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嘴巴太快,也懒得补救了,“在海城适应了一下才去的。¨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楚晚棠看向她,轻声:“累吗?”
“什么?”
“陆雪融姓陆,陆衔月也姓陆。”没有亲人这层关系,在这样的条件下跟陆衔月竞争,是不是很累。
怀幸知道楚晚棠问的是什么,愣了几秒,低声吐出两个字:“还好。”
当然不只是还好,陆衔月本来就为了证明自己很努力,再加上又是陆雪融的亲侄女,怀幸想要在这场竞争里胜出谈何容易。
她不想输,但也不想对别人产生依赖感,在这世间,她能依赖的早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是以,好多压力和情绪她都只能自己承受、消化,因为觉得自己表现得不够好,在夜里抹过好几次眼泪,第二天又会跟上老师的进度,开会、分析、学习,没有一刻松懈过。
害怕被淘汰,神经始终紧绷着,不想也不能让自己在工作上出一点错漏。
可怀幸不知道的是,楚晚棠了解她的性格。¢w′o,d!e*s¨h^u-c′h¢e.n`g?._c?o?m′
她的这两个字听在楚晚棠耳里,也不会是“还好”这么简单,否则楚晚棠也不会问了。
但知道怀幸过去过得辛苦又如何?她的回答明显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自己该识趣一点才对。
楚晚棠睫毛轻颤,胸口发闷,不可避免地感到后悔。
如果她当初早点承认自己对怀幸的情感,在一切都来得及挽救之前跟怀幸好好在一起,是不是,怀幸不会度过这样的五年。
跟她不一样,怀幸是在爱里长大的小孩,就该一直幸福下去。
在过去的相处里,她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怀幸治愈了很多,是她太固执了,固执地想要执行自己那可笑的计划,却忽略了称得上美好的一切。
氛围就此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变小的雨声在室内回响。
楚晚棠碰了下手机屏幕,率先看向时间。
只剩下三分钟了。
她慌不择乱地开启另一个话题:“明天怀总有什么安排吗?”
“工作、应酬。\x\i-a.o?s\h-u?o!h-u!a·n?g¢.^c?o′m,”怀幸一顿,尾音挑起,“还有跟朋友视频,祝福她生日快乐。”
明天又是一年5月15号,是卓忻的生日。
跟朋友们分隔两地,她只能在遥远的海城跟她们视频,不过礼物早就已经备好了,明天能准时送到卓忻面前。
楚晚棠听着后面这句话,定在原地。
她记得这个日期,她记得五年前的今天,她回来时怀幸正在床上疼得厉害,发烧和痛经齐齐找上怀幸,怀幸的眼泪一颗又一颗,哭得肩膀都在抖。
她那时候觉得很突然,但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只能抱着怀幸安慰,等着药效的来临。
“五年前卓忻生日那晚……”楚晚棠双唇有些发抖地问,“为什么会痛成那样?”
怀幸再度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想法,站起来说:“楚总,半小时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拜托你回答我。”楚晚棠凝着她,心脏都被攥紧。
怀幸回视着她,口吻平静:“你不用知道。”
又说:“知道了也没有意义。”
楚晚棠颓然地垂下眼睑:“我想知道……”
怀幸没吭声,走向玄关处准备换上自己还湿漉漉的鞋。
楚晚棠起身,跟上去,发丝在摇晃。
她在旁边不发一语,就看着怀幸换鞋的动作,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很快,怀幸换上糟糕的鞋,她站在门口,对楚晚棠再次说:“楚总早点睡吧,今晚真的只是一场小事故。”
“……谢谢你的陪伴。”楚晚棠的眼泪又挂在眼眶边缘,摇摇欲坠。
“不客气。”
“我送送你。”
“不用。”
“我不会跟着下去,到电梯口就行。”
怀幸这回没再拒绝。
两人并着肩,齐齐朝电梯口走去,夜深了许多,空气又闷又凉。
这么一点距离根本就不需要耗费多久时间。
楚晚棠为怀幸按下下行键,盯着不断变换的楼层数字,只觉得好短暂。
半小时好短暂,电梯上来的时间也好短暂,重逢以后,跟怀幸相处的每一个时刻,都好短暂。
电梯门往两旁撤去,里面空无一人,客套话不必多说,怀幸抬腿,迈进去。
楚晚棠站在她的正对面,跟她四目相对。
悬着的眼泪抵抗不住,往下掉落,却没再出声央求她再留下来陪着自己。
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怀幸还是回答了楚晚棠的问题,她的声音很轻,却重重地落在楚晚棠的心间——
“是好几瓶冰水和冷水澡。”
最后一个字落下,电梯门也合上。
楚晚棠看着往下流动的数字,再度回想起当时的景象,女生哭得脆弱不堪,痛得整个人都蜷起来。
那天的怀幸很想哭对不对,但不想被她察觉,只有通过身体的疼痛才能放声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