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菲跌坐在凳子上,摆出一副再三权衡的为难模样,她的慌张、无奈,深深刺激着不安的牧濡邺。-x_i/n^r′c*y_.^c-o¨m′
牧濡邺说服自己静静等待,纵使他迫切想要知道:
为什么尚菲会随严峻来偷偷见哥哥?
为什么她会收下这张一千万的支票?
她和哥哥,到底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
“牧董,您能不能别再追问了?”
牧濡邺忍无可忍, 耐心告罄,他在亭廊里来回踱步。
“不追问?我最忠心的下属收了一笔钱, 瞒着我偷偷和我不睦已久的兄长见面,我却连问一问的权力都没有吗?今天,你不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我就拉着你进屋跟他当面对峙!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背着我搞什么鬼!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支支吾吾,不肯吐口!”
牧濡邺等了又等,可一直不见苏尚菲开口,他干脆扯着苏尚菲的手腕,就要践行他刚才的话。-0¨0_s?h¨u?./n?e~t.
“好,你不敢说,我带你去问他!我看他敢不敢当着我的面,骚扰你,威胁你!”
苏尚菲见时机成熟,摆出一副恐慌的模样,她声音沙哑,语气急迫:“这是我的报酬!牧总没有威胁过我。”
牧濡邺听到“报酬”二字,愣了一瞬,随后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捂着嘴,意识到自己失言的苏尚菲。他的眼睛微眯,重复了一句:“报酬?什么报酬?”
苏尚菲赶紧试图挣脱牧濡邺的束缚,想要起身离开,却被牧濡邺一把扯到身前,牢牢桎梏:“尚菲,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苏尚菲闪躲着,不敢和牧濡邺对视,身体颤抖如筛糠。
“说话!”
苏尚菲缓缓启唇:“和牧总无关,这笔钱,本就是我应得的。”
牧濡邺不是傻子,相反他聪颖非常,十分善于察言观色,他见苏尚菲似乎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乘胜追击:“既然是报酬,总要提供服务、信息或是产品。,k-a·n¢s`h¨u`l¢a!o\.*c¨o\m~你提供的,是哪一种呢?又是何时提供的呢?”
苏尚菲言辞凿凿,“我提供了我的六年时光。”
牧濡邺一愣,困惑道:“什么?”
苏尚菲缓缓道来:“当年牧总找到我,跟我达成交易。我进归商任职,陪在你身边,尽心辅佐你,直到你升任董事长。事成后,我可以自由离去,并获得一千万作为报酬。”
牧濡邺满眼不可置信,他像个听不懂话的孩子,红着眼,周身脱力,他松开了紧攥着苏尚菲的手,缓缓退了半步。
这一瞬,他头晕目眩,心中某些曾经引以为傲、深信不疑的信念瞬间崩塌。
可苏尚菲却不肯停下,似乎犹嫌不足,继续刺激牧濡邺:“期间我要为他提供有关你的所有信息——衣食住行,具体行踪,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有什么困境,有什么成就。事无巨细,无所不包。”
牧濡邺双眼猩红,他根本不肯相信,他不肯相信他最信任的人,恨不得倾其所有认真对待的爱人,居然只是一个奸细,一个为了钱,就可以随意出卖灵魂的女人。
“你说谎!”
牧濡邺上前握住苏尚菲的肩膀,支票在他的手中和苏尚菲的肩膀处被挤压变形,就像他们之间的信任与情谊,变得残破不堪,面目狰狞。
“尚菲,是不是他威胁你了?还是你为了离开,故意刺激我?我知道,我最近逼你太紧,你生气也是正常。可是你不能编出这种谎话来骗我,我会受不了的!”
苏尚菲拿出私人手机,找到私密文件夹里的部分图片,举到牧濡邺面前,冷漠道:“如今钱货两讫,我自然没什么可怕的。说真的,这一千万真的不好挣,你可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上司。这些年我尽心尽力,只盼着能早日解脱。如今得偿所愿,我真是痛快极了。”
牧濡邺一张张翻阅着图片,图片中的内容皆是苏尚菲向哥哥汇报他动向的信息,一张张,一段段,一字字,都像扎穿他心脏的利刃,让他的心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最开始的时间是六年半之前,几十张截图时间线跨越了一年多,牧濡邺每翻阅一张,眼眶就红上一分,如今证据确凿,他确实再也无从抵赖,更没有为苏尚菲开脱的理由。
苏尚菲生怕他看到些不该看的,一把从已经快要站不稳的牧濡邺手中抽回手机,又作势要去抢牧濡邺手中的支票。
牧濡邺有太多话要问,根本不肯让苏尚菲拿走支票,然后顺利的一走了之,他干脆抬手一扔,那张价值千万的支票就随风跌落进亭廊前的池塘里。
苏尚菲谨记此刻自己是拜金女的形象,作势要去够被池水侵蚀、浸湿的支票,口中埋怨着:“你干嘛!”
牧濡邺一把捞起不断向前试图去够支票的苏尚菲,将她调转身躯,按倒在摆着残局的棋盘上,棋子纷纷被打落在地,四散开来。
苏尚菲被眼前这个怒气冲天的牧濡邺骇住,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