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雾还未散尽,路窈坐在小院里慢条斯理地喝着小米粥。,小!说-C/M¨S¨ `更_新\最¨快`
“国师大人!”
幽晴的声音由远及近,惊飞了檐下几只麻雀。
少女挎着竹篮,发梢还挂着晨露,脸颊因为奔跑泛着红晕,“许浅浅来栖霞村拍综艺了!就在村口!”
许浅浅?
路窈想了想,许浅浅是之前参加星瞳觉醒的其中一个人气选手,幽晴是她的粉丝。
那个综艺是影后苏曼假借造星名义,实则偷取年轻女孩生机的局。
路窈破解了阵法,苏曼被捕,这综艺自然黄了。
剩下的选手也是鸟兽散。
好在许浅浅人气高又有大公司做后台,很快就有别的综艺向她递出了橄榄枝。
这次在栖霞村拍摄的综艺名叫《乡野食光纪》,聚焦乡村美食与时光,传递治愈的生活仪式感。
“要到签名了吗?”路窈抿唇轻笑。
“哎呀!”幽晴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光顾着看热闹了!”
随即又雀跃起来,“不过他们要拍一周呢!”
路窈摇摇头,目光不自觉飘向山下。
静澜山依旧宁静,而山脚的栖霞村却己喧闹起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片热闹中,隐约缠绕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求′书?帮· .无¨错?内·容,
夜幕降临,村口的拍摄棚灯火通明。
许浅浅挽起衣袖,正与几位嘉宾围着土灶忙碌。
灶台上,一口老铁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金黄的鸡汤上漂浮着几朵野生菌菇,散发出勾人食欲的醇香。
“这儿的泉水果然名不虚传,”许浅浅舀起一勺清亮的汤,轻轻吹了吹,“连炖出来的鸡汤都格外清甜。”
她小啜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
灯光下,汤面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几片嫩黄的姜丝随着热气微微颤动。
摄影师忍不住给了个特写,镜头里,许浅浅的侧脸在蒸汽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丹青。
“听说这泉水是从静澜山上的古井引下来的,”当地向导老李插话道,“打从我爷爷那辈起,村里人就用这水煮茶做饭……”
话音未落,棚内灯光突然剧烈闪烁,一阵阴风穿堂而过。
许浅浅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掠过后颈。
惊得她手中的汤勺“当啷”一声掉进锅里,溅起几滴滚烫的汤汁。
“怎么回事?”
许浅浅下意识攥紧了胸前的观音玉佩。
这是她的男朋友,也是她的老板,严泽凯送她的护身符。*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怪我。”记忆中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罕见的懊悔。
他亲手为她戴上,将玉佩的红绳在她颈后系成一个死结,“早知道苏曼这么丧心病狂,我绝对不会让你去参加那个节目。”
《星瞳觉醒》出事后的每个夜晚,许浅浅都会从噩梦中惊醒,而这块开过光的玉佩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据说大师在佛前供奉了这块玉佩九九八十一天,又在子时用朱砂写下密咒,能挡一切邪祟。
摄像师检查了一圈,不以为意地说:“老村子电路不稳罢了。”
许浅浅勉强笑了笑,却总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正贴着她的后背呼吸。
深夜,民宿的木床吱呀作响。
许浅浅辗转难眠,自从经历了《星瞳觉醒》那场噩梦,她对这种莫名的心悸格外敏感。
“阿凯……”她拨通电话,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你什么时候来探班?这里……总觉得不太对劲。”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轻笑,“胆小鬼,明天就飞过去陪你,嗯?”
“真的?”许浅浅蜷进被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不许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像你,总爱耍小性子……”
许浅浅正要娇嗔,余光却瞥见窗外一道白影倏忽而过。
她浑身一僵,玉佩突然变得冰凉刺骨。
“啊!”惊叫声中,手机滑落在地。
许浅浅哆哆嗦嗦地蹲下身,想拿回自己的手机,指尖却先触到了一片冰冷黏腻的肌肤。
借着昏暗的灯光,许浅浅看清了。
那是一个白衣染血的女子倒卧在地,自己触碰到的正是她沾满鲜血的手。
那手指苍白如纸,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血垢,手腕上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汩汩渗血。
女子缓缓抬起头,凌乱的长发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她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什么,但许浅浅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一阵天旋地转袭来,许浅浅首接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浅浅被人掐着人中摇醒。
是住在她隔壁屋的女嘉宾成琳,听见咚的一声倒地的声响,便匆匆跑来查看。
“浅浅!你怎么睡在地上?”成琳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
其他人也都从房间里出来,关切地走近。
许浅浅猛地坐起身,目光急切地扫视地面。
许浅浅立刻望向一旁的地面上,空无一物,哪有什么白衣女子的踪影,地上干干净净,一丝血迹都没有。
她愣了两秒,突然意识到摄像机正对着自己拍摄。
一股被戏弄的羞恼顿时涌上心头。
“有意思吗?”许浅浅猛地推开成琳,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抖,“玩这种低级的整蛊游戏?”
她站起身,整理着凌乱的衣角,眼神冰冷地扫过在场的工作人员:“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我要立刻给严总打电话。”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困惑。
成琳皱起眉头:“浅浅,你这话什么意思?谁整蛊你了?”
导演匆匆赶来,神色严肃:“我们节目组从没安排过整蛊环节。”
他转向工作人员,“去调监控录像来。”
许浅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耳根微微发烫:“对不起导演,成琳姐……”
她声音渐低,“我刚才确实被吓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凝固了。
监控画面很快被调出,镜头里只有许浅浅一个人。
她正打着电话,突然手机落地,随后便自己晕倒在地。
整个过程中,房间里始终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并没有所谓的白衣女人。
许浅浅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摸自己脖间的玉佩,触感却有一丝不对。
她低头看去,赫然发现玉观音慈悲的面容上,竟浮现出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