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没有一生一世。_0+7·z_w¢..c·o^m/”
他终于向池兰倚说出了,在十八岁那年没能说出的话。
池兰倚更长久地沉默了。
远离喧闹的世界吗,或许,在无数无法创作的痛苦之中,他也曾想过这个选择吧。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如果说前世的高嵘是催着他、逼迫着他入世之人,那么这一世,高嵘也曾经宁愿他困在家里做金丝雀。
因为他的灵魂始终挣扎、始终痛苦、始终在自我拉扯。
高嵘却最终,不带任何思考地,再度助他走向他的事业高峰。
“对不起。”池兰倚说,“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我都……做不到。”
乔泽曾经是和他“心心相印”到让高嵘萌生嫉妒的竹马,是一名真正的、愿意为了情感和自我离群索居的艺术家。
他也在那些少年时光里、乃至于和高嵘决裂的时光里,曾以为自己和乔泽会更合拍。*微-趣?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直到这一刻,池兰倚恍然觉悟。
他和乔泽也不一样。
他想要他的设计被人看见,他想要自己的独特被展现,被人传唱。
“原来你和他,真的是一类人。”乔泽安静许久后,忽然笑了,“你想要成名,你需要他,你不再只为了自己创作,你……”
“不是一类人,是同路人。”池兰倚说,“所以,我远比需要同类,更需要他。”
“只有他,才能帮助我得到……我想要实现,却囿于自己的天性限制,再痛苦也无法得到的东西。”
“只有他才能理解……那些东西对我来说的意义,不只是渴望名利,不只是虚荣。”
“他会在看见我的所有欲.望的同时,还知道,我是一名艺术家。”
最后一句话,铿锵有声。
他们在乔家的老宅里对视。多年前的竹马竹马,曾经彼此最好的朋友,旁人眼中“恋人未满”的两人,到头来留下的,只有误会重重的对视。\t*i^a\n*l,a,i.s,k/.?c.o?m¢
池兰倚想,或许乔泽的那句话,至少有一部分是对的。
他和高嵘,都是会爱上与自己截然相反、却同样优秀、同时肯定着彼此的互补对象的同类人。
“我明白了。”乔泽慢慢地说,“你爱他。爱到了这种程度。”
“你病了,我真心地希望,你能好起来,我也会给予你我能给的一切帮助。但除此之外……”
“你在为他赎罪吗?”乔泽说。
池兰倚不说话了。很久之后,他道:“如果你这么觉得的话……的确有一部分是如此。”
他顿了顿,又说:“但我也希望……你受尽折磨的灵魂,能够快乐。”
无论如何,乔泽都是他少年时最好的朋友。
乔泽无言很久,最终道:“在那个人受到惩罚之前,我不会快乐的。”
池兰倚又举起了茶杯。刚才说话太多,他有点口渴。
可就在此刻,门被急匆匆地撞开了。
池兰倚转头,猝不及防。他看见撞门的保镖在前面,后面走着急匆匆的高嵘。高嵘身后还有跟过来的许星砚。许星砚一脸茫然,像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高嵘的表情焦虑阴郁得像是要滴水。池兰倚刚想站起来,就听见高嵘说:“把杯子放下!”
?
“别喝,水里有东西。”高嵘大步走过来,在拿走池兰倚手中茶杯的同时,看向乔泽。
他眼里闪过狠毒:“早知道,当初,我就该直接弄死你。”
第96章 求婚前奏 “下车吧。”
“提前弄死我?”乔泽只坐在沙发上, 重复高嵘的话。
他笑笑,眼若死灰:“你不是早就想毁掉我的一生了么?”
池兰倚仍拿着杯子。他低头,看着绿色茶叶之下水液清澈。
高嵘上前, 把他拦在自己身后, 高大身体直面乔泽。
他不再畏惧去面对此人,也不再将乔泽视为, 与池兰倚本该更般配的人。
而是, 以纯粹的池兰倚的保护者的身份, 坚定地挡在池兰倚面前。
他知道池兰倚必将被他保护,也知道, 池兰倚必将愿意被他保护。
“旅居日本的乔先生——可以这么称呼你吗?没想到在过去的三年里,你搬到了日本,还和kw集团的人混到了一起——我还以为,在老川崎死后,这个集团已经不成气候了。”高嵘缓缓地说,不只是为了给乔泽听, “没想到老川崎还有个神秘的孙子。他的那名孙子,还是你的‘朋友’。”
“……”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或者, 他是怎么认识你的?至少,你们是有目的地遇见彼此的吧?是你对池家有恨、对我有恨, 所以找到他, 希望借助他的势力复仇,还是他对我和兰倚怀恨在心,因为你和兰倚的关系,找到了你?”高嵘继续将一个个重磅炸.弹吐出来。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