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齿缝间泄出无声的恨意。-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穿过幽长的回廊,回到自己的小院。
推开房门。
一股熟悉的馨香扑面而来。
白夫人正对镜梳妆,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素雅的玉簪。
听见动静,她迎了上来:“老爷,你回来啦,这是怎么了?衣裳怎么湿了?”
“云霞,快去叫水服侍老爷沐浴更衣……”
白文德紧抿的唇角,终于向上扬了扬。
还好。
这家里,总算还有人,是向着他的。
他还有她,还有冰瑶。
这就够了。
……
夜,愈发深了。
山风呼啸,卷起枯叶,打着旋儿。
一道黑影,在崎岖山路上疾。
终于,他在一处山地停下。
手中火把照亮眼一座坟。
一块新立的石碑。
碑前,几只被山上动物啃得果子散落一旁,烛早已燃尽。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s-o·s^o¢x!s!w*.*c·o+m+
一声轻嗤:“还找了你许久,原来在这儿。”
男人将火把狠狠往地上一插。
火光摇曳,映着他阴鸷的侧脸。
他从背后解下一把短柄铁铲。
“噗——”
铁铲重重落下,深深刺入坟土。
一下。
又一下。
沉闷的声响,在死寂的山头格外清晰。
泥土翻飞,夹杂着腐朽的气息。
周围,漆黑一片,只有那团火光在兀自跳动。
远远望去,像是山神在夜间睁开,用来窥探世间的一只眼睛。
他不知疲倦,只顾埋头苦干。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
铁铲“咚”的一声,终于碰到了硬物。
是棺木!
男人一顿,反而更加卖力。
整个棺木露出后,他将铁铲反转,边缘撬入棺木与棺盖的缝隙。
“嘎吱——”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棺盖,被掀开。
一股腐败气息,瞬间喷涌而出。·y,p/x?s+w\.,n\e_t~
浓烈,刺鼻。
“唔!”
男人猝不及防,被熏得一阵恶心,连忙抬起衣袖,死死捂住口鼻。
他丢开铁铲,拿着火把凑近。
火光,照亮了棺内景象。
只一眼。
他瞳孔骤缩,倒吸一口凉气。
险些将手中火把当场失手掷出!
只见那棺木里头,密密麻麻,白花花一片。
全是蠕动的蛆虫!
一拱,一拱。
令人头皮发麻。
胃里翻江倒海。
男人喉头滚动,一股酸水直往上涌,差些便要当场吐出来。
该死。
他低咒一声,强压下翻腾的恶心感。
既然来了,便一定要寻到!
他强忍着,寻了根长树枝。
嫌恶地,将树枝伸进棺木中,扒拉寻找着。
第254章 顺便多买些口脂
怎么没有呢?
怎么会?
贺明阁眉心紧蹙,死死盯着那空空如也的棺底。
他用树枝又狠命扒拉了几遍,除了那些令人作呕的蛆虫和腐肉,再无他物。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不可能!
他烦躁地将树枝“啪”一声丢在地上。
怒火中烧,却又夹杂着一丝寒意。
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默默将翻开的泥土重新填回,又将那块石碑仔细立好。
尽量恢复原样,不留一丝痕迹。
做完这一切,月亮都快落下。
贺明阁不敢多留,匆匆下山。
回到贺府,他径直去了净房。
将身上那套沾染了泥土与尸臭的衣物,连同鞋袜,一股脑儿扔进火盆。
火苗“噌”地窜起,很快将一切吞噬。
他自己则泡进早已备好的浴桶,狠狠搓洗,仿佛要洗去一层皮。
直到水换了三遍,身上再无异味,他才披上干净中衣,回到卧房。
一室寂静。
贺明阁却毫无睡意,坐在窗边,脑中翻江倒海。
席秋娘……
那贱人房里,他早就搜过了,没有。
她身上,也搜过了,同样没有。
如今连这坟里都刨了,还是没有!
那东西,究竟被她藏到何处去了?
贺明阁烦躁地揉着眉心。
若说那信已流落到旁人手中……
可为何,这几日京中风平浪静,竟无半点风声?
难道是哪个不识货的捡了去,随手丢了?
还是说……
他猛地睁开眼,眸中掠过一丝惊惧。
有人将此物藏着,就待一好时机?
可那挥之不去的忐忑,如影随形,紧紧攫住他的心。
到底在哪儿?
一夜未眠,天光大亮。
贺明阁眼下两团浓重青黑,面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必须尽快找到!
否则,寝食难安!
……
南洲使团驿馆
近卫阿奉快步入内,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白色小瓷瓶,恭敬递上。
“殿下。”
他声音压得低沉。
“我们的人验过了,这便是那闻名大恒的刘神医亲制的解毒丸。”
苏诺接过那冰凉的小瓷瓶,指尖轻轻摩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