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掠过湖面,秦砚远远看到地上坐了一人,靠着柱子不动。¢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
宋子京正双臂抱着膝盖,蹲坐在地上,整个人斜靠在柱子旁不出声,秦砚呼吸滞住,悄悄走过去,发现他居然睡着了。
这人居然不怕冷,也不怕雪染白了头。
秦砚看得呆了,一时间忘记自己来取什么,盯着宋子京睫毛上挂着的几片雪,以及眼角的晶体,鬼使神差般将伞搭在柱子旁,倾斜向他。
花钱就在桌上,秦砚飞快拿走,看了宋子京一眼,掠着步子又离开了。
松向南自从回了府就钻进屋里不说话,直到晚上也没出来。
秦砚明白他在置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哄,时至今日他才反应过来,这么多年一直是松向南在包容他。
想了良久,他倚在棋盘旁,拿起笔认认真真在纸上书写,窗户半开,寒风冰冷刺骨,但秦砚手没抖,一气呵成。
当晚,马蹄声止在承烛府前。-x_i/n^r′c*y_.^c-o¨m′
几匹马疾驰而来,为首的许逢跨坐在马上,看模样像是连夜奔赴,一脸疲惫,他扯着缰绳停住,见是秦砚来开门,立马翻身下马,刚想跪下,却被秦砚托住胳膊,稳稳地扶起来。
“跪什么?别折我寿。”
许逢抬起头,眼里是一望无际的坚毅。
“许家亲传许逢,前来请烛,恳请掌烛人出面。”
第77章 南镇 看许逢绝处求逢生
几月前。
南镇位于抚原镇南边, 是战时遗留下来的一座小镇,在这里定居的大部分是无家可归的人,靠着一点种子自给自足。
许逢已有三年没踏足过这里, 那日骑马迈入这片土地, 这里的气息简直叫他不敢认。
四处一片昏暗, 明明是白天, 却仿佛永不见日光, 草木枯萎, 到处都是阴灵的气味, 难闻到直捂鼻。*k?u?x*i-n?g~y!y¨.·c\o+m^
前来接应他的就是那位“小亲传”,人名许岑川,是个长相清秀的少年,身后还背着一把剑。
他个子不高,站在马前却将背挺的笔直, 盯着许逢的眼睛丝毫不惧:“岑川奉命, 前来恭迎亲传。”
许逢不爱看他们拿着这些文邹邹的架子, 干脆利落翻身下马,叫身后跟着的侍卫先将东西搬进许府里,这才回头看了少年一眼,面露鄙夷:“你姓许?”
许岑川低头:“是, 弟子是第十九代传人。”
许逢这才抬起眼, 仔仔细细将他看了个遍, 等到周遭侍卫都抬着箱子进了屋, 他这才跨上前一步,语气压下来:“怪不得能做小的,原来你还真是自家人,听好了, 老子要是查到你们瞒了什么事,第一个拿你试符。”
说罢,他转身就进屋,丝毫不顾及许岑川难看到极致的脸色。
府里的几个长辈早就知道他要来,都在厅里设好了宴席等他,许逢背着手跨过门槛,看见小桌上摆满的吃食当即就皱了眉。
南镇这边不参与许家中心的纷争,但对这位亲传却是有不少耳闻,正所谓人传人也能将话传错,更不必说隔了这些距离,会将许逢传成什么样子。
有几个年长的看到许逢的表情,立马变了脸色,还有些依旧维持着笑,站起身朝他行礼。
许逢一眼扫过去,没一个他熟悉的,前些年派来的叔叔伯伯全被这些人暗自打压下去,仗着他不管这边开始胡作非为。
这些老东西。
许逢咬牙,面色更臭了些。
眼瞧着他们弯着的腰还没直起,许逢盯着桌上的吃食气不打一处来,强行压下不满的情绪,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许岑川跟在他身后迈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眼瞧着昔日里尊重敬爱的长辈竟遭他如此对待,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上前去提醒:“这是长辈。”
眼看腿还没他胳膊粗的少年背着剑一脸不服,许逢从进入南镇就开始的不满在此刻爆发,他黑着脸,语气沉下来:“怎么?要我磕几个响头?”
对面站的那一排老人眼见情况不对,开始七嘴八舌起来,有位看起来稍微年轻些的,走上前来陪笑:“哪里招待不周,还请亲传指示。”
许逢盯着他眼睛,直言不讳:“南镇情况已经多久了?”
男人错愕,声音小下去:“这半年才……先前还没那么……”
“整整半年。”许逢冷着声音打断,目光犹如利剑,狠狠射向在场所有人:“这里没有百姓?没有生灵?你们就放任这样的情况整整半年!”
后半句他几乎是吼出来,把所有人吓了一跳,惊惧不疑地盯着他,不敢吱声。
“直到现在你们还在设宴招待?我再晚来几个月,你们要招待的就是泉下百姓的冤魂了!”
许逢一脚踢开摆着精致菜肴的小桌,怒气冲冲盯着那帮子满脸不服的人,狠狠吐出一口气。
四周气压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