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悄悄上移,迅速瞥了眼后视镜里面带冰霜的闻林,她靠在后背上一言不发,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前视镜,压迫感极强,李玲珑吞了口唾沫,收回眼神,继续战战兢兢地开车。′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路舒见状,轻笑一声,她用手推了一把闻林的手臂,“你吓唬我的实习生干嘛?”
闻林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有多么的冷漠,她无辜地反问:“我哪儿吓唬了?”
“哎,你就这个驴脾气,什么时候改一改?难怪跟着你的实习生全都跑到别人手下了。”路舒收回手,忽地一股惊天骇地的臭味混着雨后泥土味一块儿涌进了她的鼻腔,她登时觉得自己被臭得灵魂升天了,“哎哟我天,这么臭!”
闻林那道淡淡的目光向她扫去,脸上显现出一种历经多年沙场后的麻木不仁,“废话,尸体都巨人观了,能不臭吗?要是没把防护服穿上,能直接把你臭到原地去世。”
路舒连忙将车窗摇下,将脑袋撇过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极力想要将那股堪比一百盒鲱鱼罐头的臭味忘掉。
“路舒,我刚听别的警员说,这次负责案子的人是申语情,她是不是就是当初在我们隔壁学校读书很厉害那个?就你内心中四年都阴魂不散的那个噩梦?”
第2章 加个微信
经闻林这么一说,路舒倒是突然间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了,大学记忆一下子在脑海中喷涌而出。_h*o?n`g\t\e·x?s~..c~o~m/*s^h-a.n,s.h!a+n?y¢q¨.~c!o¨m.
当初她所就读的公安大学和海京政法大学是邻居,所以两校学生来往很是频繁,路舒记得当初的确有一位在法大读书的女同学特别优秀,优秀到就连路舒的辅导员都时不时就拿她做例子,吹得那可谓是优秀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以此激励班上的学生不断学习进步,莫要被隔壁法大的人瞧不起才是。
这对当初尚且年幼且学习成绩并不拔尖的路舒造成了巨大且难以修复的心灵损伤。
但路舒对她的印象也就止步于此了。
难怪她连“尸兄”都不知道,果然好学生到哪儿都是好学生。
今日闻林也只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比读书那会儿更成熟了一些,她两手抱臂,“我还以为她这样优秀的人会选择出国镀金,然后回来干精英律师,没想到居然考公当检察官去了。果然工作是能够摧残一个人的,你看她现在脸多臭啊。”
路舒下意识反驳:“你还好意思说人家脸臭呢?”
说起申语情这个人,她的脑海里顿时又浮现出了申语情那张脸,脸虽然是臭了一点,但丝毫不妨碍她的美丽。
况且年纪轻轻就顺利入了员额,脸臭一点好像也情有可原。
李玲珑坐在前面默默听着她们的聊天,忽然脸上划过一丝戏谑,只听她说:“路姐,我瞧着申检应当还是单身,你要是喜欢的话,可猛猛冲。”
一听这话,路舒右手紧握成拳,手臂上的肌肉显而易见,作势要抡她一拳,她有些气急,“冲冲冲,冲什么冲?你得在现场多冲锋陷阵,别老想着在感情道路上猛猛冲。”
李玲珑还是个没毕业的苦逼大学生,从内到外还没被险恶的社会和狡猾的职场污染,脑子里面除了八卦就是八卦,她接着戳路舒的轮胎,“路姐,方才申检过来的时候,我看你眼珠子都要粘在人家身上了。”
话音刚落,车内又响起一阵不大不小的哼笑声,闻林脸上终于不再维持冷静淡漠,眸中多了几分好奇,她拖长声音调侃:“哟,见色起意啊?”
“起你丫的意。”路舒气急败坏。
她伸出食指,指尖在闻林和李玲珑二人身上逡巡了一遍,路舒恍然大悟,“你们俩合起伙来搞我,是不是?”
闻林笑着摇摇头,嘴里发出一声短暂的“嘁”,旋即偏过头去,将视线投向外面高耸入云的翠林。
警车被李玲珑停得歪歪扭扭,闻林刚一打开车门,就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冲着解剖室走去。
路舒则是准备去痕检科问问杨主任,被剩下的李玲珑噔噔噔地小步快跑到她的身后,“路姐,那我干嘛呀?”
她回过头来,单手叉腰,额前的一些碎发被微风吹得胡乱飘荡,路舒用手指暴躁地将碎发别到耳朵后面去,“你先去档案室整理一下上次五一二案子的资料,前几日检察院那边说需要更详细的资料,你去把相关资料整理好,纸质版让小周去送。忙完之后你就去解剖室,找闻林要解剖资料。”
李玲珑连忙点点头,但一想到一会儿又要去面对闻林这座冰山,又忍不住一阵胆寒,她两手抱臂,摸了摸鸡皮疙瘩,旋即小跑上二楼,去档案室整理能够堆成珠穆朗玛峰的资料了。
路舒抬起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原木色的办公室门,“杨姐。”
里面没有人应答。
她以为是杨紫桥耳背没听见,就大力地又敲了几下,可里面还是没人回应,路舒只好摁下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