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住他的胸膛，紧张道：“你要干什么？”
牧濡邺扯着苏尚菲的手腕，冷厉道：“支票而已，毁了可以再开，慌什么。*y_d￠d,x~s^w?./c_o?m.他给你一千万，我可以给你一个亿！钱而已，在我这里不值一提。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你宁愿要这一千万，也不肯答应我的求婚，去接受那些唾手可得的万贯家财。既然一开始就是为钱而来，继续哄着我，不是更有用？”
苏尚菲本以为牧濡邺会对她大发雷霆，或是对她言语羞辱，谁知他竟然这么快就冷静下来，还抓住了她言语间和行为上的漏洞，步步紧逼。
见苏尚菲比刚才去捞支票时还要慌张，牧濡邺继续逼问道：“尚菲，这些年我陆续给你的钱和东西，加在一起比这张支票的价值高数倍，为什么你要把那些首饰还给我呢？”
苏尚菲知道，牧濡邺这是在试图自欺欺人，他想通过一切对她有利的行为来试图帮她开脱，一来是想证明她并非十恶不赦、不讲恩情的拜金女；二来他是想变相证明她对他有情。.咸′鱼~看?书+ *首\发¨
如果她不能很好反驳，他很快就会说服自己原谅她，甚至借着她在意的钱来砸她，再次试图挽留她。他们之间又会陷入无穷无尽的纠缠之中，日后她也就再也无法脱身。
毕竟他身边空无一人，她是他唯一能抓紧的浮木，他不可能轻易放手。
苏尚菲摆出一副厌烦模样，冷冷道：“因为你很烦呀，我受够了在你面前演戏，整日装成善解人意、处处温顺的样子。收了你东西，答应你的求婚，我就要一辈子被你牢牢拴在身边，终生没有自由。可是拿了这一千万，再加上之前我攒下的钱，我后半生就可以过逍遥日子了。这笔买卖，我还是算得清的。”
牧濡邺咬紧牙关，死死盯着苏尚菲，希望能看出她的破绽，可是她不耐烦的神情，冷漠的话语，让他找不到为她开脱半分的理由。
“在我身边，就让你这么痛苦吗？”
苏尚菲太熟悉牧濡邺，此刻他早已是强弩之末，随时就要崩溃，她乘胜追击道：“当然。^s^a?n?g_b/o\o+k!.`c?o·m?你这个人真的很难搞，性子冷、嘴巴毒、行事无情。我在你身边时，简直如履薄冰，唯恐让你不高兴把我辞退，最后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我也好心劝你，没几个人像我这么能忍，日后你还是改改你这个臭脾气为好。不过，你这么富有，只要肯多花些钱，肯定有很多人愿意前仆后继的来伺候你，我就不跟着瞎操心了。”
牧濡邺看着苏尚菲满不在乎的模样，心脏似被人狠狠蹂躏。
她的话太狠，太难听，言下之意是他一辈子只能用钱来买他人的忠诚，一辈子都得不到旁人的真心相待。
这几句话，精准踩在他的雷区。
他的一生，无一人可信，无一人肯真心爱护他。
他本以为尚菲是个意外，他苦寻良久，终于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人，他掏心掏肺、恨不得跟她共享一切——钱财、未来、婚姻、情感、信任、悲喜。
可是如今他才知晓，连她都是哥哥派来的卧底，看在钱的面子上，才肯施舍他几分温情，她甚至早就对他感到厌烦，连他的爱意，在她眼中，也只是沉重的负担。
他就像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小丑，她假装施舍他几分温暖，他就恨不得倾尽所有。
可是比起恨她骗他，他更恨自己，他恨自己没有自尊心，短暂的愤怒之后，便是无尽的慌张和恐惧，他害怕他发火后，她会生气，会更加想要逃离。
他一遍遍试图为她找寻理由，可是如今她却连骗他都不肯。
“尚菲，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肯留下来。”
苏尚菲被这句话戳中心口，她不敢相信素来高傲且厌恶背叛的牧濡邺，竟然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原谅她。她替他感到委屈，更替他感到不值。
她这样目的不纯的人，凭什么得到他这样无底线的纵容？
“牧濡邺，你没有自尊心吗？”苏尚菲收敛起震惊的眼神，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当初你收容我做秘书的时候，你说过，你对我没有任何要求，只求我对你忠诚。可是我用你的信息换钱，演戏骗你，把你当成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甚至觉得你烦人。你怎么还肯原谅我？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瞧不起你。”
牧濡邺的声音近乎癫狂：“我不在乎！”
“可是一看见这样的你，我就觉得恶心。一个没有底线的人，和空心木偶有什么区别？”
牧濡邺颤抖着唇，眼泪滴在苏尚菲脸颊上，沉默良久，他终于松口：“好，如你所愿，我放你离开。”
苏尚菲的心头一震，她没想到牧濡邺竟然真的同意了。
“当真？”
“当真。”牧濡邺露出惨忍的笑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但是你也知道，背叛我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既然我的爱你不肯要，那么从此以后，你就尝尝我的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