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什么都不缺的金拂晓只想要她。,3/3.k?a¨n~s_h,u¨.\c`o-m_
她们是在玩打地鼠吗?
齿轮就应该卡在一起,她们就应该严丝合缝地度过每一天才对。
结果还是老毛病,不说,隐瞒,像当年和金昙的交易,和她父母的交易。
水母高估了人类的劣根性,不知道金昙小时候就爱反悔,答应给金拂晓铅笔袋还是要一周一换,明明之前说好了的。
妹妹是无赖,父母也同样,说好给钱一年买断,本质上是买不断的老赖,还要年年续费,比视频软件的vip会员还要霸王。
以前把存折给金拂晓的蓬湖依然用自己的钱去给她摆平。
从家人到工作,生活里的方方面面。
金拂晓可以说出蓬湖喜欢什么,却无法回答蓬湖最喜欢什么。
非人类没有物欲,可以住在爬满铁锈的栏杆床,也可以住在墙皮脱落的出租屋。
也无所谓和金拂晓一起睡在办公室。`d?u!y?u-e!d~u?.·c\o/m′
和蓬湖一起让金拂晓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明明她从前有父母,有姐姐妹妹弟弟,血缘捆绑的家人依然让她感到不安、疲惫。
不知来处、不懂人情世故,和她相遇在鱼丸厂的奇怪的人却让她如此宽心。
甚至……
安逸。
这比安全更高一级,代表享受。
明明人类才是智慧生物,却似乎在不断填满物质的时间里丧失了感受爱的能力。
海里来的生物没有物欲,反过来被爱欲填满。
金拂晓没有告诉蓬湖,最后那几年,她开始不安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蓬湖最好的爱。
这个字太不具体,没有范本,不是考试,别人的经验都屁用没有。
它转瞬即逝,永恒在纸张里,没有考过大学的我真的可以永远封存这段爱吗?
我好像面目全非了。,我/地*书^城* ,已¨发?布^蕞/鑫¢彰.結^
金拂晓想说,自尊又压抑着她。
只要对上蓬湖那双幽蓝色的眼眸,她就想笑,然后伸手,蓬湖会拉走她。
明明我们以前有说不完的话。
为什么你也欲言又止,我也这样了呢?
那场没有预演的消失是金拂晓绵长的痛楚,如果是重逢后又要录节目,或许她依然会反复鞭打。
结果蓬湖什么都说了。
只有「我可以解决」的顽固一点没改。
小黄鱼跟在身后和鲁星斑说话,余光瞥见一辆推车,急忙喊金拂晓。
推车不小心和金拂晓擦过,金拂晓怀里盖着黑布的鱼缸掉在地上。
“蓬湖……”
“对不起啊!赶时间。”
推车的工人跑走了,金拂晓蹲在地上去找。
她见过蓬湖的触手,那时候蓬湖更像妖怪,带着神秘的诱惑力。
人类总是难以抑制对未知的恐惧,被那样的触手拨弄令金拂晓难以自持。
她和别人是好不成的。
蓬湖总能把她任何一方面的阈限拉到最高。
除她之外,全是下限。
小黄鱼本来想帮忙,鲁星斑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黑布和碎玻璃之间,有一只巴掌大的水母,是金拂晓看过的周七的水母干那样的。
但蓬湖没有脱水,她泡在海水里,只是很虚弱不得不变成最小。
即便这样,她的水母体依然很漂亮,只是现在是日出时分,金光洒下,她在金拂晓的掌心透明得像是一不小心就融化了。
但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还是牵动全身扒拉着金拂晓的手指。
颤巍巍的,很可怜,又要拼尽全力。
灯塔水母不过是小型水母,唯一的特性就是永生。
她和箱水母不同,水母体没有真正的眼睛结构,只有简单的感光细胞,可以感知光线的敏感。
对蓬湖来说,触感高于一切,哪怕做人,她依然用感觉生活着。
谁能靠近,谁要远离。
想靠近金拂晓。
她的声音很动听,生气的时候喜欢肢体接触。
她温热又柔软,偶尔像河豚。
哪怕她能看见金拂晓,全身的细胞更容易感知金拂晓。
就像现在,触手上的刺细胞提前辨认出爱人的存在,不用理智就自发地缠绕上去。
金拂晓以前见过很多水母,赤月水母居多,体型很大,重得丢出去的时候要掰断好多触手。
相对而言,灯塔水母太小了,很容易漏网。
她甚至怀疑这种水母是自投罗网,但没有证据。
这样的水母夜晚漂亮,白天接近透明,触手细得都没有鱼须的宽度,缠绕在金拂晓的手上,像是一条白棉线。
金拂晓身体下意识颤抖,像是本能的战栗。
哪怕她也是渔夫的女儿,本应该见多识广。
她眼眶酸涩,像是庆幸,又忍不住喃喃:“我到底和什么东西睡了这么多年啊……”
第88章 你是我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