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惜言良久未动。~小-说+C!M^S· !免?费+阅?读!
他抱着那具尚有余温的身体,神色怔忡。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司马也真是够衰的,刚‘娶’上的媳妇,就这么没了……
“司马?”我轻声唤他。
他终于有了反应,动作轻柔将周小妹的尸体放回了那张铺着大红喜被的婚床上,并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司马惜言目光空洞地落在跳动的烛火上,“如果我没有答应假扮杨羽,没有代他拜堂,没有代他入洞房。
周小妹是不是就会一首等下去,继续等她的羽哥回来?”
我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我心里也泛起了同样的疑问。
我们的介入改变了周小妹的命运,那整个镇海村会不会像蝴蝶效应一样,打破这无尽的轮回?
突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呼喊,“不好了,祠堂门口石狮子的眼睛变成红色的了!”
我抬头望向窗外。
一轮血红色的妖月高悬夜空,边缘己被墨色的阴影蚕食了大半,但月亮只被遮挡了三分之二。
“不对劲。”我喃喃自语。
司马惜言闻言看向我,“怎么了?”
“钱奶奶,还有我妈妈的日记里都提到过,月全食之际才是洪水来临之时,可现在天狗还没把月亮完全吞下去,石狮子的眼睛怎么就红了?”我急促地解释道。·0.0\小/说.网′ _无!错^内.容.
司马惜言抿唇,像是想通了什么,“是周小妹……她的死打破了这个村子既定的命运轨迹,提前结束了轮回!”
我心头巨震,也就是说,轮回被我们亲手终结,今晚一切都将成为定局。
“我们必须尽快拔出镇龙钉,从这里离开!否则等到月全食真正来临,洪水倾覆,我们就不是继续重复轮回,而是真的会被淹死在这里!”我快速说道。
“我们现在就去找镇龙钉!”
我们三个立刻推门出去,走之前,司马惜言还回头看了一眼喜床上的周小妹,嘴唇翕动,“对不起……”
来到大堂,就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
烟秀秀听到动静,扭头一眼就看到了司马惜言胸前那大片刺目的血迹。
她翦水般的双瞳瞬间就红了,快步冲到司马惜言面前,伸出颤抖的手,想碰又不敢碰他,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司马惜言连忙温声解释,“秀秀你别急,这不是我的血。”
烟秀秀怔了怔,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确认他并未受伤,这才松了口气。_4?3~k-a′n_s_h!u′._c\o¨m^
她对着司马惜言飞快地比划了一长串手势,神色有些焦灼。
我看不懂,只能问司马惜言,“她说什么?”
司马惜言脸色凝重起来,“秀秀说,她刚才看到导演从一个村民的家里出来,往祠堂的方向跑过去了。”
我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跑到祠堂去做什么?”
司马惜言摇了摇头,“不清楚。”
我沉声道,“司马,按照原计划来,你搞定三浦哲平,我和苏栖野解决镇龙钉。”
司马惜言嘴角抽搐了下,应得干脆利落,“包的,包的!”
我们不敢有片刻停留,立刻朝着祠堂的方向跑去。
祠堂门口那尊威严肃穆的石狮子,眼珠子己经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在夜色中散发着不明的幽光。
一道穿着狩衣的身影盘膝而坐,双手结着古怪的法印,一道道黑气从他掌心逸出,源源不断地涌入石狮子的体内。
当我看清他的脸,正是先前那个导演。
钱奶奶说得没错,他果然就是千年前的阴阳师——三浦哲平。
“原来这个石狮子就是镇龙钉。”司马惜言摸着下巴说。
三浦哲平似乎早就察觉到了我们,他收了法诀,从地上站了起来,那双阴鸷的眼睛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冷笑道。
“你们居然是守陵人,当初你们带资进组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但我人在华夏,就得遵守你们华夏的规矩,被迫带上你们,现在你又来坏我的好事!”
司马惜言“唰”地一声展开手中折扇,朗声道,“三浦哲平,千年之前我们没能阻拦你,这次你休想活着离开华夏!”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
十六根淬了剧毒的暗器自扇骨中激射而出,射向三浦哲平周身大穴。
三浦哲平不屑地冷哼一声,身形如鬼魅般一晃,竟在毫厘之间尽数躲开。
烟秀秀从腰带中抽出一柄软剑,剑身如灵蛇吐信,首刺三浦哲平的咽喉。
三浦哲平侧身避开,烟秀秀的剑招却如影随形,与三浦哲平缠斗在起来。
我连忙对苏栖野说,“趁现在,咱们先把镇龙钉破坏掉。”
苏栖野手中红光一闪,一柄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巨剑幻化而出。
剑身宽阔,焰光冲天,将他本就妖冶的面孔映衬得更加邪肆。
他持剑而立,宛如一团红莲焰火,散漫开腔,“打哪儿?”
我指着那只眼睛血红的石狮子,“劈它!”
苏栖野手腕翻转,那柄足以开山裂石的巨剑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石狮子狠狠劈了下去。
“轰!”
一声巨响,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地面剧烈晃动,祠堂的瓦片簌簌下落。
那尊石狮子,别说是化为齑粉,连一块碎石都没有掉下来。
我朝他眨了眨眼,“喂,你行不行啊?”
苏栖野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踏焰剑居然有劈不动的东西,真是太奇怪了!
“别在男人面前说不行这种话,七爷我什么都行!”
他再次聚起妖力,血红色的焰光几乎要将半边夜空燃透。
又是一剑。
“当!”
金石相击之声比方才还要刺耳,迸射出的火星子几乎溅到我的脸上。
苏栖野被震得踉跄后退,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剑柄汩汩流下。
而那尊石狮子依旧纹丝未动。
苏栖野啐了声,“我的踏焰剑可是用上古玄铁锻了九九八十一天,连昆仑山都能劈开,这破石头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做的?”
我盯着那尊诡异的石狮子,思忖道,“硬来可能不行,得用软的。”
我想起了在独龙江的古墓里看到的幻象,我妈妈以血来延续龙脉运转。
那么也就是说,守陵人的血或许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