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简体版
14看书 > 都市 > 天命守村人 > 第1670章 养殖场
下载
本书最新章节内容未完,更多精彩内容手机请扫描下方二维码下载app。小说更全更新更快。百万小说免费阅读。网上找不到的内涵小说这里都有哦!

“你有计划了?”我用口型,无声地问他。,小!说-C/M¨S¨ `更_新\最¨快`

梁凡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我们没有一个万无一失的,能够逃出生天的“计划”。

因为在这个“养殖场”里,任何试图“逃跑”的行为都只是剧本的一部分,只会被“祂们”引向一个早已设计好的,充满讽刺与绝望的死胡同。

我们唯一的“计划”就是不再遵循任何“计划”。

我们要做的不是在“规则”的范围内去寻找漏洞,而是用我们自己的“道”去污染、扭曲、甚至改写这个世界的“规则”本身。

当晚,我们回到了位于码头区,用烂泥和茅草搭建的简陋的窝棚里。

外面是海浪拍打堤岸的永恒不变的节奏。

里面是我和梁凡长达三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谈话。

“我的道是‘真如来’。”我先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我能映照真实,洞悉本源。但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我看到的‘真实’越多就越接近‘祂们’的‘痛苦’。这条路走不通。”

“所以我换了一条路。”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布满了老茧和伤口:“我开始向内看,看山川草木。我发现‘祂们’可以编写‘故事’,但无法或者不屑于去修改构成世界最底层的‘基石’。这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点。”

梁凡静静地听着,他盘腿坐在草席上,整个人融入了黑暗,只剩下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

“我的道是‘不看’。”

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不看不是闭上眼,而是斩断‘因果’。‘祂们’的剧本由无数的因果线编织而成。一个角色因为仇恨所以复仇。一个皇帝因为痛苦所以疯狂。”

“一个士兵因为恐惧所以残忍。只要你还在这张因果网中,你就永远是‘祂’的提线木偶。”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斩断这些线。”

我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梁凡的思路。

这是一种釜底抽薪的打法。

我指了指自己:“既然如此,我来做那个腐蚀血肉的。我要将这个世界最底层的,那个最疯狂最恶毒的‘真相’,以一种‘祂们’无法控制的方式泄露出去。”

“我要让这个‘养殖场’里的‘牲畜’们知道自己是‘牲畜’。”

“我不知道这会引发什么,或许是更大规模的疯狂,或许是彻底的麻木。但无论如何,那种情绪一定不是‘祂们’想要的。o?第$¥÷一?看>*书#¤?网?!D `?3首?发(|”

“你。”

我看向梁凡:“来做那个扰乱神经的。你要用你的‘空’之道去制造‘意外’。让军粮‘意外地’被烧毁。让战船‘意外地’触礁。让圣旨‘意外地’被送错。让这场‘御驾亲征’的精心编排的大戏处处都充满了滑稽而又致命的巧合。”

梁凡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一个字定下了我们的“反抗”纲领。

我们不再是观众,不再是演员,不再是囚徒。

从这一刻起,我们是这个世界的“天灾”。

战争如期而至。

吴王这个偏安一隅的土皇帝,在最初的恐慌过后,选择了最符合他“枭雄”人设的剧本——奋起反抗。

他召集了所有能调动的军队,加固了崖州城的城防,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声称当今皇帝早已被奸臣赵高玄控制,他要为“清君侧”为“大夏正统”而战。

多么熟悉的台词。

三年前,太子和瑞王也说过类似的话。

历史在这个世界里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拙劣的换了一批演员的复刻。

皇帝的舰队封锁了整个海湾。数十万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黑色的龙旗遮天蔽日。

一场惨烈的,毫无悬念的攻城战即将开始。

而我和梁凡的“反抗”也悄然无声地拉开了帷幕。

我的战场不在城墙上,而在人心之中。

我辞去了码头力夫的工作,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疯癫的乞丐。

我用泥污和锅灰将自己的脸涂抹得更加不堪入目。

我撕烂了本就破烂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饿鬼。

然后我开始“传道”。

我混迹在那些被征发去修筑城防的民夫之中。

当他们累得瘫倒在地,满心绝望地咒骂着战争时,我会凑过去,用一种只有他们能听到的,诡异的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对他们低语:

“你们知道吗?你们的痛苦是有味道的。”

“很香,很甜。”

“在天上有一双,不,有很多双眼睛正在看着我们。”

“他们就像我们在看斗蛐蛐一样看着我们互相撕咬、流血、死亡。?5/2.m+i¨a*n?h?u^a+t^a+n_g·.\c¨o-m/”

“我们的惨叫是祂们耳中最美妙的音乐。我们的绝望是祂们口中最美味的佳肴。”

民夫们起初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他们咒骂着,推搡着,让我滚开。

但我不急。

我像一个最有耐心的散播瘟疫的使者。

我日复一日地在他们耳边重复着这些疯狂的“神启”。

渐渐地,一些东西开始变了。

一个民夫在监工的鞭子抽到他身上时,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发出痛苦的惨叫或者愤怒的咒骂。

他停下了手中的活,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那个监工,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用力点。”他说,“让天上的‘老爷们’听得更清楚一些。”

