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都不敢吃了。!7!6\k+s′./n¨e?t\”高嵘最终低声说,“我们去买冰淇淋吧。那家店晚上七点才关门,我们现在只亲了不到一个小时,走回去,还有很多时间。”
“……”
“你吃朗姆酒冰淇淋吧,我不拦你了。”高嵘说着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能说出的话,“你想喝鸡尾酒的话也可以,我们去找一家酒吧……”
因为上一世池兰倚33岁后的失控,高嵘对酒精这种东西深恶痛绝,绝对不允许池兰倚再靠近它们。
或者,潜意识里,他一直也将池兰倚的失控归结于酒精,而不是他的艺术家天性。
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相信。只要这辈子足够强大,管住池兰倚,让他不喝酒、不抽烟,他们就不会分离,就会安安稳稳地度过一世一生。
可现在,不喝酒的准则又如何呢?他看出来池兰倚不开心。
他想为他做很多事,不只是跳喷泉,不只是在米兰的街头巷尾狂奔着、毫无形象地追他,只要池兰倚能高兴起来。*3-y\e-w·u~./c_o-m¨可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最终,他想到的竟然是酒精。
“……喝了酒,我又会发疯的。”池兰倚轻轻说。
“不会,我会管着你。”高嵘说。
池兰倚回头看他。艺术家的眼里莹莹的,竟然有泪光在闪烁:“可高嵘,这两天,我都没喝酒。”
“……”
“无论是逼你跳喷泉时,还是在街头乱跑时,还是爬上那座梯子腐朽的白塔时……我都没喝酒。我就是这样神经质的性格,无论喝没喝酒。或者……是我小时候的经历养成了这样的我吧。我真的不喜欢把责任扔出去……但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
“我不怕。”高嵘沉沉地说,“我总有办法的。”
他期待池兰倚能给他一个微笑,哪怕是一个破碎的微笑。可池兰倚只是说:
“是啊,上辈子你也是这样说的。′p,a¨o¨p^a?o¨z*w~w_.-c/o,m+我发疯,我崩溃,你用沉着的表情,说你会有办法。”
“……”
高嵘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最终,停留在他心上的那句话,竟然是一句。
“我就这么不能让你信任吗?”
明明,他已经变得比前世更稳重、更强大、更情绪稳定、也更能忍。
明明这几天,池兰倚也有过这么开心的时刻。
池兰倚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高嵘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一个回答。
“我有灵感了。”池兰倚那破碎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超脱世外的、幸福的笑,“我要回去画设计稿。”
那份幸福不是属于高嵘的,而是属于他骤然迸发的、艺术世界里的。池兰倚在咀* 嚼着自己的痛苦时,总会突然被一段灵感拉走,而后超脱。
高嵘:“……”
“我们走吧。”池兰倚从青草地上站了起来,像是骤然遁入了另一个世界的小鸟一样跳起来,“没有你,我找不到回酒店的路。”
高嵘还躺在草坪上,他安静地看着池兰倚。许久之后,他默默地从草地上站起来,拍干净了身上的渣滓,又靠近池兰倚,去把他的大艺术家弄干净。
池兰倚瑟缩了一下。那动作近乎是一闪而过的心虚或深重的愧疚——只是暂时被丰沛的灵感压了下去。他觉得自己仿佛不配、也不敢让高嵘来照顾自己。
“怎么了。”高嵘说。
“快点,高嵘。灵感马上要溜掉了。”
池兰倚最终以嗫嚅般的语气,逃过了能让他融化的热烈。
夜风把两个人都吹得很凉。池兰倚回到酒店,去画他的设计稿。晚餐时间到了,而高嵘不会去问一些“什么时候出来吃饭”之类的蠢话。
他知道这时候的池兰倚是不可被打扰的。
他一个人出去吃饭,又在街上转了转。最终,他来到了前几天路过的那家冰淇淋店前。
冰淇淋店快打烊了。但热情的店主认出了他。
“……买一个朗姆酒冰淇淋。”高嵘低低地说。
他一个人坐在路边。高大英俊的男人,吃冰淇淋多滑稽。这种冰淇淋只适合池兰倚那种病态纤秀的美人吃,虽然池兰倚吃冰淇淋时也像个小孩子。
他一口一口,吃完了这他不喜欢的甜甜凉凉的东西,几个葡萄干也被他嚼得干干净净。嚼葡萄干时,他努力幻想自己在嚼一捧玫瑰,好能理解这几天池兰倚的行为。
忽冷忽热。
可建立链接失败了,他终究还是没有艺术细胞。
池兰倚拒绝了他的求婚。池兰倚要他陪他到米兰来。池兰倚用雕像嘲讽他、扔掉玫瑰。池兰倚在看见他跳进喷泉时笑得开怀。池兰倚开窗户想要他生病。池兰倚以为他质问他,玩命地跑走。池兰倚那么热烈地亲吻他,却又把他推开。
商人的脑子能解开复杂的马尔科夫链,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