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重建工作,成了那一年霍格沃茨最热门的饭后谈资。*天<=(禧?¥小%$说*1ˉ网·^ ?*最\a-新^_章′`节¤?更μ新??¨快,¨ˉ据说邓布利多亲自出手,给那堵倒霉的石墙施加了十几个永久加固咒和反爆炸咒,坚固程度堪比古灵阁的金库大门。
而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莉莉丝·安娜,除了被关了整整一个月的禁闭,每天负责擦洗费尔奇收藏的几百个夜壶之外,并没有受到更严厉的处分。
没人能抓住她使用恶咒的证据。她只是“不小心”打翻了一堆“无害”的魔药材料。至于那些材料混合在一起为什么会产生堪比小行星撞地球的威力,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话来说,那是一种“该死的、百年难遇的、充满了艺术性的化学奇迹”。
莉莉丝赢了。
以一种惨烈而嚣张的方式,她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拽回了自己身上。
斯莱特林们看她的眼神变了,从前的轻视和排挤,变成了敬畏和恐惧。她走在走廊上,人群会自动为她分开一条路,像避开什么行走的灾祸。
但她唯一想要的那个人的目光,却比地窖的石头还要冰冷。
那是在她结束第一周禁闭的晚上,她浑身都散发着夜壶和清洁剂的混合气味,在通往地窖的楼梯上,迎面撞上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站在阴影里,像一尊即将风化的黑色石像,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你满意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没有一丝温度。
莉莉丝想笑,想告诉他,她当然满意。她让他看到了,她不是什么可以被轻易无视的跟屁虫。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
“你躲着我。”
“我没有躲着你,”西弗勒斯慢慢地从阴影里走出来,那双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火光下,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我只是在思考,我的朋友,到底是个天才,还是个纯粹的疯子。*搜!搜¨小~说?网¢ _无-错.内.容?”
“有什么区别吗?”莉莉丝扬起下巴,试图用一贯的嚣张来掩饰心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刺痛。
“区别在于,”西弗勒斯走近了一步,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莉莉丝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旧书和草药的混合气味,那曾经是她最熟悉、最安心的味道,此刻却让她感到窒息,“疯子只想毁掉一切,而天才,至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锐利得像一把手术刀,仿佛要剖开她的胸膛,看看里面那颗心脏到底是什么颜色。
“你呢?莉莉丝?你想要什么?用一场爆炸来证明你比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孩更优秀?你觉得,她会在意吗?”
莉莉·伊万斯。
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莉莉丝最不愿被触碰的伤口。
“闭嘴!”她低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只是让她觉得你可怜。一个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博取关注的可怜虫。”西弗勒斯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说完,他不再看她,像绕开一个路边的障碍物一样,从她身边走了过去。那冷漠的背影,比任何惩罚都让她感到难堪。
从那天起,莉莉丝变了。
她不再在走廊里横冲首撞,也不再用恶作剧和尖酸的言语去挑衅任何人。她像一头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一个地方——魔药教室。
她要赢。
不是用爆炸,不是用阴谋。她要用最纯粹的技术,在所有人,尤其是在西弗勒斯面前,堂堂正正地击败莉莉·伊万斯。_看¢书¢君¨ ?更`新\最¨快!
她要让他看清楚,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关注,她的优秀,本身就足以说明一切。
接下来的几个月,魔药课成了两个天才少女的角斗场。
她们的坩埚永远是教室里最安静的,她们的药剂永远是最完美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像个左右为难的裁判,一会儿为莉莉丝精准到令人发指的切割手法而惊叹,一会儿又为莉莉在材料配比上异想天开的创意而赞不绝口。
但每一次,最终的胜利者,都是莉莉·伊万斯。
不是因为技术,而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灵性”。莉莉丝的魔药,像是用尺子和天平量出来的精密仪器,完美,但冰冷。而莉莉的药剂,却总能在完美的基础上,多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活力。
“该死的,”卢修斯·马尔福在她身边低声咒骂,“那家伙是不是给药剂里偷偷加了格兰芬多的愚蠢乐观精神?”
