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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祁照月仗着身份,素来骄横,可眼下毕竟是秦老太君的寿宴,万一闹出什么不快……
她上前一步,凑到祁照月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殿下,寿宴要紧。”
别在这儿耽搁太久。
“知道了。”她淡淡应了声,语气却不怎么耐烦。
随即,她走到白冰瑶身侧。
白冰瑶依旧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头垂得更低,只看到祁照月那绣着金线的裙摆从眼前晃过。
祁照月停下脚步,哼了一声。
“秦老太君的寿宴,也是你来得的?”
“白冰瑶,本宫劝你识相些。”
“白家已今非昔比,你最好早些主动退了与晏哥哥的婚事。”
“否则……”她轻笑一声,正要放狠话,耳边又传来喜姑的轻咳。
啧——祁照月不悦地瞥了她一眼,最终没有说什么。
然后踏进了靖远王府的门。
祁照月那抹艳丽身影,消失在朱红大门后。
白冰瑶仍屈着膝,膝盖酸软。!1+3¨y?u?e*d*u_.`c+o¢m!
“小姐……”
巧丽一手勉强抱着那寿礼,另一手探过来,想去扶她。
“撒开!”
白冰瑶低吼,拒绝了巧丽,一点点站起了身子。
怒视着祁照月方才消失的方向。
“我好歹是白府嫡女,京城世家……”
她牙齿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磨出来的。
“我就是要嫁给晏哥哥!”
“做沈家主母!”
“气死她祁照月!”
她恨得牙痒。
这话,却也只敢压低了声,带着狠劲,磨着牙嘀咕。
想起祁照月方才那句“也是你来得的”,还有那轻蔑的眼神。
白冰瑶忽然嗤笑一声,声音却有些发飘。
“哼,我瞧着这靖远王府的寿宴,也不怎么样。”
语气里满是不屑,又透着一股子吃不到葡萄的酸涩。
“倒是可惜了……”
不是说白家不配吗?那凌曦呢?
她眼珠一转:“我还真想进去瞧瞧,祁照月若是在里头,遇到凌曦……”
“又会是怎样一张表情。+p?i?n_g+f,a¢n¢b_o~o.k!.~c_o^m,”
秦老太君多年不办寿宴,此番王府上下也是用了心,处处透着精致与考究。
离开宴尚有一段时辰,王府早已备下了精致的茶歇点心,供早到的宾客们随意取用,或三五成群叙话。
沈瀚父子身份贵重,一踏入王府大门,便有管事亲自迎上,恭敬地将他们请去了东阁。
那里多是朝中重臣或与老靖远王有深交的世家家主。
凌曦则随着沈老夫人、秦氏,一道往后花园行去。
园中奇花异草,假山流水,景致颇为雅观。
她不欲太过引人注目,便缀在队伍末尾,与前面的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以便打量着这王府的景致。
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略带清朗熟悉的声音。
“县主。”
凌曦脚步微微一顿,有些讶异地回过头。
一身合体的宝蓝色锦袍,眉目俊朗。
“秦公子!”凌曦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旋即了然,“你也来赴宴?”
随后便忽觉此话问得有些多余,不由失笑。
他若不是来赴宴,怎会出现在此地。
秦捷含笑点头,恩了一声。
沈晏那张因秦捷吃味的那幕,闪过凌曦脑海。
她如今身份,与外男过近,总归不妥。
“秦公子,女眷们还在前头,晚些宴上再叙。”
说着,便欲转身跟上沈老夫人她们。
可一扭头。
人呢?
凌曦傻了眼。
眼前曲径通幽,花木扶疏。
哪里还有沈老夫人和秦氏她们的影子!
她心头一咯噔。
坏了!
方才只顾着和秦捷说话,竟没留意。
怕是自己本就跟得松散,那几步路的功夫,人就走远了。
这靖远王府……她可半点不熟啊!
凌曦暗自哭笑不得。
秦捷目光敏锐,察其窘迫:“县主莫慌,此地我熟,我领你去。”
凌曦略一犹豫,眼下似乎也无他法:“那便有劳秦公子。”
秦捷唇角微扬,侧身引路:“县主请。”
他走在前头,步伐不疾不徐,竟似配合着凌曦的步子。
“秦公子,”凌曦忍不住问,“你身为将军,又姓秦,莫非是靖远王府的主人家?”
秦捷脚步未停,薄唇微启,正要答话。
“凌曦!你可算来了!”
跟前传来清脆急切的女声。
凌曦一怔,抬头。
只见谢昭昭提快步上前,挽住她的手:“快,跟我走!”
“啊?”凌曦一时没反应过来,已被谢昭昭拉离。
秦捷立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凌曦的背影。
他眸色微深,若有所思。
“那位,便是你与老太君都看上的姑娘?”
一道含着戏谑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秦捷闻声,听出来人身份,略带了些无奈:“娘,您何时来的?”
秦大夫人一身暗花细锦服,脸上漾着浅笑,她抬手,用帕子虚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