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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既然不能收我为徒,那能不能带我出去,我不想待在这儿。”宋鹊叫住了她。
崔冉没回应,也没回头,和温升竹一起消失在了法阵的尽头。
宋鹊失望地跌坐回原处,看着眼前奢靡却冰冷的寝殿发呆,难道他真的要做个什么劳什子大王,在这个宫殿里步他的后尘?
正在他垂首之际,突然一枚铜钱滚落他脚边,还沾着血。
宋鹊试探着将那铜钱捡起来,握在手中,而与他接触的一瞬,铜钱突然开始迸裂,爆发出极为强筋的力量,连带着周遭的空气也凭空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凹陷。
这是崔冉“留下”的信物。
宋鹊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凹陷,或许,只要他愿意的话,这里可以坍塌得更为厉害。
他伸出手,戳了戳那个凹陷处,凹陷便像蛋壳一样碎裂,形成蛛网般的裂纹,然后纷纷掉落下来。宋鹊眼前一亮,将那里撕得更大,撕成能够容纳他继续通过的口子,钻了出去。/t^a+y′u¢e/d_u·.·c/o-m-
外面,是不是能遇见恩人?他美滋滋地想。
出去之后,崔冉将温升竹的魂魄小心翼翼送回他的体内。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一阵清亮的鸡鸣从远处飘来,鸡鸣旦升,可是这里依旧是昏暗一片,日光没有丝毫亮起的痕迹。但崔冉清楚,留给她的时辰不多了。
鸡鸣结束后,温升竹睁开了眼睛,也许是这世间至纯至阳之物驱散了他身上的阴霾,又或是他的时间也到了
“太阳快要升起来了,你快走吧。”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但他心中必定不是这样想的,恋恋不舍之意几乎从他眼中溢出来。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他感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跟神子的身份越来越近,因而他能够感受到日光的来临。若是这间宫殿被照亮,他和崔冉都会无所遁形。`s·h`u*w-u-k+a*n¢.`c?o?m!
“不急,我有些事跟你说。”崔冉道。
她将自己掌握的线索简要道来,怕他担心还特意隐藏了沈天野变成黑鱼的事。
“那么明日的祭祀典礼就是逍遥子脱胎换骨的飞升之机?”温升竹明白了。
“正是如此,若是能够在他的躯壳上做些手脚应当能事半功倍。”崔冉道。
“我也不知他的身体正在何处。”这神殿重重,每一重有一重的凶险和幻境,他从未涉及其中。
“是不是帮不到你?”他很是懊悔。
“无碍,总归明日能够见到。倒是你,是不是被他挟制,才成了神子?”崔冉担忧道。
“他,没有,是我不小心中了他的圈套,献祭了自己一部分血肉。”温升竹本想说什么,却又垂下眼。他心甘情愿拿血肉换崔冉的生机,又怎么能跟她说,平白叫她多了负担。
“怪不得我看你魂魄中有血池痕迹。”崔冉倒也没说什么,只要是逍遥子没拿捏住温升竹的性命,这种小小的联系可轻易斩断。
“你照顾好自己,我走了。”崔冉不太会跟人分别,她潇洒惯了,完成一个任务总是背上包袱就走,连招呼都打。现在只是暂时的分离,却叫她有了留恋之情。
“好,明日见。”温升竹懂得,他捏了捏崔冉的掌心,才肯放开她的手。
这边崔冉原路返回,另一边宋鹊从半空掉下来,叽里咕噜滚了老远才停下。他站起来刚想骂人,哪个混蛋把路修成一道斜坡,就看见前方一个硕大的人影,把他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那人影顶天立地,通身雪白,犹如玉雕,满当当地塞进一方斗室里,弯眉细目的菩萨样,却因为惨白面皮和纹丝不动的唇角而显得邪恶冰冷。它一手拈花,花蕊中却是一颗骷髅,裙摆下不是脚,而是一节节树根直插地里。
“什么鬼东西!”宋鹊低声道。
这个既不像神像又不是活人,凭空伫立着,却令他如芒在背,仿佛有道阴冷目光一直追着他。
他刚动了动手脚,抬起头来,那人影忽然动了,他手中的花忽得张大,骷髅生了利齿尖牙冲他咬来。
宋鹊脑子还没转过来弯,人已经窜出去老远。
外面怎么比狼妖那鬼地方还要凶险?
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云里雾里地往前逃,不过他运气不错,一路上竟没踏入陷阱,也没惊动守卫。
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他逃出寝殿,还没完全出门就跟崔冉撞了个满怀。崔冉藏着自己的踪迹,身体完全融入了浓浓的黑夜里,他以为自己是被什么影子怪物盯上了,嗷一嗓子就要往外蹦。
幸好崔冉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别出声,是我!”
“呜呜呜呜呜……”宋鹊耳朵一动,立即分辨出来,人也老实了,两手搭在她的胳膊上,脑袋使劲往她怀里拱。
崔冉将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拉着他躲入阴影,一路遁走,等快到了香室才问:“你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