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也的确是很喜欢看热闹啦,但还是能分清楚什么热闹该看、什么热闹不该看的。+微,趣*小?税_ -埂`新/嶵?筷+
孰料这边魏嘉行刚下楼,那边门就从外面被打开,她转过脸,刚想问魏嘉行是不是要拿什么东西,却在看清楚来人时,忽然失了声。
那人长身立在门口,穿一袭玄色锦袍,襟前,袖口都用金线绣了云纹,疏淡的春光从窗边泻落。
他站在那里,眉眼矜贵,唇边噙一抹淡笑。
他说:“姜二小姐,别来无恙。”
姜妤干笑两声。
早知道她还不如下去看热闹呢。
“七、七公子……”她硬着头皮唤他。
裴肃挑了挑眉:“难为姜二小姐还记得我,我还以为昨日一别,姜二小姐便打算将侯府种种,抛诸脑后了。”
他淡笑着,慢条斯理道:“否则怎么会前些日子还指天誓地,说对某一见钟情,今日却又转而与他人相谈甚欢。”
姜妤:……
姜妤:?
她真的要叫救命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虽然看起来好像没有计较她之前的种种行径,但现在,这位殿下,怎么看起来像个被始乱终弃的怨妇呢?
而且还是被她始乱终弃。?鑫_顽~夲-榊?颤¨ ^更¨辛?嶵.全^
但是不管怎么样,该撇清的关系还是得撇。
也不能让他知道,她从前说的话都是些为了惹怒他才编造出来的假话。
思及此,她软着声音道:“我、我思慕七公子不假,但是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七公子龙章凤姿,地位尊崇,确不是我这样才貌平平之人可以肖想的……”
“再者……再者……”她掩在衣袖下交叠的双手捋着腰间玉佩的流苏,捋了半天,终于将后面的话编了出来,“再者七公子一早便有言在先,对我没有半分情意……既如此,我又怎么好死缠烂打,惹您心烦?”
原来是这样。
裴肃看着她眉眼低垂的样子。
她果然对他情根深种。
即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像那些女子一般,妄图攀附。
看来,他果然错怪了她。
他心情好了些,面色也缓了几分,虽然眼神仍旧冷淡地觑着她:“既是如此,我若说,准你死缠烂打呢?”
姜妤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1_8+0~t·x-t~..c_o\m,
她倒也没有很喜欢对着别人死缠烂打的癖好!
但眼前这位毕竟不是别人。
她很快反应过来,佯装惊喜道:“这么说,公子从前所言,俱是骗我?你其实也早已对我有倾慕之意?”
裴肃没有说话。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看起来真像一只小狗。
但是小猫小狗,都是最会顺杆往上爬的东西。
他冷声嗤道:“你想得美。”
姜妤也觉得。
堂堂东宫太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他不过是一时瞧着她新鲜,估计也没被人这么吊着过,这才心理失衡,又找上来。
按照她从床头堆成山的话本里捞出的经验来看,她只要持之以恒地对他表达自己的思慕之意,他迟早会对她厌烦。
想到这里,她十分熟练地低下头,再开口时,语气里已经带了哭腔道:“我对公子,一字一句,俱是真心。公子这话,可见是拿我当个玩意儿了。”
“你既无意与我,又何苦说这样的话,徒惹我伤心误会。”她抬起脸,眸光潋滟,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罢了!”
第27章 算了
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罢了!
真放肆。
裴肃想。
满京贵女,谁敢这样同他说话?
可偏偏这个人是姜妤,她不聪明,又很有些老实本分,这样一来,倒更显出这句话的赤诚炽热来。
仿佛是从她心头剖出的一抷火。
他看着姜妤,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样大胆,又这样笨。
她既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那自然也该明白,依照她的家世,要做太子妃,是不可能的。
姜秉明虽然也算朝廷重臣,但丞中姜家,家底还是薄了些,往上数三代也没出过什么像样的人物。
她未必不知道这些,却仍旧对他深情不改,无非是喜欢他罢了。
他眼眸低垂,又觉得姜妤可怜。
捧着一颗真心爱人的女子,从来占尽这两个字。
譬如他的母后。
他正要说话,却在转眼时看见甬道尽头的一个身影。他最后看了姜妤一眼,而后转身,往尽头走去。
屋里,姜妤见他终于离开,轻轻呼了口气。
终于走了,再不走她就快装不下去了。
“殿下。”
裴肃走到甬道尽头,方才一闪而过的人影便转过头,向他拱手行礼,同时唤道。
“微之?”裴肃看着眼前的人,诧异道,“信上不是说还有两日才到?”
崔慎微低声道:“微臣担心殿下安危,行路途中不敢耽搁。况且,”他笑了笑,“谢春山那厮太没用,若是换做微臣,早已经将那些人连根带梢挖出来了。”
他年少时养在定北侯府,后来与谢春山一道被选做太子伴读,原也该与谢春山一道,及冠后便入朝为官。
只是他乃清河崔氏嫡系子弟,十六岁那年,祖父病重,清河崔家内部分崩离析,叔伯争权,兄弟欲取他而代之,而彼时他父亲正远在平章,鞭长莫及。事急从权,无奈之下,只得由他亲回清河,平定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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