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说服老太太
过于惊讶让她一时间忘了收敛眼神，看了齐王双腿的方向好几次。,/ˉ5?¤4×看?书}× $?无¨`错±>内?容???
若这位双腿无事，深谋远虑并不让人意外，可如今这情况就很难不让人多想了。
一瞬间，凌梦白脑子里转过好几个念头。
齐王是暗中支持了谁，亦或有别的想法？如果本人想争夺大宝，这难度位面太大了些。
她的目光太过明显，齐王察觉到了，视线顺势往下看了眼，轻笑：“谢少夫人是觉得本王别有用心？”
凌怀瑾深色一沉，却听齐王抢先道：“怀瑾别紧张，本王对你妹妹没有恶意。”
凌梦白收敛神色，起身一福：“民妇不敢。”
“少夫人不必如此紧张，本王事无不可对人言，不错，我自有我的目的，但你们要相信我，”齐王一抬手免了她的礼，“我不想看到中原生灵涂炭，起码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一致。”
齐王似乎还有别的事情，再得到谢玉平肯定的答复，又与他们解释了几句后便离开了，凌梦白在大哥面前更为轻松，一顿茶杯冷笑：“好你个凌怀瑾，居然伙同外人诓骗自己人！”
她说的是凌怀瑾让人送名帖时一点消息都没透露的事情，后者苦笑：“殿下深居简出多年还一直被人监视，直到最近才重获自由，这个节骨眼当然是能不引人注意最好。·y_u+e\d!u`y.e..+c?o.m/”
“你跟齐王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她不是真的要跟哥哥论个对错，听了一句解释就转移话题。
“……真的是个很长的故事，以后慢慢跟你说。”凌怀瑾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面色为难地避开了这个问题。
眯了眯眼睛，她半是调侃的说了句：“大哥在我面前，也是有秘密了，哎呀——”
她捂着脑门，瞪着刚刚敲自己的人，凌怀瑾收手：“我是你大哥，有秘密有什么问题？难道你没有？”
不但有，还是惊天大秘密的凌梦白心虚移开视线。
兄妹俩一比一平手，谁也没再纠结对方的“秘密”。
谢玉平看着他们的互动，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大哥，如果大哥没死的话……他抿了抿唇，转开了视线。
凌怀瑾最后也没说明自己与齐王是什么时候相熟起来的，只是给他们讲了一下如今朝中局势。
两人毕竟一个远离朝堂，一个只是不入流的小官，这种一手消息十分难得，当下都敛了心神仔细听起来。^$看?+-书3君¤ $§^首-#$发×_!
不听不知道，一听才知局势竟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危机，龙椅上的那位只想着敛财、祝寿，要什么祥瑞和吉兆，简直就是掩耳盗铃，只为证明自己是“天命所授”。
朝堂中一半的蠹虫都只想着如何多捞点上位者指缝里漏下来的钱财，打仗？这种劳心劳力之事他们怎么愿意，因此形成了主和派。
剩下的一半主战派也并没有拧成一股绳，大晟朝如今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服众的将领出来，大家各有见解谁也说服不了谁。
凌怀瑾对此只有一句评价：“什么精妙战术，不过都是为了给自己多搂点好处罢了。”
他看向妹妹和谢家二郎，语气沉重：“如今这朝堂真正担心羌芫大军的没几个，齐王算一个，也是其中最有势力的一个，我不能离开京城，殿下便提出试一试你，谢二公子，幸好你没让我们失望。”
谢玉平一拱手：“我身为谢家人，此时自然责无旁贷，只是齐王殿下之前与我并无来往，此前我也没有入朝，殿下为何选了我？”
“……殿下与你大哥交好，他信谢大郎的眼光。”
谢玉平神色变幻，半晌放轻声道：“我必不会让大哥丢脸。”
……
回去谢家的路上，凌梦白察觉谢玉平格外安静，不由多看了好几眼，却发现他避开了自己的视线，心中不免生出一种“孩子长大了，有自己心事了”的感觉。
但她自认是个开明的家长，既然谢玉平不打算说什么，她便也装作不知道，反正她相信如今的谢二郎无论做什么，都不会伤到谢家半分。
两人便以这种有些尴尬的气氛回到了谢家，谢玉平将缰绳交给马房的下人后便冲凌梦白一拱手：“我先去见祖母。”
“去吧。”
他要去前线的事情必不可能瞒过老太太，且此事别人去说都不妥当，唯有让他自己去跟老太太请罪了。
话虽这么说，她到底没人心让谢玉平独自面对老人家的伤心和怒火，换了身衣裳后便径直去了青松院。
一进门便看到狼狈跪在上方的谢玉平，谢老太太在首位上呆坐着，脸上每一条皱纹中都溢满了哀伤。
看到她进来，谢老太太沙哑着嗓子问：“你也知道这不孝小子要做什么了？”
凌梦白走到谢玉平旁边，二话不说也跪了下来：“孙媳妇有罪，此事我全程参与，亲耳听到二弟与齐王殿下商议此事。”
“砰——”谢老太太一拍桌子，“那你为何不阻止？”
谢玉平急忙开口：“祖母，是我……”
凌梦白打断他：“祖母生气，若要责罚孙媳甘愿领受，只是在此之前，孙媳还有几句话想说。”
谢老太太胸膛起伏着看向她：“说。”
她便将朝堂上的局势一一道来，老太太却没有什么表情，她一看便知老太太阅历丰富，这些东西恐怕早已有所猜测，此时也只是证实了猜测罢了，并不会有多少触动。
她想了想，转了话头：“其实孙媳这几日夜里多梦……”
谢老太太倏地坐直了，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看来：“什么梦？”
果然，凌梦白还记得当初老太太突然大张旗鼓的支持她，便是说梦到了谢家的列祖列宗，所以梦这个词让老太太十分关注。
她将做鬼时看到的那些大地苍夷的画面化作梦中所见轻声道来，此时不用她演戏，光是回忆那些画面便足以眼眶泛红。
真情实感最能感染他人，何况谢老太太本也不是一个冷血无情之辈，听完她的“梦”，老太太半晌后长出一口气，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矮了三分，无力地道：
“你想去前线……罢了，那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