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太阳已经慢慢升起来了,辛禾坐在廊下喝过水歇息一会儿后,又轻车熟路进了厨房。¢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虽然在魏家那三年里,辛禾从没下过厨,但她在辛有志家中做了整整十年饭,做饭对她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辛禾揭开锅盖,熟练的舀水下锅后,又将切成小块的地薯和小米一道下锅。
然后一边煮着粥,辛禾一边又麻利的收拾起菜来。
白旭没种菜,但村里人总会时不时给他送些菜来。辛禾在篮子里翻了翻,找出一把新鲜的荠菜和一把蕨菜。
荠菜焯水过后,撒上剁碎的辣椒,再淋上少许热油香醋,吃起来十分美味,而蕨菜辛禾则是与腊肉一起炒。
巳时初,白旭背着药箱推开院门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日光熠熠,小院被洒扫的一尘不染,大黄小白正趴在廊下睡觉。·2*8′看?书¨网^ -无.错!内′容.先前他走得匆忙,尚还没来得及放到晒架上的药草,此刻都被整整齐齐的晾好了。厨房上炊烟袅袅,有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里飘了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白旭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自他母亲过世后,他每次回来时,小院总是冷冰冰的。
这是他第一次在他母亲过世后,感到院中有了人气。
似是听见了动静,厨房的小窗内探出一张不施粉黛,但仍清丽动人的笑靥:“白大夫回来啦,正好可以吃饭了。”
白旭如梦初醒,一面放下药箱,一面忙道:“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到处走动的。”
说话间,白旭疾步往厨房走。
“已经没有大碍了,若再不到处走走,躺的我都要发霉了。”辛禾笑了笑,正欲将碗递给白旭时,看见了白旭手中的鱼。
辛禾问:“还活着么?活着的话,我去找个盆先养着。-x_i/n^r′c*y_.^c-o¨m′”
“活着呢,我去。”白旭翻出一个木盆,舀了些水之后,将鱼放进木盆里。
先前那恹恹的鱼顿时便在水中游了起来。
“这是三婶给的,回头给你炖汤喝。”说话间,白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是病人,我还让你做饭,真是对不住。”
“要说对不住也该是我说对不住。你救了我,我非但没有付你诊金,还在你这里白吃白住。”
辛禾身上最后的银钱都在她弃船跳水后被弄丢了,眼下她身上一穷二白,除了魏明绚赠她的那把匕首,什么都没有。
就连她身上此刻穿的衣裙,都是白母的旧衣。
“我是大夫,救病治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而且你住进来之后,还拖着病体帮我收拾院子晾晒药草,说起来还是我对不住你。”
白旭虽然相貌平平,但不知道是不是医者仁心的缘故,他身上有种独特的温柔。
他的温柔可亲与魏明烬不同。
魏明烬是装出来的,而他是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
自辛禾来这里之后,小院里每日总有人来找白旭。
不是来找白旭看病的,就是来请白旭去看病的。但给诊金的少,多数都是以粮食或者肉等做诊金。
白旭也不计较,仍乐呵呵的收下了,转头他自己还得靠卖药材补贴。
所以白旭的院子肉眼可见十分清贫,但白旭却仍真心对待每一个来找他看病的人。
这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辛禾知道,再与他争论谁对不住谁,也争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便端起粥盆,笑着打趣:“我饿了,白大夫,要不咱们暂且休战,等用过饭后再继续讨论是谁对不住谁?”
白旭听到这话顿时也笑了,忙接过辛禾手中的粥盆:“我来我来。”
白母过世后,白旭基本都是一个人用饭的。如今多了辛禾一个人之后,白旭顿时觉得饭都比以往有滋味了不少。
待菜上桌后,辛禾才小声解释:“我见厨房有一截腊* 肉,想着天热了肉不禁放,索性也就一起炒了。”
自她来到白旭这里,就没看见白旭自己做过肉。
但先前村里有人给白旭送过熟食肉,辛禾见白旭吃过,所以今日便擅自做主将这腊肉与蕨菜一道炒了。
“瞧我都忘了还有腊肉呢!”白旭忙解释,“我之前不是故意每天让你喝粥吃腌菜的,实在是我这人厨艺不好,只会做些简单的饭菜,像这炒肉我就做不来。”
辛禾猜也是这个缘故。此刻听白旭这么说,她才放下心来。
两人一同用过朝食后,辛禾才问:“我今日做的饭菜可合白大夫的口味?”
“很合的。”白旭不敢告诉辛禾,他都吃撑了。
辛禾便试图跟他商量:“既然如此,那日后我能不能以做饭洗衣抵诊金?”
“自然可以。”白旭脱口而出。
辛禾做的饭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