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个一直贴身带着的小布包,有点献宝又有点紧张地递给伏棂,“给…给你的。-s?o,e¨o\.!i\n!f.o,”
伏棂接过来打开,里面是根银簪子,簪头打磨成个简单的梅花形状,样子有点憨厚。
“哪儿弄的?”
“让银匠打的。”白潋小声说,“你喜欢吗?”
伏棂捏着簪子看了看,没说话。
手却抬起来,动作熟稔地把头顶那根寻常戴的簪子拔下,挽了下头发,换上了这根新银簪。
梅花头歪歪地翘在鬓边,给那张清冷的脸添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她扭头对着棚子墙上挂的一块光亮的铜皮照了照,淡淡一笑,“喜欢。”
白潋咧开嘴刚想笑。
伏棂紧接着甩来一句,“对了,这是不是算错了?”她指着白潋刚才划拉的地方,“这个数加那个数,不该得这个结果吧?白小掌柜?”
白潋的笑立刻僵在脸上,赶紧凑过去,“哪儿?哎?!对哦!算岔劈了!”
她抓耳挠腮地赶紧重新算,心里却美得很。~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刚才那点旖旎的小心思被算错账的窘迫冲淡,只剩下一股脚踏实地的暖意。
算错账怕什么?她有的是力气把账算明白。
伏棂就靠在一旁看她重新扒拉,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髻上那朵小小的梅花。
房外是暮色四合,寒风渐起。
没过多久。
白潋把账本一推,脸上又活泛起来,“这下妥了!这季高粱真是争气,加上酒钱…”
她乐得不行。
“数不错。”伏棂温声肯定了句,落在白潋的脸上。
外面寒风灌得更紧了,呜呜作响,伏棂轻声道,“夜深了,风刮得凶。”
白潋这才后知后觉搓搓冰凉的手指,“对哦,得回去了……”
“黑灯瞎火顶风跑?怕是会冷透了。”
白潋噎住,可不是嘛!伏棂已经转身朝门外夜色走去,“去酒楼对付一宿。^k¨a·n?s¢h.u·h_e,z_i_.+c·o*m·”
“啊?这儿?”白潋追着问。
伏棂回头,“嗯,楼上那儿有地方。”
两人快步穿过寒风扑面的后院进了大堂。
柜台后头,小瑶抬头看见她们,喜上眉梢,“小姐!白潋!”
她脆生生喊着,脚步轻快地跑过来,“都收拾好啦!”
伏棂笑着点头,“都还顺当?”
“顺当得不得了!”小瑶眉飞色舞,“小姐您上月叫人带来的那些酱料方子,特别是那辣子酱,大伙儿都抢着吃!还有白潋的高粱酒,订的人好多。”她乐呵呵报了个漂亮的数,脸上是压不住的成就感,“您教的法子可太管用了!”
伏棂眼里是温和的赞许,“是你灵巧。”一句话让小瑶笑得更甜了。
她目光在伏棂发间那支崭新的梅花簪上定了定,又瞅瞅旁边的白潋,那点促狭又体贴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小姐,白潋,忙到这么晚别吹冷风啦!”
她指着楼上,“顶头那间大屋,被褥火盆全拾掇得暖暖和和的,保管比家里还舒服!”
“真备了房?”白潋又惊又喜。
“可不是!”小瑶下巴微抬,带着点“早看穿”的小得意,“刚换了新炭,热乎着呢!”
伏棂已经转身朝楼梯走。白潋脸上微热,跟着上了楼。
屋子果然敞亮又暖和。
厚实松软的新被褥铺在大床上,墙角的火盆烧得正旺,烘得人从骨头缝
里往外舒坦,把那点寒意全赶跑了。
......
新酒成了。
那反复琢磨了无数遍的方子终于定下,酒也酿好了。
沈家的订单如约而至,当初和沈念敲定的那份契约发挥了作用。
几车上好新酿,稳稳当当地被运走。
不久后,白潋的那份银票就到手了。
步入正轨,白潋肩上的担子骤然一轻。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两头奔波跑断腿了。
这人一旦闲下来,手脚就痒痒。
白潋的目光落在了自家新宅的后院里。
她摸着兜里还带着体温的银票,心想:是得好好拾掇拾掇了,虽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法有太多人气,但可以有别的气。
现在有了牛气,再来点鸡气。
养鸡!
念头一起,白潋就坐不住了。
她把盖房子剩下的边角木料都扒拉出来,在后院角落里选了块地方,开始叮叮咣咣地干起来。
什么美观、齐整,都不在她的考量范围。
几根细点的梁子勉勉强强扎进土里充当柱子,顶上铺了些结实的茅草当屋顶挡雨。
前面还特意锯出个洞,算作小鸡进出的“门”。
紧接着,她又把附近给围上了,免得它们乱跑。
连着好几天下午,她都在那墙角根下忙活,手上更是添了好几道被木刺划破的口子。
等那个摇摇晃晃、歪七扭八的“鸡舍”勉强能站住,白潋叉着腰端详着自己的“杰作”,抹了把额头的汗,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