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总算从浴室里出来了。+2¨3·d·a¨w¨e_n.x~u.e~.!c-o`m\
高嵘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池兰倚。
看他冥顽不化的侧脸,看他骄傲固执的性格,看他尖锐多思的眉宇?
也看着他身上套着的,属于他的宽大衬衫。
池兰倚真是迟钝。
连自己醒来时被换了一身衣服都没发现。
这样不通俗务的艺术家……即使对他使用手段,强行让他留下来,他也无法反抗吧?
心念转了许久。机关算尽的商人已经想了无数个,能迫使池兰倚留下来的方法。
可最终,在这个被池兰倚拒绝的夜晚,他只是俯下身,又一次轻轻亲吻了池兰倚的额头。
“晚安了,自讨苦吃的小艺术家。”他说。
今晚他不会和池兰倚一起睡在床上。他刚刚看过了,卧室里的沙发明明很宽敞,完全可以躺下一个他。
他求婚失败了。
但至少……他好像治愈了池兰倚的26岁。¢q\i!u*s-h¢u?b·a′n¢g,.¢c_o¨m`
在那之后,他还要解决至少十年。
……
新年第一天的早上,池兰倚就开始作妖。
高嵘揉着自己的额头,他在寻找人脉的同时,心想池兰倚昨天才拒绝了他的求婚呢。
真是不识时务。
“高嵘,你找到可以调香的工作室了吗?”池兰倚在床上吃着早饭,还不忘伸个脖子打探,“要专业的,不要业余爱好者用来玩玩的那种。”
“我在找了……新年第一天,你就要去调香?”高嵘给几个熟人发消息,“而且还是在b城。”
“你不要对我不耐烦,我在谈公事。”池兰倚理直气壮地说,“艺术就是我的人生* 。”
“不能回a城去调?现在买最近的机票,晚上七点就到了。”高嵘说。
“那怎么能行?灵感就是稍纵即逝的……我现在觉得这盘蓝莓都有一股苦味。这家酒店一点都不好。!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池兰倚把盘子推到旁边,烦躁地抓自己的头发,“你快点啊高嵘,这不是你身为合伙人的责任吗。”
高嵘:……
谁家商业合伙人的责任包括一大早给任性的艺术家寻找专业的调香工作室?
尤其,是在被拒绝了求婚之后。
高嵘还在那里找东西。池兰倚从床上跳下来,惊讶地说:“你什么时候给我换上了你的衬衫?”
“……你猜。”
高嵘背往沙发上一靠,对迟钝的作精挑眉。
然后……
“……你干什么?”
“把衣服脱掉。”池兰倚理直气壮地说。
高嵘:“你里面什么都没穿。”
“谁让你不给我买新衣服?”
高嵘诡异地停顿了一下,声音又哑了一点:“池兰倚,你昨天才拒绝了我的求婚,现在就赤/身裸/体地出现在我面前,不太好吧。”
池兰倚脸一红,但很快说:“挑战到你引以为豪的忍耐力了吗?”
“噗——”
高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池兰倚在被子里抱着自己的手臂:“这不就是你喜欢看的那种肥皂剧吗?”
“我没喜欢过这种东西,我高中时就开始看《唐顿庄园》和《纸牌屋》,我妈给我做胎教,放的都是《是,大臣》和《雍正王朝》……”
“那个时候这几部电视剧都播出了吗?”池兰倚又茫然地被转移了注意力。很快,他看见高嵘扔掉手机拉拉领子,往卫生间里走。
池兰倚裹着被子下来,走到卫生间前。
“我的香水工作室呢?”他说。
门在他面前被关上了。掀起的风吹飞了池兰倚的额发。
很快,高嵘又别扭地开门,把手机拿进去了。
浴室里传来放水的声音。池兰倚心想高嵘的酒店龟毛症是不是又发作了,怎么大早上的又在洗澡。
他平躺在床上,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涉及艺术,只要涉及工作,他就总觉得自己能对高嵘理直气壮地提出各种要求……无论是什么时候。
唯独是在涉及这些东西的时候。
他有点疲倦地垂下睫毛,浴室内水声淅淅沥沥地变小了。池兰倚拿着手机,回复了几个熟悉的朋友“新年快乐”。
就连华晏发来的“新年快乐”,他也回复了。池兰倚心想成年人的世界,何必弄得这么矫情。
——虽然关于高嵘的事情,他一直挺矫情的。
这时,池兰倚的手机突然震了震。
许久未动的神秘号码,又发来了新的短信。
而且,是条彩信。
一大早收到匿名短信。池兰倚一骨碌爬了起来。彩信内容是一条八卦新闻,配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拍下来的。他和高嵘穿着厚厚的大衣,肩并肩地坐在一条长椅上。
他们的背后,是b城最高法院。
八卦新闻的标题照样耸动:“模范情侣对簿公堂,五年情爱终走到离婚这步?”
匿名号码还针对这个新闻发了一条文字:【看来你和你男朋友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
池兰倚一般是不回复这个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