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贾东旭拿了一把菜刀塞进破旧的帆布包里,再拿衣裳把刀遮严实了才去东厢房敲门。.微-趣`小′税?徃. \首_发¨
“淮茹在吗?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秦淮茹坐在床上喝着鸡汤,听到贾东旭的声音冷哼着别过脸去,一想到是因为他拖延时间害棒梗儿脑瘫,心里就堵得慌。
秦海茹看了眼生气的堂姐:“不想见他啊?那我出去,帮你看看他想说什么。”
“嗯。”
秦淮茹点了点头。
秦海茹拉开门:“堂姐今天不太舒服己经睡了,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等她醒了我再帮你告诉她。”
贾东旭一阵失落,知道秦淮茹这是在跟自己赌气,暗叹一声随后诚恳的看着秦海茹:
“妹子,我明天要下乡去安葬我妈,这几天都回不来,能不能拜托你每天去医院照看一下棒梗儿?”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塞到秦海茹手里:“我只有这么多了,妹子你先拿着!”
秦海茹将钱推了回去:“棒梗儿以后需要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个我不能收,再说棒梗儿也是堂姐的儿子,你就放心的去吧,就算我不管,堂姐也会去照顾孩子的!”
贾东旭执意将十块钱塞回了秦海茹手里:“那你就拿着,买点儿东西给淮茹补补身子吧……对了,等她醒了你记得告诉她,就说让她看好了,她的男人不是孬种!”
说罢,贾东旭扔下钱转身快步走了,像一个即将断腕出征的壮士。
秦海茹拿着钱回到房间:“你都听见了?东旭哥说他不是孬种……”
秦淮茹嘲讽的低笑一声:“哼……他不是孬种,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孬种了!”
秦海茹将钱放到秦淮茹床头没再说话。/0/0?小?税*惘. ,冕/费·跃¢毒,
良久,秦淮茹叹了口气:“海茹,你留一碗鸡汤吧,明天我带着去医院看看棒梗儿,万一他醒了呢,他以前最喜欢吃肉了……”
“嗯……”
秦海茹默默的盛了半盒鸡汤放到一边。
第二天一早,贾东旭就离开医院,租了辆脚蹬三轮拉着贾张氏的尸体出了城,在郊区找到一块荒无人烟的地方,将贾张氏破破烂烂的尸体拖下车,一把火给烧了。
闻着刺鼻的肉香……啊不,是焦糊味,贾东旭舔了舔因上火而干裂的嘴唇,口中念念有词:
“妈啊,你别怪我把你挫骨扬灰,实在是你害人不浅,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落得个家破人散的下场,你的好大孙棒梗儿也不会招人报复而终身残废……火烧在身上应该很疼吧?疼你也忍忍吧,这都是你应得的……
嗨,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反正你死都死了也不知道疼……可我心里疼啊,我得赶紧把你烧了好去给棒梗儿报仇……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一次,让我顺顺利利的杀了阎解成吧……不然,到了九泉之下我爹和祖宗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贾张氏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她死了不仅要被亲生儿子挫骨扬灰,就连鬼魂都要受这个不孝子的威胁。
等到贾张氏的尸体彻底化成一堆焦炭,贾东旭便将地上的痕迹草草掩埋,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城里,在阎解成上班的纺织厂门口守株待兔。-看-书?屋^ !无\错/内/容^
既然要走,他头一件事肯定是要把工资拿到手。
果不其然,到了中午,阎解成一脸衰样的走出纺织厂。
贾东旭就这么悄悄的跟在他身后,眼神跟刀子似的。
阎解成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感觉后脖颈子一阵阵发凉,回头一看身后什么都没有,再走两步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可回头看去,还是一切正常。
“真是见了鬼了!”
