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清秀的字迹, 又看了看她低垂的小脑袋,忽然很想亲亲她。·欣?完/本·鉮-占? ,免+沸,悦_渎.
可是又担心吓到她, 所以就忍住了。
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欢,他只好轻蹭着她的肩头,在她耳畔温声说道:“阿瓷, 你也是最好的。”
她躲了一下,没能躲开。
他的另一只手按在她的颈上, 弄得她很不舒服。
羽轻瓷委婉又小声地说道:“我有些热。”
许慕白笑了一下道:“所以是又要让我离你远一些吗?”
她怕他伤心, 不敢说得太过直白。
现在连应也不敢应。
他见她并不回应, 就得寸进尺地说道:“那就是离近一些了。”
说完就贴过去,蹭了蹭她的颈。
砰的一声,她手中的金属笔掉落在桌面上。
发出深沉敦厚的声响, 遮盖住她细微胆怯的吸气声。
对于这样亲昵的举动,她虽然说不上讨厌。
可感到不适, 还是有的。
这种不适感并非来源于对他的嫌弃, 更像是出于对自己的嫌弃。+齐¢盛_晓¢说*惘¢ ~首-发?
如果是正常恋爱中的女孩子, 对于这样的举动应该会感到害羞或者开心。
可她遇上这种事, 只会想死。
瞬间灰飞烟灭。
他缓缓离开她的颈。
捡起桌上那支笔, 轻放进她的手中。
“别怕。阿瓷,我不欺负你。”
她轻点了一下头。
可手上却已然失了力气, 几乎就要握不住那只冰冷沉重的金属笔。
希望他不要再让她写东西了。
然而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 忽然听他说道:“把你的名字也写在旁边, 好不好?”
不。
不好。
她很恐惧这样的事情。
之前上学的时候, 班里会把值日的人的名字写在后面的黑板上。
分值包区的话,都是男同学和女同学搭配在一起。
当时和她分到一起的那个男同学,总是会在课间被人嘲笑调侃。
问他和她在一起做值日,怕不怕,累不累?
说是不是看她一眼,就觉得浑身没有任何干劲儿。?兰^兰¨文`学` ?首*发~
她听到后觉得很难过。
哪怕当时听不太懂那种话,仍能感觉到其中满满的恶意。
再后来她偶然间看到,后面的黑板上自己的名字,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只剩了那个男同学的名字。
她最初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谁,不小心蹭掉了。
然后就自己写了上去。
可是没过多久,等再去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名字又消失了。
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心脏忽然有种沉闷的痛感。
她恍然间意识到名字消失的缘由——
没有人愿意和她的名字挨在一起。
之后无论她和谁分到一组,自己的名字都会被人擦掉。
仿佛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惯例。
她害怕上学。
不是因为厌学,只是害怕受伤。
那段过往像散发着腐臭味的泥沼。
每一个从泥沼中挣扎着爬上来的人,最恐惧地就是一不小心再掉回去。
她没有刻意地去回忆,也根本不想回忆那些东西。
可就在他让她在那三个字的旁边,写上自己名字的时候。
泥沼中好像突然伸出了一只无形的手,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瞬间将她拖拽了回去。
仿佛硬是要她把那些,几乎已经忘却的事情重新想起来,才肯罢休。
她轻缓放下那支沉重冷硬的笔。
生怕像刚才那样,发出突兀的声响。
“对不起。我……”
眼泪终究还是比话语要来得快一些。
幸好她戴了口罩,再加上低着头,他不会注意到。
在停顿了几秒后,她调整好自己的气息,重新说道:“对不起。我写不出来。真的,很对不起。”
许慕白隐约觉察到一些什么,可是他也不敢确定。
他在她身侧缓缓蹲了下来。
然后轻轻扳过她的脸,她往反方向方向躲了一下。
只是他的动作虽然轻柔,却让人很难挣脱。
她只能被迫看向他。
他摘下她的口罩,轻抚去她眼角的泪水,心疼地看着她:“为什么哭?”
有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她的心情会突然地低落,甚至忍不住会哭。
可是他并不知晓原因。
他特别希望,她能告诉他。
但她大多时候都是沉默不语,或者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她什么也不肯对他讲的样子,让他有很沉重的挫败感。
因为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走进她的心里。
她一点也不需要他。
见她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
他轻抚着她的脸,再次对她问道:“告诉我,是什么让你这么难过?”
羽轻瓷仿佛听见了许慕白心里的声音——
“我会帮你。”
可就在她即将对他说出口的时候,她忽地听见了自己心里的声音。
“别再妄想了,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你。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追究起来没有任何意义。”
“你对他讲又能改变什么?不过是在祈求他的怜悯。可你不是最讨厌他的怜悯吗?”
或许是自己说服了自己,又或许是觉得自己不配被他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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