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遥知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几乎已经快耗尽丹田里所有的灵力。-s¨o`s,o/s¢h′u~.+c,o,m\她说:“要记得快点醒过来。”
钟离寂“嗯”了一声,脑袋一歪,靠在她的肩膀上,终于是昏迷了过去。
直到丹田完全干涸,薛遥知才松开了握着钟离寂的手。钟离寂的手软趴趴的搭在身侧,已经完全陷入昏迷。
薛遥知莫名有些不安,她伸手去探钟离寂的鼻息,他呼吸轻浅,微不可闻。
“真是欠了你的……”薛遥知嘟囔着,她看着身上已经干涸的鲜血,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子,划破了掌心。
石子粗糙,她掌心又嫩,很快便破了一条口子,鲜血溢出,被她递到钟离寂干涩的唇边。鲜红的血珠滴落在他干涩的唇上,染上一抹靡丽。
钟离寂生而便不平庸,他这一路上有太多的危险,他会受伤,会命悬一线,甚至会……这些薛遥知都知道,但无论如何,他绝不可以在她面前,为了她出事。
情是需要偿还的。·9*5·t`x?t...c\o!m*
至少她做不到视若无睹。
薛遥知也难抵身体上的疲倦,她强撑着让钟离寂躺下,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好累。
……
魔是不需要睡眠的。
至少对于钟离寂来说是这样。
只有弱者才需要休息,而若想成为强者,必然需要争分夺秒的修炼,又怎么可能将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过去的许多年,钟离寂都是这样过来的,因此当他意识到,他正介于被动的昏沉与主动的睡眠中时,他极力的想要醒过来。
他要赶紧带薛遥知离开。
醒过来,醒过来。
钟离寂奋力的睁开眼,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气息不稳:“薛遥知!”
正在给钟离寂处理伤口的薛遥知被吓了一跳,她惊诧的说道:“你怎么醒这么快?”
“不是你让我快点醒过来的么。`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钟离寂的呼吸平稳了不少,身上传来阵阵疼痛,他并未放在眼里,只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他们并没有露宿荒野,这是一处极是温馨简约的小屋,屋里点着蜡烛,橙黄色的火焰勾勒出暖融融的剪影。他靠坐在松软的床褥上,面前是正在帮他处理伤口的薛遥知。
“你真这么听话哦。”薛遥知一边说,一边往他手臂上缠绷带,她接着说:“那昨天晚上让你别跟着我你不听,不然你至于跟着我一起掉下来吗?”
“你得感谢我,不是我你就摔死了。薛遥知你要不要这么没良心。”
“你说得对,你是我的恩人。”薛遥知诚恳的说:“所以我正在报恩呢。”
“那你可有得报了,你昨晚上掉下悬崖也是我救的,还有九年六个月二十四日前你被黑衣人追杀也是我救的,以及……”
薛遥知使劲的往绷带上打了个结,止住的钟离寂的喋喋不休:“你记性还挺好,我都不记得了,你讹我怎么办。”
钟离寂懒散的调整了一下姿势,他生怕薛遥知忘了:“那你先报这两次的吧,刚才发生的事情总不能忘记吧?”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点你睡穴了。”
钟离寂“哼”了一声,安静了下来。
薛遥知给他包扎好胳膊上的伤口后,面不改色的扯下来钟离寂身上的被褥,上半身的伤口已经止血,但还未来得及上药。
钟离寂身上一凉,蔽体的被褥被掀开。便见她用手指沾了药膏,往他身上的伤口抹,药膏是冰凉的,但被她指* 尖带过的皮肤,却滚烫。
钟离寂有些不自在,他看向薛遥知。
薛遥知的神情始终是温和而冷静的,她见钟离寂看过来,问他:“你想说什么?”
钟离寂这才开口,声音泛着些许沙哑:“有点热。”
“嗯。”薛遥知点点头,认真的解释道:“你身上的伤口有些发炎了,看来是伤口发炎引起了发热。”
“……哦,你说是就是吧。”钟离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又不满的说:“只是你上药归上药,手能不能别乱摸?”
薛遥知:“我不摸你怎么给你上药。”
“又看又摸的,不太合适吧。”
薛遥知:“……”
半晌,她无语的说:“我也不是第一次看你啊!而且恕我直言,你这也不好看吧。”
这修真界的男人都一个便宜样,被看两眼就要死要活要负责了。她看的男人多了,还得都挨个负责?
钟离寂的注意力被吸引:“我不好看?”
他挺起精壮的身体,起伏的肌肉线条非常漂亮,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身体引以为傲。
“对啊。”薛遥知立刻点头,她说:“反正在我的印象里,你身上就没一块好肉,不是伤口就是伤疤。你看这,还有这里,还有这一大片,这么多伤疤你晚上真的不会痒得睡不着吗?”
薛遥知越说钟离寂脸色越难看,他忍无可忍:“闭嘴!”
钟离寂自闭了。
他一把扯过被褥盖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