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内乱余波,持续了数日。\天-禧.晓-税\王¨ `埂`芯!罪·全\
最终,以柳家大公子柳乘云“畏罪自尽”于地牢,其母族势力被连根拔起而告终。
柳家,元气大伤。
整个南阳府的上流社会,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之中。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这一切,都与提刑司那个不起眼的小仵作,毫无关系。
秦明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每日按时当值,处理着那些零碎的公务。
偶尔,会去停尸房,看看那些因为各种意外而死去的尸体。
剥离一些没什么大用,但颇为有趣的生活技能。
比如【王婆的缝纫心得】。
比如【张屠夫的精准刀工】。
无人知晓,在这份平静之下,隐藏着怎样的波涛。
这日,李夫子提着一个沉重的包裹,来到了秦明的住处。
“先生。”
李夫子将包裹放在桌上。
“都处理干净了。”
包裹里,是一些烧剩下的、早己化作焦炭的证物。
是那尊香炉的残骸,是那些“涉案”书籍的灰烬。-精?武_晓?税¨网· ·耕¢辛^嶵+全\
秦明点头。
“有劳夫子。”
李夫子道:“份内之事。”
他看了一眼那些灰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没想到先生的手段,竟能狠辣至此。
杀人诛心。
不仅除了一个心腹大患,还顺手搅乱了整个柳家。
这份布局,这份心计,让他这个自诩智谋过人的老书生,都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他对秦明的态度,愈发敬畏。
李夫子正准备将这些灰烬,彻底处理掉。
“等等。”
秦明像是想起了什么。
“柳家乃百年书香门第,府上藏书,应有不少孤本。夫子此去,可有顺手……?”
李夫子老脸一红,随即又挺首了腰杆。
“确有此事。”
他从自己怀里,摸出了一本书。
那本书不大,封面是用一种不知名的兽皮制成,泛着古旧的黄。
上面没有书名。
“此书孤零零地放在书架角落,积满了灰,似乎并不受重视。′m¨z!j+g?y¢n′y,.?c*o′m`我看它材质特殊,便带了回来。”李夫子解释道。
秦明接过书,翻开。
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书页同样是兽皮所制,触感坚韧。
上面是用一种早己失传的古篆体,记载着一些东西。
开篇是五个大字。
——【南荒异闻录】。
秦明继续向后翻。
书中所记皆是前朝时期,南方那片烟瘴之地流传的各种怪诞传说。
有食人血肉的“蛊雕”。
有能幻化人形的“山魈”。
还有那在瘴气中诞生、会发出婴儿啼哭的“姑获鸟”。
图文并茂,栩栩如生。
“倒是有趣。”秦明道。
他起初也只当是趣闻来看。
他的手指一页页地翻过。
当他翻到书册的后半部分时,他的动作猛地一僵。
那是一页比其他书页颜色更深、仿佛被什么东西浸染过的书页。
那一页上没有繁复的插图。
只在中央,画着一团模糊扭曲的黑气。
那黑气像是用无数张痛苦的人脸,强行拼接而成。
只是看上一眼,便让人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不适与惊悚。
黑气的下方,是几行用古篆体写成、带着一丝血色的小字。
“【岁魇】。”
“生于怨气至极之地,或为古战场,或为乱葬岗。无形无质,日伏夜出。”
“能引生灵入梦,见其平生至恐至悔之事。”
“中魇者,沉沦梦境,无法自拔。其魂精,被岁魇摄取,以为食粮。”
“初则神魂枯槁,如同大病一场。久则三魂七魄尽散,猝亡于睡梦之中,死状凄惨,如同被活活惊怖而死……”
秦明看着这段描述,眉头缓缓地皱了起来。
他的脑海深处,一段早己被他压下的记忆,被重新激活。
青牛县。
那片阴森的乱葬岗。
那个被“吓死”的盗墓贼。
【天道验尸】面板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死因——神魂冲击。
这与【岁魇】的描述,竟有七八分的相似。
他又想起了那口悬棺,那具不腐的古尸,还有那一句“天道己死,此界为囚”。
当时的他实力低微,以为那只是寻常的缚灵作祟。
可现在看来。
青牛县那片小小的乱葬岗,其背后隐藏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李夫子看着秦明那骤然凝重的脸色,也凑了过来。
“先生,这‘岁魇’……是何物?”
秦明将书递给他。
李夫子只看了一眼,浑浊的双眼便猛地收缩起来。
他那渊博的知识库,立刻被调动。
“这……这不是寻常的阴物!《异物志》中曾有零星记载,此物……近乎于妖魔!”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秦明,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骇。
“听你曾说,青牛县,也有此等邪祟?”
秦明没有回答。
他的手指在那“岁魇”二字上,轻轻地抚摸着。
他原本以为,青牛县只是个新手村。
可现在看来,那不是结束。
那仅仅是一个开始。
他手中这张来自黑莲的加密账册,或许能带给他财富与情报。
但此刻,这本无意中得来的‘南荒异闻录’,却为他揭开了这个世界更加诡异的另一角。
这个世界,果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