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按捺不住的,悄悄扯了先前讲这故事的小娘子的衣袖,悄声追问,“那后来呢?还有樵夫在砍柴时遇到那女子吗?那女子到底是人是鬼?”
先前那小娘子闻言,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是我家的厨娘出门买河鲜的时候,听卖河鲜的人说的。~鸿?特*小′说′罔, _蕪~错+内!容′后来围上来买河鲜的人多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啦。”
“咦,闻娘子,你阿兄不就在高陵县吗,这事儿他没写信和你讲讲?”忽然,一道声音插进来,正正落在两段鼓点中间。
于是这句原本算是闲聊的话,立时就变得格外明显。
周围听到的人俱是好奇的扭头看过去。
卫芜音顺着众人的目光一看,就看见一名身穿浅绯色襦裙梳着双环髻的小娘子。
兄长在高陵县,又是姓闻,看来她就是闻野的妹妹,闻狸了。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唏嘘,前世听说闻野遇险之事以后,只身前去给闻野收尸的,就是其妹闻狸。
闻狸或许是没想到有人会在这时候问她话,见自己突然之间成了全场的焦点,怔愣在座位上。`7*k′a¢n-s¨h!u*w,u+.!c¢o.m¨
半晌才看一眼刚刚叫她的人,开口,以问作答,“冯娘子说笑了,阿兄怎会将公事写在家书里?”
冯娘子自觉失言,讪笑两声,不再言语。
其他人并未将这点儿小插曲当回事,但是卫芜音时刻注意着秦嫣,就看到秦嫣骤闻闻狸有个在高陵县做官的兄长以后,再看闻狸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变得带着探究。
戏台上又换了一折戏,所讲述的故事也渐入佳境,其他人不再受周围事物影响,全都聚精会神的关注台上的戏。
秦嫣却在这个时候悄悄挪了位置,坐到闻狸身侧。
卫芜音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们,正巧闻狸所坐之处与她不远,周围又空着不少位置,若是秦嫣与闻狸攀谈,她正好能听清楚。
果然,秦嫣先从桌上拿起一块糕饼,状似随意的尝了尝,然后自然无比的对旁边的闻狸道,“宫中手艺果然非比寻常,这酥入口即化,闻娘子不尝尝?”
闻狸摇摇头,“我不太喜欢甜食。+墈,书\屋_ ¢已.发\布_罪^辛?蟑-结?”
秦嫣没有再坚持,目光转向戏台,仿佛她一直感兴趣的都是台上的戏。
但闻狸似乎对台上的戏不感兴趣,看着有些心不在焉。
秦嫣见状,又摇起团扇,随口问一声,“方才听她们叫你闻娘子,说来也是巧,家父曾赞过一位闻学士‘文采无双’,不知闻娘子可识得这位闻学士?”
闻娘子面上一喜,“这位闻学士正是家父。”
“哦……”秦嫣赞叹着点头,“闻学士文彩无双,如今已见,闻家女儿也是不同凡响。”
这个话头儿一打开,后面再说什么也算顺理成章,卫芜音果然就听到秦嫣似是好奇的问,“方才听冯娘子的意思,你还有个兄长?”
闻狸毫不设防,“正是,我阿兄如今在高陵县任法曹。”
“这样巧?”
秦嫣似是无意识地抬起团扇,挡住自己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那这么说,高陵县那个头破血流且不会说话的女子,是确有其人了?狸娘你家阿兄既是法曹,可有受理过此案?”
眼看着闻狸似乎又要诚实作答,卫芜音忽地出声,“秦夫人,你问的这样仔细,可是知道些什么?难道高陵县一事,秦夫人也有意参详参详?”
此时戏台上的小花旦正俏皮的念着戏文,众人都被那小花旦吸引了目光,即便隐约听到了卫芜音的声音,也并没有人在这时候好奇的转过来一看究竟。
秦嫣却吓了一跳,她万没有想到卫芜音竟然一直在听她说话。
而这时候,闻狸也咂摸出不对劲来。
她眼中略带防备的看向秦嫣,“秦夫人说笑了,我刚刚已经说过了,阿兄不会将公事带到家里,秦夫人方才问我的话,我并不清楚。”
几句话的功夫,不知何时竟吸引来一些坐在附近的官眷的关注。
“狸娘!”忽听闻夫人压着嗓音轻呼一声。
闻夫人骤见女儿处在晋阳公主与秦家大娘之间,担心她无端吃亏,连忙过来把女儿拉走,“方才就找不见你,快跟阿娘去那边坐好。”
闻狸这一离开,屏风这一侧就只剩下卫芜音和秦嫣两人。
秦嫣已经下意识的站起身,手里虽然还拿着团扇,但因为她不自觉的用力捏着扇柄,指节处已经泛白了。
与她相比,卫芜音则始终安安稳稳的坐着,还能分出心思来品茶。
两人在席间一站,一坐;一窘迫,一从容,早已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嫣连着被人拂了两次面子,再加上她的计划被点破,哪怕举止再端庄,面上神情也不好看了。
碍于卫芜音的身份,她不好计较,也不能再若无其事的打探高陵县的情况,只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先离开这里,等到太后身边再想对策。
但也是这个当口,那些之前还坐在另一边听戏的官眷自发的围上来,似是想帮着缓和这边的气氛。
有些与秦家走得近的,相互之间一对眼神,有人率先打起了哈哈,“咱们不是在听戏吗,秦夫人怎么还站起来了?难道是殿下嫌秦夫人挡了视线,让秦夫人往一旁挪挪?”
这话一听就是在打岔。
不等卫芜音有所表示,秦嫣忽地正对卫芜音,俯身就拜,口中直呼,“一切都是因秦嫣而起,秦嫣愿意领罚,还望殿下莫要气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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