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恍惚。~艘?艘!晓?说`惘, /追?醉`辛?章′結-
鼓槌突然落了地,她俯身去捡却扑了个空。有兵士一把拉住她手臂将她往旁边一拉,白羽箭矢擦着她面颊过去,钉在她身后的城墙壁上。
她心头一凛,打了这么多场,虞顺那方竟还压了神射手吗?
没有半分犹豫,她捡起鼓槌,继续击鼓。
神射手射程有限,朔风关内铁骑冲出,将大凛军打头的盾兵拦下,对面神射手后撤,朔风关便脱出射程。
鼓声变得沉重,不断有石头从城关上的投石机抛出,重重砸在外面尘土中。她下了城墙,带着医箱给伤兵处理伤口。
又是一日,虞顺攻势更猛,外间金戈声终于响起。
“交战了。”她清理伤口的手一顿,似是喃喃自语。伤兵闻言挣扎着想要爬起,她将他按住,“别动,用不上你。”
林知节还在外面,副将守朔风,他们一定不会让大凛军攻破城池。/l!u~o-l¢a+x!s_..c¨o^m/
许是外面厮杀声太大,直直传到她心底。她听到马蹄踏来,感受到地面震颤。副将捂着断臂进来,她迅速处理了伤口,片刻,她抬眸:“外面如何?”
副将见伤口处理好,便站起身:“能挡。”
外间昼夜交替,她忙得昏了头。
送来的伤兵越来越多,好在阵亡的不多。
金戈声落下时,她终于能喘口气,她扶住墙壁站起身,好一会儿才觉眼前那片黑暗退去。再站在城墙上时,底下大凛军仍未退,也不知还要打多久。
“曲医官,下去罢,会守住的。”
兵士话音刚落,远处有一抹赤色飞扬,那一抹赤色由远及近,随之而来的,是大凛军后侧翼乱了的阵脚,还有漫天箭雨。来人很快跟大凛军战在一处,一人银甲纵马双刀如龙,带着人彻底撕开大凛军侧翼。
“是他们……”曲禾低语。\鸿!特+晓*税~蛧′ _蕪\错~内′容¨
兵士不明所以:“谁?”
曲禾微微收敛了神色,急忙下城墙。
副将一愣,旋即上得城墙看到那面赤色战旗,好生眼熟的战旗啊,这面战旗,也曾飞扬在阜城关上。
“出城,迎战!”
副将一声令下,城门大开,他单手握枪疾驰而出。他身后跟着万千大盛兵士。
陆岚游走军阵中,青梧领轻骑弓兵于远处掩护。她双刀势如破竹,又斩落敌军小将,这一击之后她便领兵疾退,青梧见有大凛军合围,抬手放出最后一轮箭雨。
两长两短号角声响起,陆岚横斩,副将前突,助她破重围出军阵后随她一起往关内急奔。
接他们入城后,城门立刻被拉起。
陆岚抹了一把面上血迹,问道:“林知节在何处?”
“他带人突袭了。”曲禾答。
陆岚蹙眉:“他竟出去了。”
“城中粮草将尽,他只能赌。”曲禾抬眼看来,陆岚长叹一口气,“军中拿主意的是谁?”
“副将,吴廷舟”
……
“朔风关战火已起。”林知节抱枪掩在一处阴影里,他抬头看天,空中乌云密布,怕是快要落雨了。
他们一击后撤,七日里连击大凛军数次,虞顺竟一直未出现。可他能断定,虞顺还在这方大凛军中,并未去朔风关。
他只是奇怪,虞顺为何会放任他击大凛军。
大凛军未尽出攻朔风,却也丝毫不退,他们到底在等什么……
不多时,果真落起雨来,地面很快变得泥泞不堪。惊雷落下来,炸响在朔风关外。
“哐当”一声响,林知节挡下袭向面门的利刃。那张银色面具亮得刺目,他长枪一转,跟来人缠斗。只是来人身法太过诡异,如游鱼一般滑过。
天地间好像就剩了他们二人,金戈声、战鼓声、人声,都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他心中一凛,极快扫过四周,所见处已是白雾茫茫。
“天数茫茫,汝欲何往?
有往无来,无始无终。”
不知何处来的吟诵,他长枪回转上挑,来者后仰躲开。来者未开口,吟诵声却在继续。
“天数苍苍,汝欲何求?
世道兴衰,难得自由。”
他疾行踏过泥泞土地,奋起直追。前面那人的背影始终在,却像是飘忽着,难以追上。他冷着脸,长枪挡开斜里刺来的刀剑,反手刺进一人胸膛。
鲜血顺着他的枪尖滑下,自枪吞红缨滴落。
追得太远,他停下脚步。雷雨不知何时停的,空余下那一层厚重的乌云。
他提着枪,往回走。
那吟诵声还在,似从四面八方传来。
“始者自始,终者自终,
四时阴阳,汝何强求?”
汝何强求……
他淡淡开口道:“虞顺。”
无人回应。
乌云散去时,月光重新明朗,他看到虞顺高坐马背,居高临下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