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来,这次没人敢再随意开口,恰好许逢带来的侍卫走进来,面不改色朝他汇报:“许公子,卧房已收拾完毕。′5-4¨k`a_n^s\h,u,.\c¨o/m·”
许逢敛袖,黑着脸从缝隙中穿出去,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去叫许岑川:“你跟着我过来。”
许岑川从他发火开始就不敢再吱声,他先前只听过传闻,说亲传许逢是个半吊子,不学无术,无法无天,是靠着血脉才坐上的位置。
但亲眼看见他眼神里的干脆坚毅,以及那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感,许岑川这才意识到,许逢与传言中大不相同。
“我说话你听不懂?要我教你怎么服从?”许逢没耐心,眼睛斜过去,许岑川能看到他眼底的傲气。
他二话不说立马跟在许逢身后,在一众人的目送下走出宴厅,跟着许逢上了楼,进了卧房。
遣散侍卫,许逢斜靠在门边,没让他深入屋内:“你将这半年以来的事给我详细讲一遍。·x!j?w/x`s.w!./c\o.m`”
许岑川错愕,本以为他要自己来撒气,原来是要听正事,几个眨眼又怕他黑脸,赶忙开口:“道士的尸体我们一直妥善保管,但碎魂太多,无法全部找回,还在慢慢招。”
“半年以前,镇上突然有人报案,说街边出现莫名的尸体,等我们赶过去,才发现尸体的血肉包括魂魄已被吸食干净。”
许逢听到这儿就皱了眉,语气里的责怪全部流露出来:“道士的魂魄没收全,许家却不做任何措施?魂魄怎么会随意吞吃生人?”
许岑川也不自觉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低下头去:“经调查,那吞吃血肉的魂与道士魂魄不同,应当是两种魂魄,当即府上便派了人去沿着痕迹收魂,但去了的门徒都……”
他话没说完,但许逢已经能猜出接下来的走向,脸色瞬间沉下来:“全军覆没?一个活口没留?”
许岑川艰难点头:“是,派了二十有余,无一生还。`r¨c!y·x`s\.?c/o?m?”
这魂魄不仅吃人血肉,还能吞食有修为的魂丹,看样子是怨气不小,有备而来。
如果不及时进行阻拦,恐怕是整个镇子都不够那魂魄吃,许逢越听越觉得头疼,南镇这边的看管太松,现在出了事也有他的一部分责任。
“继续,你们往下查了吗?”
“查了,我们收取尸体身上残存的魂魄碎片,本想带回府上尝试找到主魂,谁知这魂魄与那道士的尸身还有残魂相克,起了强烈的反应。”
“相克?”
“是,后来请了林家人来,才知那魂魄有极大可能就是杀害道士的凶手。”
许逢问一句,许岑川答一句,对答如流,倒像是真的将此事了解透彻,眼下距离他说的这些已经过去半年,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只能尽力弥补。
想到刚进南镇时看到的景象,许逢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顺着不远处的窗子望出去:“没抓住,就放任魂魄在外吃人?”
许岑川脸色登时发黑:“拦了,拦不住……去了的人无一不是暴毙而亡,那魂魄还会吞魂丹,再派人去,恐怕就真让他吞到无法抵抗了。”
一时间气氛凝重,屋内没点油灯,窗户外是南镇的昏暗,压抑无声。
许逢都能想得到他们派去的会是什么样的人,无非是些修为不高的小门徒,陆陆续续去了几十个,居然全被吞噬,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许岑川看着许逢越来越黑的脸被笼罩在阴影里,自知无理,将头低下去,背却挺直。
一想到曾经欣欣向荣的小镇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许逢便恨自己管的不能再多一些,但总有腐烂的环节在其中,管的再严又有何用?
想了半晌,他吐出一口气,吩咐许岑川:“去起阵,即日起,我跟随你们一同收回道士魂魄,给镇里所有幸存百姓送符,如有恶魂消息,立即来报。”
听他这样一说,许岑川急了,抬起头,原先清冽的嗓音也带了些焦虑:“想要抵御恶魂,所需的符咒成本不小,就这样送出去……”
后半句他没再说,但许逢明白他的意思,眯起眼睛盯他两眼:“那你说,有没有什么更快更好的解决方法?”
许岑川见他没发火,吃了一惊,随后拱手躬身,背上的剑跟着他动作晃动:“弟子听闻抚原有位掌烛人,能除魂招魂,若是将此人请来,必能……”
许逢的轻笑打断了他的话。
许岑川没听懂他意思,还想继续说,却被一记眼刀吓得不敢吱声。
“许家人都不敢冒险的事,你叫掌烛人来替你做?许岑川,在这种小地方长大,你就学会了这些?”
许逢声音不大,但听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叫人背后直升寒意。
许岑川总算是忍不住,头抬起来站直身子:“弟子知晓亲传大人看不上这里,但这也是许府,厅堂里上上下下坐着的都是前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