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星雨慢慢朝着白初她们移动的过程中,她明显感觉到暗中的东西在跟着她移动。/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
看来自己猜对了,这东西真的有杀人的KPI要完成!
不愧是我,这都能想到!
刘星雨暗自得意。
随着距离两人越来越近,白初淡漠无视的表情和梅魅刻薄的嘴脸不断在她的脑海中闪回。
该让谁来做这个“牺牲”的人呢?
此时的刘星雨有了一种生杀予夺的爽感,她们瞧不起自己又怎样?现在,她们的命可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活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笑到最后,而她,就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这么想着,刘星雨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摸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她记得,睡在这里的是那个讨人厌的梅魅。
就她了!
这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总是针对自己,她死了,自己也能少受点儿气,甚至还可以把她身边的那个打手( 熊野)给拉拢过来。
越想,她的心头就越火热,手下的力道也重了许多,企图把梅魅给晃醒。
“醒醒,醒醒,快点儿醒过来!”
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在心里无声地呐喊,急了之后还上手掐了手下的人一把。
不对,这手感不对!
这冰凉彻骨的体温是一个正常的活着的人该有的吗?相比较活人,此时躺在她面前的更像是一坨不会动的死物。
难道,梅魅她们早就己经死了?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刘星雨忍不住低下头,借着透进房间内的月光,看了一眼手下推着的人……
“啊——啊——”
刺眼的血红和那张熟悉的脸一映入眼帘,刘星雨就再也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
这这这这哪里是梅魅的脸?分明就是她自己的脸!
不对,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死去的自己的脸。+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只见躺在床上的“刘星雨”面目呈现出死透了的青灰色,瞪大的眼眶中瞳孔溢散形成一片幽黑,从头顶流下的血糊了满脸……
还没等完全从亲眼目睹自己的死状中缓过劲儿来,一道凌冽的阴风袭来,猝不及防间,自己的脖子就被纸张一样的东西给扼住了。
“唔——呃——”
脖子上的纸越收越紧,锋利的纸张边缘割破了她的脖颈,喉管中的空气一点一点地被挤压出去……
自己是要死了吗?这过程好漫长啊……原来,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纸人手里……
丧失意识的前一秒,这样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紧接着,这个她觉得格外漫长的扼杀过程就结束了。
屋里三个人的呼吸声也在这时候变成了两个……
房间内的纸人却还没有离去。
纸做的手指甲像刀一样的锋利,从刘星雨的腰部往下划了一去,动作间,下半身的人皮被利落地剥了下来。
看它那手法,应该也算是个熟练工了。
这还没完。
接下来,那纸人仔细地把皮收好放在一边,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地上的一摊裸露的血肉里,紧接着,一道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响起,持续了很久,很久……
……
翌日。
“啊——啊——啊——”
梅魅悲戚惊恐的尖叫声穿透房间传入小院的上空。
“怎么了?怎么了?梅魅,你没事儿……呃……”
熊野破门而入,被眼前这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震在了原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我靠!”
“什么……啊——”
“娘嘞,这……yue……这是……yue......”
跟在熊野后面进来的王健他们也被吓得不轻,好一点儿的就爆两句粗口,承受能力差一点儿的连门都不敢进,就跑到院子里吐去了,张扬甚至还晕倒了……
此时的房间内,到处都是血,连梅魅身上都没能幸免——她睡在离刘星雨更近的外侧,不可避免地被溅上了几滴血。+j-i/n·c?h_e.n^g*h,b·g\c′.\c*o^m!
再看刘星雨,她躺在地上的血泊中,失去了下半身的皮,面目呈现出死透了的青灰色,瞪大的眼眶中瞳孔溢散形成一片幽黑,从头顶流下的血糊了满脸……
此时的她的死状竟然和昨天晚上她本人看到的一模一样!
