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能改变得了什么?你说上一万句对不起,妈妈就能不带遗憾的离开吗?还是我能回到医学院里安稳的读书,不用在公司里为了姥爷和妈妈的遗愿苦熬?什么都改变不了。+r?c,y,x*s~w..~c^o*m_你的对不起,只能换来你自己的心安,让你自己不必受到良心的谴责,对我毫无作用。”
弟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钢刀,深深戳进牧濡邦早就千疮百孔的心脏,他沉默良久,发自内心地说:“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用我的命,换回所有,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牧濡邺的委屈到达顶峰,他厌恶只会冠冕堂皇安慰人的哥哥,更厌恶此刻自己像个委屈的孩子,轻轻松松被哥哥挑动情绪,宛若当年那个羸弱的稚童,渴望兄长的安慰。
“是太迟了,还是你不肯?别说什么你肯用命换回一切这种鬼话,要是真的可以,你舍得去死吗?你舍不得,你根本舍不得你安逸的生活,舍不得你幸福的人生。”
牧濡邺恼怒的挂断电话,抹了一把潮湿的脸。?如!文¨网^ ¨无-错/内!容·
此刻他的胸腔似乎快要爆炸,他无助地看向苏尚菲的办公室,他奢望着她会进来看他一眼,哪怕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静静陪他坐上几分钟,可是此刻她的办公室内空无一人。
就像他的身后,始终空无一人。
董事长办公室的pdlc玻璃从透明变为雾化状态已经一整日了。
牧濡邺留下一句“今天的日程全部推掉,别来打搅我”,就再也没出过办公室,连刘雪晶想进去送午餐和下午茶时在外面敲* 门,也没能得到牧濡邺任何一句回应。
刘雪晶眼看着尚菲姐上午抱着花进去跟董事长吵架,尚菲姐出来后不久,牧董的办公室就变成了这样的状态。
她不知他们俩在里面吵成什么样,但是看着尚菲姐接连看向办公室方向的动作和牧董停掉所有行程的举动来看,战况似乎过于激烈。
牧濡邺从未如此任性的停掉所有工作,将办公室的玻璃维持雾化状态,彻底隔绝她的视线。·2.8-看′书?网` ·更,新¢最~全^
自从进了归商,他连生病时都不肯好好休息,是个十足的工作狂。
所以苏尚菲也是第一次见牧濡邺如此失控,她竟不知牧濡邺过往的回忆,对他来说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苏尚菲白日里替牧濡邺出面参与了三个集团内部会议,又千辛万苦的帮他改掉了几个重要的会面时间。
华灯初上,见办公室依旧没有动静,苏尚菲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刘雪晶也不敢下班,有些不安地问苏尚菲:“晚上那个慈善晚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开始了,牧董不去没问题吧?”
苏尚菲蹙眉,却还是耐心给刘雪晶解释:“晚上的慈善晚宴,牧董必须出席。朝诚集团一直对集团新项目虎视眈眈,想要伺机和sw集团达成合作。虽然咱们现在看似领先一步,可毕竟没有签合同,存在变数。我收到消息,今晚sw的董总和朝诚集团的李董都会出席晚宴,李董鲜少出席这种活动,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不能给他们两位私下接触的机会。”
刘雪晶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慈善晚宴,居然有这么多门道,难怪苏秘书会特意为牧董安排这个行程。都怪她道行太浅,很多事情根本看不透,信息渠道也打不通。
“抱歉,是我太不警醒。”
苏尚菲已经将话说的如此透彻,便静等着刘雪晶主动去提醒牧濡邺,可刘雪晶却只道歉,半句不提去请牧濡邺的事,一味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她。
意识到刘雪晶是想等她出面,苏尚菲越发焦躁。
雪晶人不坏,做事也踏实,但是依赖思想太重,又对牧濡邺恐惧万分,不敢频繁接触,实难堪当大任。
苏尚菲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见时间太紧张,只好亲自起身去请牧濡邺。
苏尚菲敲了敲门,屋内却并未有任何回应。
最后苏尚菲不顾牧濡邺的吩咐,擅自推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屋内灯光未开,一片死寂,只有隔壁大厦的灯光透过玻璃漏进室内,映射出规则的色块。
苏尚菲没有立刻开灯,而是缓步走到牧濡邺的办公桌前。
距离够近,她这才看清牧濡邺的状态——他的身体松弛的依靠在宽阔的办公椅内,双眼紧闭,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安静的就像睡着一般。
见牧濡邺无事,苏尚菲这才按开台灯,刺眼的灯光照在牧濡邺的脸上,他的眼球微动,却不肯睁开双眼。
苏尚菲不得不开口唤他:“董事长,您晚上有个慈善晚宴的行程,再不出发,时间就要来不及了。”
牧濡邺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刺眼的灯光让他的眼球偏移几分,待彻底适应后,他才从靠背上起身,坐直身体。
苏尚菲见牧濡邺情绪不高,眼睛微肿,也不强行跟他搭话,而是转头打开办公室内的灯光,从冰箱内拿出两瓶冰水,放在牧濡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