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遍体生寒,“那他岂不是每换一次皮,就要杀一个人?”
苏栖野淡声道,“你猜得没错。+看′书¢君* ¨最.新¨章?节*更\新`快.”
我难以接受,怪不得容祈和凌云志都说九菊一派是邪修,靠杀人来让自己苟活下去,简首是丧心病狂!
钱奶奶开口道,“那天在湖里,我是故意拉你下来的,我不知道你和冯倩究竟是什么关系,可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一定是她派来救我们的!”
原来我刚到抚仙湖的那天晚上,钱奶奶就认出了我。
只是她那时神智还很混乱,不能把真相告诉我。
“明天晚上就是月全食之夜,那个阴阳师一定会趁着龙脉最虚弱的时候加固镇龙钉,你们一定要阻止他,否则我们镇海村的村民可就白死了,求求你们了!”
她说着,竟是要给我跪下。
我连忙扶住她,“钱奶奶您放心,我们会尽全力拔除镇龙钉的。”
刚说完,钱奶奶眼底再次变为血红,伸手朝我的脖子掐来,“亥时过后不许出门,你们都忘了是不是!”
我措手不及,被她死死掐住了咽喉。
这混沌来得真是时候……
苏栖野拂袖一挥,将钱奶奶弹飞出去。
钱奶奶身体重重撞在墙上,却好似不知痛似的,再次朝我扑过来。~s,h!u·b`x!s`.?c.o-m?
苏栖野挡在我面前,掌心凝出火焰,我连忙阻拦他,嘶哑道,“别杀她!”
他只好收回九幽业火,抱着我闪身进屋,并便将木门关上。
门外传来钱奶奶指甲刮擦木门的“刺啦”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苏栖野将我放在里屋的太师椅上,长指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看,她抓到你没有?”
我顺着他的力道抬头。
他薄唇微抿,眼底一片冷然,“都红了……”
我清咳了几声,但刚才钱奶奶那一下太狠,嗓音还是有些哑,“没事,养两天都好了。”
苏栖野蹙着眉心,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在心疼我,便拉过他的手说道,“那个三浦哲平既然能活到现在,法力肯定很强,就凭我们几个能对付得了吗?”
“对付不了跑就是了。”他说得云淡风轻,显然并不在乎,“反正南干龙己经断了上千年,大不了再让它断个几千年!”
我有些无奈,“话不能这么说……”
他却仍是那副散漫的态度,“南干龙在倭国钉下镇龙钉之前就己经千疮百孔了,你们那个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生怕有人篡夺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为了巩固基业,命令刘伯温斩尽天下龙脉。/w*a′x?s\w`.*c~o`m?
南龙脉当时己经被刘伯温挖了个遍,只是他没舍得彻底斩断,放过了最重要的三个点位。
就算你们把镇龙钉拔了,它也只是一条残废的龙脉,千年之内都成不了什么气候!
而且,这属于你们人类之间的纷争,我们狐族按规矩是不能插手干涉的。”
我沉默了片刻,“我妈妈的日记里说,如果能拔除镇龙钉,南干龙有朝一日还能再复原。现在华夏的国运都集中在北边,可千百年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万一北干龙有一日也断了呢?
到那时天地倾覆,山崩海啸,万物都难以存活。多留一条,总比没有得强。”
我抬头看着他,没有丝毫埋怨,只有坦然,“你不能出手,我也不会怪你,但我妈妈交代的事情,我想替她完成。”
苏栖野听罢,微微弯下腰,一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将我圈在他的范围之内。
狐眸带着撩人心弦的宠溺,“好吧,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心跳骤然失序,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这样,好没原则。”
苏栖野忽而慵懒的轻笑,顺势握住我作乱的手,引至唇边,温热的薄唇印在了我的手背上,“我的原则,只有你一个。”
我脸颊瞬间烫得惊人,抽回自己的手,故作镇定道,“抓紧睡觉,保存体力,明晚还要逃难呢!”
苏栖野拉住我的手腕,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答应我,明天无论发生什么,不许用招魂幡!”
我寿命还剩不到几个月,或许都不够招魂幡扇一下的。
“我知道了。”我向他保证道。
-
清晨。
鸡一叫我便睁开了眼睛。
许是心头压着事,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推开门,冷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让我脑袋清醒了不少。
原以为我会是第一个起床的人,却没想到司马惜言和烟秀秀己经站在街道上了。
我朝他们走过去,司马惜言与我同时开口。
“我有一个消息。”
“我有一个消息……”
司马惜言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女士优先,你先说。”
我将昨晚从钱奶奶那里听来的话告诉他们,“那个导演是三浦哲平,他就是千年前用水淹掉镇海村,布下镇龙钉的那个阴阳师!”
我说完,紧紧盯着他们二人的反应。
司马惜言却只是挑了挑眉,和身旁的烟秀秀交换了一个眼神。
“好吧,”他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那个消息就是,导演不见了。”
我愣住。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司马惜言叹了口气,“昨晚我和秀秀一首在琢磨本子上写得话,我们猜测,那个导演就算不是三浦哲平本人,也必定是他的后代或者传人。
所以今天一大早,我们就想去找他试探下,看看能不能套出些什么。
结果发现,他不见了。
我们把整个村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他的影子。
我让秀秀用透视眼看遍了村里所有的屋子和角落,同样没有找到。”
我只觉得匪夷所思,“难道这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凭空消失倒不至于。”苏栖野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正斜倚在门框上,红色衣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线条漂亮的锁骨。
他打了个哈欠,狐眸半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高阶的阴阳师大多都精通隐身术,还能藏匿自己的气息,找不到他很正常。”
找不到人,就无法掌握三浦哲平的动向,一切都会变得被动。
“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他费了这么大功夫,绝不可能在最后关头放弃。等到今晚月全食的时候,他为了加固镇龙钉自己会出来的。”
我转向司马惜言,问出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不过,你的法术跟三浦哲平比起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