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气音哀求他,“苏栖野,你别闹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棺材外面徘徊。#?兰°?e兰D文?t学 我浑身僵硬,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苏栖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觉得有趣,轻轻咬住了我颈侧的脉搏。 我忍无可忍,抬腿踹了他一脚。 可他灵巧躲过,我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棺材板上。 本就没放稳的棺材,被我这么一踹竟失去了平衡,朝着地面轰然倾倒。 “哐当——” 巨大的声响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和苏栖野从棺材里滚了出来,后脑勺地磕到了地上,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哎呦!” “撞到哪了?”苏栖野立刻将我扶起,手掌覆上我的后脑,紧张地检查着,“疼不疼?有没有起包?”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让你胡来,欠抽啊!” 苏栖野这个罪魁祸首连躲都没躲,生生挨了我一巴掌,白玉般的脸颊很快印上五根鲜红的手印,“我只是想吓你一下,没想到你这么敏感……” 我还想再骂他几句,余光却瞥见了伫立在旁边的人影。 一个佝偻的老人静静地站在我们面前,血红色的双眼圆睁着,神色错愕。 “老奶奶,您怎么在这儿?”我连忙从苏栖野的怀里挣脱出来。μ天′\禧?$¥小/`:说μ网?# `已±?发¢布3最?新?章£&节D# 这时我才看清,那老奶奶的手指甲不知何时长出寸长,像变异的僵尸,指甲盖泛着青黑色的幽光。 我惊讶道,“之前死的那些人,都是您杀的?” 老奶奶眼底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悲哀,“我没想到今晚守夜的人,会是你这个女娃娃。你是个好孩子,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 你得赶紧离开这里,再不走,你会死的!” 我眉头紧皱,“您到底是谁?” 老奶奶痛苦地摇头,浑浊的泪从她干瘪的眼眶中滚落,急促说道,“女娃娃你听好,三日之后,当祠堂门口那对石狮子的眼睛变为红色,就昭示着大水将至,整个镇海村都会被彻底淹没! 那是你们唯一逃出去的机会,切记切记!” 她说完这一句,刚刚那双还流露悲悯的眼睛突然变得空洞下来,脖子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挥舞着指甲朝我扑过来。 苏栖野挡在我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那老奶奶的手腕。 他将手笼在老奶奶的头顶,掌心散发出一道柔和的红光,老奶奶便双眼一翻,软软地瘫倒了下去。 我看向苏栖野,“她这是怎么回事?” 苏栖野松开手,瞥了一眼地上不省人事的老奶奶,语调极淡,“和那些村民一样,在空间裂缝里待得太久,神识错乱,早己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了。\w¢z-s`x.s¢._c-o/m! 偶有一瞬的清醒,但很快又会精神失常,沦为不人不鬼的怪物。” “刚才你在棺材里,己经感觉到外面的人是她,所以才故意戏弄我是吧?”我假作恼怒道。 “还不是都是因为你心里没我,才让我在水里泡那么久……”苏栖野半是讨好半是撒娇道,“我只是想找一下存在感,谁知道你居然真舍得下脚踹啊!” 我指着自己后脑勺那个鹌鹑蛋大小的包,“那你现在找到存在感了吗?” 他把我按进怀里,揉了揉我的后脑勺,“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叹了口气,养狐狸难,养作天作地的九尾狐狸,更难! “再有下次,我把你的尾巴剁了下酒!”我假模假样威胁他。 他露出那对小尖牙,笑得极尽狡黠,“都是你的,随便剁,只要你消气就成。” 我看向己经昏迷的老奶奶,想起她最后说的话,“三日之后,水灾来临,就是我们出去的机会。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活过这三天就有希望了?” 苏栖野挑了挑眉,“你们现在只剩五个人,想要安然无恙活过三天,可没那么容易。” 我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今晚算是混过去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苏栖野抬手一挥,那翻倒在地的棺材便回归原位。 他拍了拍那口黑漆漆的棺材,朝我扬了扬下巴,“过来,睡觉。” 我愣住了,“睡在棺材里?” “不然睡哪?睡地上脏不脏!”他嫌弃地说道。 他说的有道理,折腾大半夜我也困了,边打哈欠边爬往棺材里爬。 睡棺材这种事,我也算一回生二回熟了。 除了空间小点,硬了点,倒也没啥可挑剔的。 我刚躺好,还没来得及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身侧便是一沉。 苏栖野那家伙竟也躺了进来,伸长手臂,再自然不过地把我往怀里抱。 我按住他的肩膀,“等等!” 他咬牙发狠,“又怎么了,你就这么不喜欢跟我睡?” “干嘛每次都要推开我!”他靠得更近了,黏人得要命,“还说什么对我有感觉,我看你分明就是性冷淡!” 我本该生气的,却莫名觉得有点好笑,“你先起来,我腰下面好像硌着个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苏栖野不情不愿地把我从他怀里拉了起来。 我挪开身体,伸手往刚才躺着的地方摸去。 那是一个硬壳笔记本,很像三西十年前供销社里卖的款式,封面因为年代久远,边角都磨损得起了毛边。 我纳闷道,“奇怪,这棺材里为什么会有个笔记本?我们刚刚躺进去的时候没有,应该是藏在棺材盖上,被我一脚给踹下来了!” 没想到苏栖野那么一闹,反倒让我发现了重要线索! 祥瑞到底是祥瑞,我决定以后少扇他几巴掌。 我迫不及待地想翻开它,看看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可书页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紧紧贴合在一起,怎么也打不开。 “这是怎么回事?”我疑惑地看向苏栖野。 他伸手接了过去,长指在封面上轻轻一划,像是在感知着什么。 “这本子上被人施了咒,一种很古老的封印术,只有用特定的法术才能解开。” 我问,“你能解吗?” 他摇了摇头,懒散地把本子丢还给我,“不行,这是人类术士下的咒,我们妖族解不了。” 我摩挲着那粗糙的封面,心里疑云重重。 镇海村千年前就沉入了抚仙湖底,这里的村民早己沦为精神失常的怪物。 可这个笔记本却是几十年前的款式,这说明几十年前,曾有人来过这里,并且顺利出去了! 这本子里应该记录着关于镇海村的秘密,而且按照时间来判断,它极可能是我妈妈留下来的! 可是我该怎么打开它呢? 我盯着那泛黄的封面,突然灵机一动。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