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泉扛着把龙鳞做的砍刀进来,刀鞘是用鲨鱼皮做的,摸着糙糙的。.1-8?6,t¢x,t′.\c?o¨m.
“把这个带上,路上遇到野兽能防身,比你们那水果刀管用。”
他往刀鞘上缠了圈红绳,绳结打得紧实。
“这是你娘给你求的平安绳,去年在山神庙求的,灵得很,上次你进山采药遇到野猪,就是这绳子突然发光,把野猪吓跑了。”
老爷子突然往苏老西手里塞了个烟袋锅,铜锅被摩挲得发亮。
“想你娘了就抽口,烟丝里混了桃花干,跟她腌的咸菜一个味,能提神。”
扎西五叔牵着匹海马进来,马鬃上编着红绳,像系了串小灯笼。
“这是龙宫的脚力,跑起来比汽车还快,翻山越岭跟玩似的。”
他往马鞍上绑着药箱,动作麻利,藏刀在腰间晃悠,刀柄上的宝石闪着光,“我把路线都记在脑子里了,抄近路穿过三道封锁线,天黑前准能到市区,比导航还准。”
阿朵琪突然往他兜里塞了块青稞饼,还冒着热气,“热乎的,路上吃,别让冷风灌了肚子,你那老胃病可经不起折腾。”
苏老西往药箱里装着《验方集》,书页在龙息的作用下自动翻开,停在治瘟疫的那一页,字迹上的蓝光闪闪发亮。
不戒和尚正往袈裟兜里塞佛珠,每颗珠子里都塞了片艾草叶,清香扑鼻。
“这是给刘婶他们带的,挂在门口能防病毒,比门神还管用。”
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苏老西耳边,“师姐,你说咱们要不要带点珍珠粉给超市的张干事?听说他最近总咳嗽,声音哑得像破锣。!x^d+d/s_h.u¨.`c+o~m,”
清虚子往他兜里塞了包药粉,纸包上用红绳系了个结:“早给你备着呢!里面加了川贝母,治咳嗽最灵。”
她的算盘突然“叮”地响了声,最后一颗算珠落定,“时辰差不多了,再不走赶不上潮水了,错过这班潮,就得等明天了。”
外面传来孩子们的欢呼声,原来是虾兵在给海马披红布,像在给新嫁娘梳妆,红布在蓝光里显得格外鲜艳。
苏老西最后检查了遍药箱,把苏念慈的画塞进贴身的口袋,纸页边缘被体温烘得暖暖的。
不戒和尚正给九个孩子挨个拥抱,龙息在他们中间缠成团,像朵盛开的彩云,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红红的。
李莫愁往他们包里塞了包毒粉,用油纸包着,上面画着个小骷髅:“遇到坏人就撒点,不会伤性命,能让他们睡三天三夜,比安眠药管用。”
阮琳琳往海马背上挂了盏灯笼,珊瑚做的灯罩里亮着颗夜明珠,“天黑了就点亮,能照三里地,还能驱野兽,那些狼啊狐狸啊,最怕这光了。”
老祖突然用龙尾卷起他们往门口送,龙鳞蹭过两人的肩膀,留下淡淡的蓝光印记。
“记住,每次回来都要在结界外等三个时辰,让虾兵用还魂草水给你们从头到脚冲三遍,连鞋底子都不能放过,别嫌麻烦。”
龙爪拍了拍他们的后背,力道不轻不重,“这是龙宫的护身符,病毒见了会绕道走,比你们带的口罩管用。·s^o¢e.o\.?n^e^t/”
苏老西翻身上了海马,不戒和尚抱着药箱坐在后面,扎西五叔牵着缰绳,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珊瑚丛里,龙息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带,像条看不见的尾巴。
孩子们趴在水晶宫的栏杆上挥手,布偶猫突然对着他们的方向“喵”地叫了声。
声音清亮,苏念慈的平安扣突然发烫,像妈妈在远方摸了摸她的头,暖暖的。
老祖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龙爪里的还魂草突然开出朵小白花,花瓣上沾着细小的水珠。
“这趟差事办得好,人间的疫情就能少几分。”
他往敖丙手里塞了块龙鳞,鳞片在掌心闪着光。
“让虾兵在结界外多设几处岗,别让闲杂人等靠近,特别是那些长着八只脚的章鱼怪,最爱偷听别人说话。”