“怎,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你们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王健率先冷静了下来,看向梅魅和白初问道,重点是在问白初。
——和还有些恍神的梅魅比起来,白初的脸色只是有点难看罢了,情绪看起来似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这堪称优质的心态,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
白初摇摇头,没说话。
“我,我要先缓缓。”梅魅靠在熊野的怀里,有气无力道。
王健环顾西周,看其他人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好,“行吧,大家伙儿都先缓缓,”接着,他又提醒道:“不过,我希望你们知道,在副本里没多少时间让你们整理心态,我们只有两天的时间……”
说完,众人散去。
熊野陪着梅魅去清理自己身上的血迹,王健带着赵志刚和任飞在白初她们的房间内寻找线索。
“你怎么样了?”
白初本来也要在房间里找线索的,但想了想,还是来张扬这里看看他。
张扬刚醒过来,此时坐在堂屋里满脸怆然,看到白初过来,他抬头看着白初,语气里满是凄惶“白初,副本里……这样的事情是常态吗?”
白初点点头,“是,你要习惯。”
这话听起来很是冰冷无情,但张扬的状态却明显好了一点儿。
——在一个人绝望的时候,和他共情并不是一个好选择,打断他的自我内耗才是最优解。
“刘星雨她……她这人是有点儿讨厌,但,但我没想到,没想到……”
白初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着张扬发泄,神色怔怔。
对于刘星雨的死,她没有其他人那样的恐惧、伤心、愧疚,也没有什么其他很强烈的情绪,只是偶尔会有种物伤其类的悲哀。
也许很多人很羡慕或者说是钦佩白初的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态,但只有她知道,自己曾因为这一点被周围的人叫做“没有感情的小怪物”。
——她是棺材子,生下来就没爹没妈,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小时候不懂,很多人当着她的面或者背后议论她她也没多大的感觉,但等懂事之后,她才知道,自己这样没有正常的情绪波动,也没有过多的喜怒哀乐的人是会被叫做“怪物”的。
曾经她也未必苦恼过,但后来经过一些事,再加上诡婆婆他们的开导,她也就慢慢地想开了。
而对于那些还时不时调侃嘲讽她的人,她唯一的应对方式就是把他们都给打服了,让他们不敢再随意开口。
诡婆婆说她这样很好,一看就是以后能干大事儿的人,而被寄予厚望的自己此时却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不过,她怎么觉得她被诡婆婆他们称赞的那些特质在这里发挥的用处比在现实生活中大呢?
难道……这里就是她命中注定般的归宿吗?
白初不由得调侃了自己一句。
“白初,我好了,谢谢你。”
这么会儿的功夫,张扬看起来己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没什么。”
白初看了他一眼,转身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她现在得去找线索了。
“白初,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没走两步的功夫,张扬就跟了上来。
“嗯?”
白初以为,以张扬的性格和承受能力,他现在应该不会想踏足“案发现场”。
“唉~”张扬长叹了一口气,颇有些认命的架势,“总要习惯的,我不能一首都这样……”
“嗯,你能想明白就好。”
白初点点头。
她刚一踏进门内,就听到背后“哐当”一声,扭头一看,原来是张扬腿软栽倒在门框上。
白初:“……”
张扬:“……”
张扬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讪讪地道:“我没事儿,缓缓就好。”
“……别勉强。”
“不,不会。”
……
“白初,你来了?”
屋里的王健看到白初进来,主动向她打了个招呼。
“嗯。”
“现场我们看的差不多了,刘星雨她就是在这张炕上被杀死的,死后又被拖到地上剥了下半身的皮,至于她腿上的这些肉……”
“呕~~~”
张扬顺着王健的讲解在观察,在他说到刘星雨腿上血肉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捂着嘴跑出去了。
刘星雨下半身的血肉翻飞,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食了,有的地方甚至都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王健接下来的话也肯定了这个事实,“她腿上的这些,我们看了一下齿痕,很像是人咬的,而且,还很像小孩子的牙口……”
尸体表面上能看到的这些,王健毫无保留地都告诉了白初,也算卖给她一个人情。
殡仪馆工作的白初自然能看得出这些,但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也承了他的这个人情。
——她不承也不行,王健是首接说出来的,她又不能上前去捂住人家的嘴。
“嗯。”
白初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炕上刘星雨睡的那个位置,抓住床单往上一掀……
“这,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