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择一人,远嫁南洲吧。-4·0¨0!t+x_t?.*c~o¢m,”
殿内死寂。
程皇后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煞白一片。
长安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直直插进她心窝。
疼。
钻心的疼。
她怎会没想过?
那些日日夜夜的辗转反侧,那些对南洲使团的揣测,那些对女儿未来的忧惧……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成为维系两国邦交的牺牲品?
成为那冷冰冰文书上,一个用来交换的质物?
她也是母亲啊!
程皇后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
她用力将祁长安,猛地拉入怀中。
紧紧抱着。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
观山院
沈晏步履匆匆,几乎带风,袍角扬起细微的尘。
刚踏进院门,晚照便迎了上来,敛衽行礼。
“她呢?”沈晏开口,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晚照垂首:“小娘在屋里歇着呢。′w^a~n!g`l′i\s.o′n¢g\.+c·o^m·”
“受了些惊吓,看着还好,只是不让奴婢们近身伺候。”
沈晏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不让人近身?是还在后怕,还是……
他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转而问道:“澄心如何了?”
“唤了府医来看过。”
“说是皮外伤,看着吓人,筋骨倒没大碍,需得好生休养几日。”
沈晏轻“嗯”了一声。
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松缓了那么一瞬。
他不再多言,抬步便径直朝着主屋走去。
晚照默默跟在几步之后。
到了门前,沈晏抬手,示意她不必跟着。
他指尖微顿,推开了那扇雕花木门。
屋内光线稍暗,隐约能看见拔步床上隆起的身影。
放缓了脚步,轻声步入,恐惊梦中人。
晚照将门轻轻阖上,隔绝了外间天光。
屋内更显幽暗。
沈晏脚步放得极轻。
走近了,终于看清。′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凌曦侧身蜷着,睡颜恬静。
呼吸均匀,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沈晏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回。
傅简堂派人传信时,他正在刑部看卷宗。
“坠江”、“惊马”……
那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心口。
嗡的一声,脑子都空了。
手里的案卷散了一地,他甚至都没去捡。
什么都顾不上了。
只想立刻回来。
立刻!
亲眼看到她。
确认她安然无恙。
此刻,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沈晏紧绷了一路的肩背,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还好。
还好她没事。
他在床沿边站了片刻,目光沉沉,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一丝后怕,与难以言喻的庆幸。
“唔……公子?”凌曦悠悠转醒,迷迷糊糊中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床头。
第197章 这次是冲着你来的
凌曦眼皮沉重,只掀开一条细缝。
迷蒙中,是沈晏。
熟悉的身影立在床畔,逆着微光,轮廓模糊。
她今日先是颠簸赶路,又是惊魂坠江,实在倦极了。
脑子像一团浆糊,只想睡。
挣扎着辨认出来人,她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
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浓鼻音。
“我好困啊……”
“再让我睡会儿……”
软糯的请求,像羽毛搔过心尖。
沈晏紧绷的心弦彻底松开,眸色温柔下来。
“嗯。”
他应了一声,俯身。
指腹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带着安抚的意味。
“睡吧。”
声音低沉,仿佛怕惊扰了她。
凌曦得到允许,几乎是立刻,意识又沉入了黑暗。
呼吸再次变得均匀绵长。
沈晏静静看了片刻,替她掖了掖被角。
这才转身,轻手轻脚,退出主屋。
将门轻轻带上,不发出一丝声响。
他对守在门外的晚照低声吩咐。
“照顾好她。”
还未走出院门。
澄心便急匆匆迎了上来,拱手行礼:“爷!”
“您可是要去查马车失控一事?”
“带上小的吧!”
沈晏停步,上下打量了一番。
“身子可还好?”
澄心立刻摇头,挺直了脊背。
“小的无碍!”
他咬了咬牙,眼中燃着怒火。
“小的也想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敢在咱们沈府的马车上动手脚!”
“还险些……险些害了小娘和贵人!”
一想到凌曦和那位身份尊贵之人差点出事,澄心的拳头就捏得咯咯作响。
这口气,他咽不下!
沈晏点了头。
……
冷宫
“啪!”
喜姑的手死死揪住男人的前襟,指节泛白。
“你疯了不成?!”
她声音尖利,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惶。
“公主说想让她死,你就真的动手?”
“还挑了这么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