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匈奴各部落的情况,各部落首领的心思,身为匈奴王子的呼厨泉自然知道。-叁.叶-屋_ `追.罪_芯¢章^結¢
当初,匈奴单于呼微不听汉朝皇帝之令,意图反叛,为匈奴中郎将张修侦知。
来不及汇报天子,张修带人入匈奴王庭,收斩呼微后,立羌渠为匈奴单于。
匈奴本就是汉朝附属国,匈奴各部落虽不满,却无人敢反,羌渠因此坐上匈奴单于之位。
匈奴各部落虽不敢反,但心中的怒火却在一首压着。
此次反叛,多年积压的怒火倾泻而出,想要再压下去己然不可能。
呼厨泉道:“可阿大若再降汉朝,一旦为外面那些万夫长得知,他们恐会哗变,杀死我父子二人后投靠须卜骨都侯。”
羌渠点头,“说的不错,所以我们要借汉人的手,将他们的心思压下去。”
呼厨泉沉思良久,“那兄长的仇,就只能算了?”
羌渠脸上流下两行泪,上前将双手搭在呼厨泉的肩膀上,
“身为于夫罗的阿大,他的死令我肝肠寸断。”
“可我同样也是你的阿大,阿大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也死在汉人手中,留下我一个老头子孤零零的在世上。”
“呼厨泉,你要明白阿大忍受着怎样的痛苦才作此决断。!兰·兰¨文^穴¢ .已¢发.布?醉~薪+璋¢劫\”
呼厨泉双拳紧握,指甲镶嵌进肉中也不觉痛,良久后才道:
“兄长的仇不报了,就按阿大说的办。”
羌渠松了口气,将呼厨泉揽入怀中,
“你在此守着,我要亲自去面见汉朝皇帝,向其说明原委,以求一线生机。”
呼厨泉惊讶的看着羌渠,连忙道:“阿大在此守着,孩儿去向汉朝皇帝说明原委。”
羌渠摇头,“不,只有我去,汉朝皇帝才能相信我的诚意。”
“我若死在洛阳,那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
羌渠大步离开,又回头嘱咐道:
“于夫罗的死还未散播出去,其他知道于夫罗被杀害的人,我以稳定军心的名义令他们不得传出。”
“你守着城,如有人问起,就说我去找和连商议进兵之策。”
“不管城内发生什么,都要等我回来。”
呼厨泉含泪点了点头,目送羌渠离开。
带着自己的亲卫,羌渠来到传送阵,当他选择传送点时,瞥见雕阴城变成灰色。
这种情况不会是雕阴城守军关闭传送阵,只有可能是交战状态。
“汉军来的好快!”
羌渠心中感慨,随后选择了传送地点。?兰,兰,雯?血? ?追·嶵/新\彰,洁,
传送阵只能传送本势力区域,匈奴原本作为汉朝的附属,可以传送汉朝任何地点。
然而他们反叛后,只能传送匈奴还占领的城池。
羌渠看了一圈,选择传送黄河边上的蔺县,而后快马加鞭赶往离石城。
离石城守军得知羌渠的身份及来意后,不敢怠慢,带着羌渠传送入洛阳。
入洛阳前,羌渠将上身衣服脱下,去郊外砍了些荆条绑在身上。
刘宏得到消息,惊讶的看着传信的进军,“谁?羌渠要见朕?”
旁边的蹇硕,以及众宦官、宫女皆是神色震惊。
这才刚造反没多久,叛军头子羌渠居然入洛阳了。
禁军道:“正是,匈奴单于羌渠现正在皇宫外跪着等候陛下召见。”
“羌渠的身上绑着荆条,背后血肉模糊。”
刘宏听得哈哈大笑,拍着手道:“这个蠢货,居然给朕来负荆请罪这招。”
“他这是投降来了,还是诈降呢?”
蹇硕道:“若是诈降,羌渠不会亲自来,依奴看来,羌渠是来投降。”
匈奴是汉朝的附属,匈奴中郎将就是为了管理、监视匈奴各部情况而设立,亦是皇帝在匈奴各部中的眼睛。
对于匈奴内部情况,身为皇帝的刘宏自然知晓。
稍加思索,刘宏便明白羌渠为何而来。
“蹇硕,去将羌渠带进来。”
“是!”
蹇硕与禁军离开,回来时身后跟着一蓬头垢面、浑身是血的男人。
一见刘宏,羌渠快步上前跪地叩首哀嚎,“陛下,臣有罪!!”
旁边的宦官吓了一跳,还以为羌渠要行刺。
刘宏冷笑道:“言重了,你是匈奴单于,是匈奴各部落的君主,怎么会有罪呢?”
羌渠抬头,痛哭流涕道:
“前番,和连逆贼公然率军侵扰我大汉疆域,臣本欲率领匈奴各部为国讨贼。”
“恰在此时,鲜卑逆贼和连派鲜卑首领弥加来王庭劝说臣起兵反叛。”
“臣正要斩了此贼,将其首级献予陛下。”
“匈奴中郎将张修也来王庭见臣,臣本想将弥加交给张修处理。”
“不曾想弥加逆贼甚为强悍,竟趁机杀害张修。”
“张修死在王庭,臣自知百口莫辩,本欲自杀以报陛下信用之恩。”
“然臣转念一想,臣若死,弥加必定煽动匈奴各部反叛陛下。”
“如此一来,岂不是顺了弥加贼人的意,臣不得己才苟且性命,到此时才有时间面见陛下说明原委。”
地面上,羌渠的鼻涕眼泪流了一大片。
话音落下,羌渠叩首在地面的鼻涕眼泪上。
这一景象,着实看的周围众人一阵恶心。
刘宏撇拉着嘴,静静看着羌渠,那表情好像在说,我倒要看你怎么装。
对于羌渠的话,刘宏自然一个字也不信,不过他也没拆穿。
原因无他,刘宏需要羌渠帮他御敌。
哪怕羌渠只能争取到一部分匈奴人,对于现在的局势而言也是一大助力。
此次由和连牵起的关外各部落联军声势太大。
目前的大汉依靠城池及山川地势优势,令各部落短时间内无法打过来。
可汉朝军力太弱,除却本地守军外,无法派出太多兵马前去边关御敌。
万一让贼军打过来,后果谁也无法承担!
刘宏抬手,正欲起身将羌渠扶起,又见羌渠一身血肉模糊,头还在眼泪鼻涕上,又将手垂了下来,
“卿的忠心,朕自然知晓,否则匈奴单于也就不会是卿了。”
“来人,快将单于扶起来,背后的荆条也都去了,蹇硕,取胡床给单于坐。”
旁边宦官上前将羌渠扶起,顺手将荆条取下。
荆条的刺己入肉中,取下时带起一些血肉,疼的羌渠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