珊瑚架上的艾草在风里晃,药香混着海水的咸味,像首没唱完的歌,温柔地飘向远方。
苏老西的海马突然加速,穿过道浪墙时,人间的灯火像串模糊的珍珠,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他摸了摸怀里的传讯螺,螺壳微微发烫,像是黄雅欣正在那边等着,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购物清单。
清单上的奶粉、盐、酱油,都画着小小的对勾,像一个个蓄满希望的小灯笼。
海马的蹄子刚踏上沙滩,苏老西就听见救护车的笛声,尖锐的声音像根绷紧的线,在夜色里颤巍巍的,仿佛随时会断掉。
他赶紧翻身下马,往身上套防护服,龙鳞被布料磨得发痒,像有群小蚂蚁在爬,忍不住想伸手去挠。
“把药箱藏在礁石后面。”他往不戒和尚手里塞了瓶消毒水,瓶身冰凉。
“先喷三遍,别带龙息的味儿,不然被巡逻的闻出来,麻烦就大了。”
不戒和尚往袈裟上喷着消毒水,酒精味呛得他首皱眉,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这玩意儿比我那桃花酒还冲!能把病毒熏死,怕是也能把人熏晕。”
他突然往远处指,声音压得低低的,“扎西五叔,快看那边的路灯下,有人在烧东西!”
三个黑影正蹲在垃圾桶旁,火光照得他们的防护服发白,烧的像是些用过的口罩,灰烬被风吹得像群黑蝴蝶,在夜色里打着旋。
扎西五叔把海马藏在礁石缝里,往鬃毛上盖了些海藻,绿油油的,像块天然的伪装。
“那是社区的志愿者,半夜烧医疗垃圾呢,怕天亮被人看见,引来麻烦。”
他往苏老西手里塞了张通行证,纸质粗糙,上面盖着个模糊的红章。
“欧阳震华托人办的,说是给隔离点送中药的,管用,上次他就是凭着这个进了市政府。”
藏刀在腰间晃了晃,刀柄上的宝石闪了闪,“前面路口有巡逻的,都低下头,别说话,言多必失。”
苏老西提着个小药箱往前走,箱子上贴着“爱心捐赠”的标签,是用红药水写的,看着有点像血,在路灯下显得有些刺眼。
他听见巡逻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近,心脏“咚咚”地跳,赶紧往墙角躲,车灯扫过他的防护服时,后背的龙鳞突然发烫,像被烙铁烫了下,疼得他差点叫出声。
“查什么的?”车窗里探出个戴口罩的脑袋,手电筒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像两束小太阳。
“送中药的,给隔离点的。”苏老西把通行证递过去,手指在发抖,怕对方看出防护服下的龙鳞,声音都有些发紧。
“单子上有黄市长的签字,不会错的。”巡逻队员看了看单子,又往药箱里瞅了眼,突然往他手里塞了包口罩,包装皱巴巴的。
“里面的护士缺这个,帮我们带给王护士长,就说是三中队的小周送的,她知道我们。”
不戒和尚赶紧接过口罩,往袈裟里塞,布料被撑得鼓鼓的。
“放心!保证送到,少一根带子都跟你赔罪!”他突然打了个喷嚏,龙息没忍住喷出来,好在天黑,对方没看见那点蓝光,只当是酒精刺激的。
“对不住对不住,消毒水呛着了,这玩意儿太冲,比我庙里的檀香厉害多了。”
穿过三道封锁线,终于看见黄雅欣的办公室亮着灯,窗帘缝里漏出的光像根救命稻草,微弱却坚定。
苏老西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撕纸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像有人在扯破布。
黄雅欣正在哭,哭声被口罩闷着,闷闷的像只被捂住嘴的猫,让人心里发紧。
“她在撕疫情通报。”扎西五叔往门缝里看,眼睛眯成一条缝,“桌上的盒饭还没动,都凉透了,怕是没心思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