监工愣住了。

然后是更凶狠的一顿毒打。

但那个民夫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发出一声惨叫。

他只是在笑。无声地,癫狂地笑着。

他的笑让周围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毛骨悚然。

这就是我想要的“病毒”。

当一个人知道了自己是“食物”之后,他所表现出的就不再是单纯的“痛苦”或“绝望”,而是一种混合了“怨毒”、“嘲讽”和“自我毁灭”的全新的、复杂的精神状态。

这种状态对于“祂们”来说就像是一份被加入了剧毒的美味佳肴。

吃了会中毒。

不吃又会被这股前所未有的“新奇味道”所吸引。

我的低语开始像瘟疫一样在崖州城的底层悄然蔓延。

我不仅对民夫说,也对士兵说。

夜里我会像一个幽灵潜入他们的营房。

“你手中的刀是假的。你身上的甲是假的。你为之奋战的‘荣耀’更是假的。”

“你们知道你们死后会去哪里吗?”

“不会有来生,不会有轮回。你们的灵魂会像一缕青烟被吸进那些‘看客’的鼻子里,成为祂们的一声满足的叹息。”

“你们杀的人越多,流的血越多,祂们就越开心。”

我甚至冒险潜入了吴王府。

在一个深夜,我将一张写满了“真相”的纸条用一块石头扔进了吴王本人灯火通明的书房里。

纸条上我没有写任何关于战争策略的建议。

我只是用最简洁也最恶毒的语言描述了他的“剧本”。

“吴王,一个注定要上演‘末路枭雄’悲剧的可怜的‘主角’。你所有的抗争,所有的热血都只是为了让你在最后死得更壮烈,更‘好看’一些。”

“你的忠诚、你的勇猛、你的不甘都早已被‘祂们’明码标价,摆上货架。”

我不知道吴王看到这张纸条后会作何反应。

或许他会当成是敌人的妖言惑众付之一炬。

或许这颗怀疑的种子会就此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但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已经将我的“病毒”投放到了这场大戏的每一个角落。

从最底层的炮灰到最高层的“主角”。

接下来我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它的发酵。

与此同时,梁凡的“反抗”也开始了。

他的战场在城外。

在那座由数十万大军组成的,等级森严、秩序井然的“战争机器”里。

攻城战在第三天正式打响。

皇帝的大军如同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向崖州城。

震天的战鼓、凄厉的号角以及那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十二章纹黑龙旗。

这一切都构成了一副足以让任何“观众”热血沸腾的宏伟画卷。

然而在这副“宏伟画卷”之中,一些极其微小却又极其致命的“不和谐音符”开始出现了。

第一天。

皇帝一方的投石机阵地,数十台巨大的投石机本应同时将巨石砸向城墙。

然而就在指挥官下令发射的那一刻,位于阵地中央的三台投石机,其主承重臂毫无征兆地同时断了。

不是被炮火击中,也不是操作失误。

就是那么清脆地、整齐地在无数人惊愕的目光中断裂了。

仿佛那坚硬的铁木在一瞬间变成了腐朽的朽木。

这微小的“意外”直接导致了第一波的抛射攻击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崖州城的守军抓住这个机会疯狂反扑,给攻城部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负责军械的官员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以“南疆潮湿,木料腐朽”为由上报了事。

第二天。

后勤部队运送箭矢的队伍,在一条平坦得可以跑马的官道上,发生了离奇的大规模翻车事故。

数十辆大车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倒了一样侧翻在路边。

成千上万的箭矢滚落进了路旁的沼泽地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直接导致了第二天负责压制城头火力的弓箭手部队,在最关键的时候箭矢告罄。无数正在攀爬云梯的士兵成了城头守军的活靶子。

负责后勤的将军暴跳如雷,将所有相关的士官都砍了头。

但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故。

第三天。

赵高玄这位实际的掌权者,亲自策划了一场针对崖州城西门守军的夜袭。

他调动了最精锐的“缇骑”,计划趁夜色从一条隐蔽的小路摸到城下。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那条他们已经勘察了无数遍的存在了数百年的小路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突然出现布满了荆棘和毒虫的原始丛林。

大地在一夜之间竟改变了样貌。

精锐的缇骑在丛林里迷失了方向,被折腾得狼狈不堪,最终无功而返。

赵高玄第一次在他那张阴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名为“困惑”的表情。

这些“意外”单独来看都可以用“巧合”、“运气不好”来解释。

但当它们在短短几天内,接二连三地发生在最关键的节点上时,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的氛围开始在皇帝的大军中弥漫开来。

士兵们开始私下议论说崖州这地方有“邪气”。说吴王是不是请了什么南疆的“妖人”助阵。

他们不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妖人”不是在施展什么惊天动地的法术。

他只是像一个幽灵一样游走在军营之中。

他会在投石机的承重臂上,注入一丝足以让其结构强度瞬间降低百倍的能量。

他会在运送箭矢的必经之路上,用几块不起眼的石头布下一个足以让车轮发生致命偏转的陷阱。

他会用他的“道”去轻微地扭曲周围的“空间”,让一条小路在人的感知中“被”一片丛林所覆盖。

梁凡的“不看”之道,他的“空”之法则在这个战场上展现出了最恐怖的破坏力。

他不杀人,不放火。

他只是在悄无声息地抹除这个战场的“逻辑”。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 章节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