六年肯定留在B市。”
她推了我一把:“便利店到了。我在外面等你。”
推开门冷风涌了进来,我站在一排排货架上什么也看不清。
当年高考数学很难,虽然文科保住分数,数学一门拖分不少。最终我跟林星晨选择了不同的学校。
异地四年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异样。我有自己初具雏形的梦想和喜欢的人,哪怕不能时时相见,每迈出的一步都是能被她看见。
明天飞机起飞,有些话就要被留在空中。
我们之间算什么?
你说的同学?
别人以为的朋友?
前任?网恋?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定义?把我吊在半空中又不接住我是干嘛,耍流氓吗?
我深吸一口气,皱起眉头,酒精上头了,头疼。
还有最后一稿没有发。我突然想起来。
我走到最后一排的货架,背靠在冰柜上。冷气透过单薄的衬衫渗进来,像无数根细小的冰针扎进皮肤。后背的肌肉不自觉地绷紧,又缓缓放松,某种奇异的痛感与快意交织着爬上脊椎。
我连屏幕都没仔细看清,手指自然地打开app,把文件发过去。
——我:最后一稿。
——我:自己看。
我收起手机,双手环抱胸前抿起嘴角,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店外的林星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