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肃捏着茶盏的手微微发紧:“看来孤真是小看她了,眼见在侯府使计勾引孤不成,出了侯府便继续与魏嘉行牵扯。¨墈~书`君* !埂/芯¢嶵_快.”
“这会儿见着了孤,竟又开始施展她的狐媚手段。怎么,难不成他以为孤与魏嘉行是一样的愣头青,会被她耍得团团转?”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唤了声临渊:“让掌柜把人请上二楼,安排在我们邻间。”
他倒想知道,若是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又会是如何作态。
临渊很快道是,转身下了楼,将自家主子的吩咐说与掌柜听。他方说完,那边魏嘉行便也带着姜妤进了门。
见着临渊,魏嘉行愣了愣。
临渊常年跟在裴肃身边,魏嘉行入宫数次,自然认得这位人物。
而现在,这位人物越过了他,笑着与他身边的阿妤道:“姜二小姐也来了?”
第26章 东宫
姜妤手里还提着那盏花灯,听见临渊的话,她笑了笑:“是呀,好巧。”
与她打过招呼后,临渊便转身上了楼。
他走后,掌柜的便让小二带魏嘉行与姜妤也上了二楼。,吴/4\看·书~ `追~嶵?欣.彰/劫?
他们去的房间,是当初朝天楼初建之时,裴肃为了方便探听消息,特地命工匠打薄过墙壁的雅间。
整座朝天楼里,也就只有这一间房有玄机。
两人一进到雅间里,魏嘉行便问道:“阿妤,你认得谢侍卫?”
姜妤斟茶的手顿住:“谢侍卫?”
魏嘉行拧了拧眉:“就是方才在楼下与你说话的那位,难道你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姜妤放下茶壶,看着他的神色,歪了歪头道:“说说看?”
魏嘉行便压低了声音与她道:“他是东宫里的人,你若连这都不知道,如何竟与他相熟?”
况且……他可从没见过那位惯来冷着张脸,说话又最是擅长绵里藏针的东宫侍卫,给过谁好脸,更别说是这样称得上亲近的态度。
他叫阿妤什么?
姜二小姐?
好像两人多熟稔似的。
姜妤捧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
“你看看你,怎么这样不小心,茶水都溅出来了,怎么样,没烫着吧?”魏嘉行说完,便看见姜妤的衣袖都被茶水沾湿了,连忙紧张道。,墈_书¢屋·晓/税·罔- \更`芯·嶵?筷¢
姜妤目光呆滞地摇了摇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神情诚恳:“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魏嘉行愣了愣:“我说你没烫着吧?”
“不是,上一句。”
“他、他是东宫里的人……”
东宫里的人,叫祝七叫主子……
姜妤缓慢地眨了眨眼:“我再问你一事,东宫里那位殿下,是不是行七?”
“是。”
难怪、难怪……
所以不应该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儿,应该是她的外甥,也不是什么祝七公子,而是裴氏七郎,当今储君……
而她对尊贵的太子殿下都做了些什么?
单单是她刻意到鹤园附近放风筝,为了接近他把风筝线割断这一桩,都够他治她一百个死罪了……
好在除了这一桩,再加上那碟难吃得仿佛能毒死一头牛的桃花糕之外,她应该就没有……没有太多得罪他的地方了吧?
“阿妤,你怎么了?”魏嘉行担忧地看着她,“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饿了?”
姜妤强颜欢笑地摇了摇头。
也没什么,就是她自觉命不久矣而已啦。
邻间的裴肃听见两人的对话,眼底笑意轻淡。
被他撞破与魏嘉行纠缠不清在前,又得知他真实身份在后,进退维谷的境况,换做他是姜妤,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也就只有魏嘉行那个蠢货,还会想她是不是饿了。
话正说了一半的谢春山,忽然抬眼,便撞见他笑得风轻云淡,顿时一颗心高高提起,谨慎地问道:“殿下,是微臣哪里说得不对?”
裴肃眼皮微掀,懒怠地看了他一眼,薄声道:“没有,就按你说的,从他们的家人入手,父母妻子,一个也别放过,当着他们的面先用酷刑,再杀光了放血,一个一个来,总能熬到他们开口。”
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寻常小事:“胆敢刺杀孤,就要做好满门上下人头落地的准备。”
谢春山心头一凛,低声道是。
“殿下若是没有旁的事吩咐,微臣便先行告退?”他又道。
裴肃没有说话,只微微颔首,算作默许。
谢春山随即起身,行过礼后,方才出了房门。
他走之后,临渊收到自家主子眼神示意,便取出暗器,到窗边对着楼下柳边系着骏马射出一针,骏马受到刺激,顿时昂起马头高声嘶鸣,四蹄不住地在地上刨动着。
楼下的小二见状,连忙上楼敲响姜妤所在的房门,急声道:“公子,您的马不知为何发狂了,您快下去看看吧!”
魏嘉行闻言,立时起身。
那匹马可是去岁父亲送给他的生辰礼,千里良驹,他最珍爱不过,也就是今日要与姜妤一同出门,他才舍得骑出来。
走到门边他又想起来姜妤,十分不放心地叮嘱她:“我下去看看,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跟过来。”
姜妤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才不会跟过去呢。
马发起狂来可是会踢死人的,魏嘉行还有点武功在身上,出了什么事也能应变,她却没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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