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归宿
将桃花糕做好,她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抱着花枝朝着书房的书房走去。`j^i`n*j′i*a¢n-g/w?x-c¨.,c`o~m\
书房内的人坐在桌案前,手里捏着一张打开的奏折,目光却看着窗外的人从白色的流苏树下经过,径直走上台阶站在了门口唤他:“殿下……”
今日蓝桉被他派出去办事了,导致书房外只有暗卫,但那些暗卫没有他的指令也不会现身。
男人沉默着没有应声,却隔着一扇窗看着她的手指抚上门扉,纤细的轮廓划过门扉的每一个弧度,都能让他出现短暂的窒息。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山洞内电闪雷鸣的雨夜,交错的呼吸声……
外面的人似乎知道他就在这里,且大有他不开口就一直喊下去的意思,随着一声声殿下喊的暗卫都在请示要出要出面轰人的时候,他终是开了口,声音沙哑:“什么事?”
果不其然,听见他的声音,她瞬间就笑了,甜甜的道:“殿下,糕点我做好了,特意拿给您尝尝,您之前说过的不会拒绝我的,您不会言而无信吧!”
原来在这等着。
太子道:“放门口吧!”
“那怎么行!”她十分有耐心的讲道理:“殿下,这糕点是我采了桃花做的,为了摘花我还差点受了风寒,您好歹让我吃两口吧,再说了……我还受着伤呢,您不给我换药吗?”
“换药一事你去找麽麽即可,现在可是正午!你我到底男女有别。¢E?¤Zμt小?说-_%网?£? ?°?已?@1发,?布|最?×@新!?章′?(节!”
这意思就是告诉她,麽麽还没睡。
被堵了借口,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随即故作轻松的道:“殿下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现在说男女有别,是想不认账吗?”
她一副怒斥负心汉的语调给陆显说懵了一瞬,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太子瞬间拧了眉,一把将门打开:“你一个女子,怎能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这是你该说的话吗?等你到了年岁出宫,孤会为你寻一个好人家,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这才是你的归宿!”
她仰头看他,神情真挚:“我觉得,殿下就是我的归宿!”
说完怕他又要开口,一把窜进书房将糕点放好,又仔仔细细的将花执放在花瓶内,说道:“殿下您到底在怕什么?我又没同您要过名分,我只想一生都待在殿下的身边,有错吗?”
有错吗?
他不知道。
一向能言善道的太子殿下此刻词穷的像村头的二傻子。
她拈了一块糕点放在他手里:“特意给殿下做的,您尝尝,我就不留下来了,毕竟这是书房重地,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想被埋在这和历任太子作伴!”
等出了书房,快步走到拐角处,确定没人后,她才脱力的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w-e.n·x~u\e!t¨x?t-.*c`o\m.
今日她特意挑了蓝桉不在府里来闯书房,没想到还真让她看到了太子手里的暗卫令,只有拿到那个东西,才能真正的在春日宴上全身而退。
毕竟凭她一人之力,无法将陆望仪送到塞壬的房里。
姜淼暗暗的记住了暗卫令的位置,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后日晚上,便是春日宴了!
书房内,陆显坐在太师椅上,继续批阅奏折。
可手中的御笔却无法写下任何一个字,他微微蹙眉,一阵风起,桃花清浅的香味在鼻息间萦绕。
目光盯着桌案上风姿摇曳的桃花,莫名的失了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将那一叠糕点都给吃了进去。
想起少女离开时委屈的脸,有人在黄昏下叹了口气,最终拿着伤药出了门……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阿淼!”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门被打开,少女脸上闪烁着惊喜的笑容:“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太子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疗伤的物品,自顾走了进去,淡声道:“来治伤!”
她笑嘻嘻的跟在身后:“我就知道殿下不会不管我的!”
他替她查看伤势,青紫色的伤口处血肉正在慢慢恢复,但应该是今日摘花动作大了些,破开了一跳细细的口子,正缓缓的淌着血。
原本还不怎么痛,此刻被人盯着她疼的嘶了一声,可怜兮兮的道:“殿下,我这伤是不是治不好了?”
太子随手捏了一根银针,刺入她伤口的穴位,在她疼的五官皱起的时候怜悯的看着她:“吃了解毒丸,回来伤口也上了药,原本是会好的,但是你若不好好修养再胡乱折腾,孤也保不住你这只胳膊。”
说罢,又是一针刺穴。
姜淼疼的心脏都抽了一下:“殿下,您这是公报私仇!”
太子不咸不淡的看瞥了她一眼,神情颇为高傲:“孤会同你一个宫女计较?若真要计较,凭你这些天以下犯上,坟头草都两米了。”
闻言,她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甚至得寸进尺的依偎在他怀里,仰着脑袋看他,眼底湿漉漉的,显得无辜又可怜:“我就知道殿下对我好,您放心,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殿下的。”
报答!
这个词太过于暧昧,在有那么多前科之下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她清晰的看见这位殿下的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红,所以嘛……这个世间的男子都一样,什么不近女色,那是方法不对。
姜淼眼底闪过一片幽光,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声音又低又撩:“殿下,山洞里的雨夜,总会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出现,您……想过我吗?”
这是什么鬼问题。
太子捏着银针,声色冷硬:“放肆!”
她不甚在意的道:“我是发现了,殿下只要说不过我,就说我放肆!”
她嘟嘟囔囔的说完,唇角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凝着太子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欢喜。
身处至高无上的权利中心,但不可否认太子殿下的确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她费尽心思的撩拨,等春日宴过后,她的身份暴露……
毕竟自己怎么说也是他名义上的妹妹。
不知道这位太子会不会一气之下杀了自己。
应该不会,太子殿下品行高洁,是最最恤下之人。
可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仇人可不止这两人,宫里的仇人太多了,她得一个个来……
等她报完仇再死遁,这位只怕都登基称帝了,哪里还会记得同她这般不重要的人的露水姻缘。
银针刺入穴道,她嘶了一声,埋首于他怀里,声音细小的轻颤。
这么痛?
这让拿着银针的太子殿下一时间怀疑自己力道重了,毕竟是娇滴滴的女子,比不得常年混迹军营的糙汉子。
于是他缓了力道,见她还是疼的瑟缩,可若是不下针,这伤口便好不得这么快,只能开口:“忍一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