阎解成嘀嘀咕咕的往回走,那种阴嗖嗖的感觉如影随形,不管他走到哪儿都阴魂不散,吓得阎解成还以为是撞到脏东西了。
不由得加快了离京的进程,赶到派出所想请何大清帮忙开介绍信。
“何叔我想明天就走,听说傻柱在南方混的挺好的,您能不能帮我开一张南下的介绍信,我也想去粤省碰碰运气!如果能到柱子哥那儿去打个下手,那就更好了!”
何大清笑了笑:“去粤省好啊,去那边可以天天吃海鲜,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反正半路是肯定要失踪的。
说罢,便提笔写了一个纸条递给阎解成,“去街道办找你们新主任报备一下,他会帮你写介绍信的。至于你柱子哥就算了,他自己糊口都困难,跟着他不得三天饿九顿?而且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在南方闯出一片天地,叔看好你!”
“哎好勒何叔!那就借您吉言,再见了何叔!”
阎解成被夸的心花怒放,脸还肿着,却全然忘了眼前说看好他的人昨天夜里还在威胁他,并且手里还握着自己的罪证。
双手接过纸条欢天喜地的去了街道办,全然没有即将流浪的落魄,脑海里全是过几年事业有成,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衣锦还乡,何大清带领全院住户围着他跪舔的场景。
新任街道办主任接过纸条,一看是何大清的意思,便利落的给阎解成写了一封南下的介绍信。
阎解成揣着介绍信,在街上买了一包烧饼当干粮,回到西合院简单的收拾好行囊,将钥匙交给何大清后,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就悄悄出了西合院。
因为这回走的不算光彩,所以连他的亲妈杨瑞华都没告诉,就等着几年后当了成功人士再回来亮瞎他们的狗眼。
阎解成站在胡同口,回头看了眼住了整整十八年的大院,嘴角一歪:“哼,等着瞧吧,不久的将来,爷一定会回来的!”
殊不知远处的墙角后,贾东旭在那儿猫了一夜,看见阎解成露面猛的将两条冻出来的青鼻涕吸了回去,见他还拎着个包,就知道他离开的计划提前了。
“奶奶的,可算走了!省得老子再多受两天罪!”
阎解成踏着黎明的微光朝巷口走去,贾东旭立马跟了上去。
但贾东旭只知道阎解成要出京,却不知道他具体要去哪里。
随后跟着阎解成一路到了火车站。
看着对方进了售票处,贾东旭愁眉紧锁,看来这小子是要出远门啊,不过也好,他买火车票自己就去扒火车,半路把他宰了再跳车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贾东旭暗中溜进售票处,借着排队人群的掩护跟在阎解成后面,想打探出他买的是哪趟火车,省得回头再扒错了。
轮到阎解成后,他趴在窗口朝里面问:“同志!去粤省的火车还有吗?硬座多少钱一张?”
贾东旭一听,奶奶的,居然去粤省,孙子跑得怪远!
售票员冷冰冰的回答:“长江大桥还没通车呢,你得先坐15次列车去汉口,再去武昌坐轮渡转车,硬座一张18。”
“18?我滴个乖乖勒!我一个月工资才18块5,你一张票要18?你咋不去抢钱?”
阎解成捂紧口袋满脸鄙夷,从京城到汉口路程等于才走了一半,这就要18块了那剩下的一半呢?
售票员立马翻了个白眼语气拽的不行:“到底买不买?不买一边儿去,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后面的人纷纷开始催促:“就是呀到底买不买,不买让开,没钱坐什么火车?”
阎解成只得灰溜溜的继续问:“同志,那从武昌到粤省的车票呢,还得多少钱?”
售票员没好气的道:“27!”
阎解成差点儿没被吓得跳起来,连连摆手逃出售票厅,嘴里喊着:“不买了不买了!”
他兜里总共不到一百块钱,坐一趟火车就得去掉一半,等到了粤省还活不活了?
一路逃也似的出了火车站。
贾东旭跟在阎解成身后骂骂咧咧,妈的到底买不买,不愧是阎老抠养出来的儿子,命都快没了还在算计那点儿车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