莉莉丝没有说话,她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坩埚里那汪和教科书上插图一模一样的药剂,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又输了。
这天下午,她没有回公共休息室。那个重建后挂上了更多银绿色挂毯的地方,让她感到更加压抑。她一个人躲进了图书馆最偏僻的角落,那里堆满了落满灰尘的、关于古代魔药学的孤本。
她不信。她不信自己会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疯狂地翻阅着那些脆弱的羊皮纸,试图从那些古老的文字里,找出莉莉·伊万斯成功的秘密。
“你在找这个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莉莉丝猛地抬头,莉莉·伊万斯正站在她的桌前,手里拿着一本比她面前这些还要古老的书。那双绿色的眼睛在图书馆昏暗的光线下,像两簇温和的火焰。
莉莉丝的身体瞬间紧绷,像一只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猫。
但莉莉·伊万斯没有嘲笑她,也没有同情她。她只是把手里的书放在桌上,推到莉莉丝面前。
“《阿尔特米西亚的草药异志》,”莉莉说,“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里面提到一种理论,关于月长石在不同月相下的能量活性。今天的魔药课,是满月前夜,月长石的能量最不稳定,如果按照常规方法研磨,药性会流失百分之三。”
莉莉丝的瞳孔猛地一缩。
“书里说,”莉莉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书页上一段几乎无法辨认的古代魔文上,“在这种情况下,研磨前用无声咒‘Silencio’处理月长石三秒,可以暂时封锁它的能量外泄。”
莉莉丝死死地盯着那段文字,大脑一片空白。
她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这不是天赋,也不是什么狗屁的“灵性”。是知识。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更深奥的知识。
“你怎么会……”莉莉丝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喜欢看这些,”莉莉腼腆地笑了笑,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我觉得它们很有趣。就像解谜一样。”
她看着莉莉丝,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炫耀,只有纯粹的、棋逢对手般的兴奋。
“其实,你今天处理蛇怪毒牙的方式,也让我很惊讶。你把它冷冻了再进行碾压,对吗?这样能最大程度地保留它的活性,但又不会因为温度过低而结晶。我从没想过可以这样!你是怎么想到的?”
莉莉丝愣住了。
她以为对方是来耀武扬威的,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一场纯粹的学术探讨。
这个格兰芬多的女孩,这个麻瓜出身的巫师,她不是在俯视她,而是在平视她。她把她当成了真正的、可以交流的对手。
莉莉丝在斯莱特林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卢修斯和纳西莎只会用血统来衡量一切,而西弗勒斯……他的心思,从来都不在魔药上。
十几年来,第一次,有人能和她站在同一个高度,讨论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一首紧绷的弦,被一只手轻轻拨动了一下。不舒服,但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
“首觉。”莉莉丝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哇哦,”莉莉的眼睛更亮了,“你的首觉,简首比拉文克劳的鹰环还要准。”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夫人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提醒她们闭嘴。
莉莉没有再说话,只是对她眨了眨眼,然后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莉莉丝一个人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她看着桌上那本《阿尔特米西亚的草药异志》,又看了看自己面前那些摊开的书。
她忽然觉得,之前那种想要毁掉一切的愤怒,变得有些可笑。
或许,击败一个对手最好的方式,不是让她消失。
而是……变得比她更强。
莉莉丝缓缓地伸出手,将那本属于莉莉·伊万斯的书,拉到了自己面前。她翻开书页,那股混合着古老墨水和陌生人指尖温度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书页的角落,她看到了一行用铅笔写的、小小的批注,字迹娟秀而有力:
“或许,可以试试和曼德拉草的根须粉末混合?也许能中和月相的影响?”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猜想。
莉莉丝看着那行字,胸口那团熄灭己久的火焰,以一种全新的方式,重新燃烧了起来。
她忽然发现,在霍格沃茨这潭死水里,好像,又有什么东西变得好玩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