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主,要不……再商量商量?”许小曲撑着下颌,笑意盈盈。·白\马^书.院· ?毋?错^内^容.
五万兵马……
他们何来的五万兵马?
莫恒背后发寒,很快,他反应过来,怒道:“五万兵马?你们何不直接杀去都城砍了那妖道称帝?”
“我们若真的想杀,莫家主这沣州早已变残垣断壁。”她眼瞳里是温和笑意,如春日暖阳,“攻伐苦的从不是高位上坐着的人,莫家主,野心二字,从不是人人都能有。若是空有野心少了底牌,也打不出什么名堂。”
“三日,我予莫家主三日让莫家主好生想想。三日后若莫家主还未想好,沣州,我必取之。”
许是她笑容太过和煦,引得他险些就此松口。他自认为沣州中兵士皆动,他们就走不出沣州,但他赌不得。他们敢两个人前来,就是有十足的准备,两人换沣州,怎么算都是他吃亏。*0.0~暁?税+徃` ~蕞¨辛·彰`截′埂·芯.筷¨
他算是看了个透彻,这两个走到一处不稀奇,红脸白脸各唱得那叫一个顺溜。她的底细他摸不清,可边月底细摆在那里,同边家交好的几家,怕是早并入他们军中。
五万,只怕也非虚。
三日,转头便过去两日,这两日莫恒都未再出现于他们面前。
许小曲挑眉看向边月,边月不动声色给她推上一盘白糕。
“哎呀呀,边大公子,唱戏唱太过,赏钱怕是要折半了。”她夹起一块往嘴里送,白糕微甜不腻,正合胃口。
边月眼眸一转,余光扫过门外,收回视线道:“折半便折半吧,就怕没有赏钱,倒贴上本钱。”
他张开手提起茶盏挡下几根银针,另一只手自她发上拔出一根尖头木簪自门板缝隙飞出,正扎进来人脖颈。
外面沉闷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匆忙脚步声,莫恒一边吩咐着人将尸首拖走一边推开门冲进来,他眉宇间尽是怒意:“玩了一辈子鹰被鹰啄了眼!赵丘那狗东西先一步抢侗州去了,那帝师就这样放任各方争夺?”
“哦?赵丘动了?”边月懒懒散散,摆手道,“等她吃完。′1-3\3,t·x_t..?c/o.m′”
“赵丘那厮定然是想着侗州无主,去那方抢粮驻兵。”莫恒气得够呛,坐下闷了好一会儿。
倒也无怪他这般气愤,他跟赵丘向来不和,两家从老一辈便是针锋相对。这方一乱,侗州是他出兵就能拿下的,他就这几日犹豫,就被赵丘钻了空子。
侗州他们谁拿下来他都能认了,唯独不能是赵丘。
更何况,方才他们打杀的人怕也是赵丘的手笔。赵丘今日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安排人,明日就敢卷了侗州的军备粮草来扫他沣州,他咽不下这口气。
“你这不叫玩鹰被啄眼,你这叫缩在壳里错失良机。肉被抢了知道伸个头出来了。”边月微哂,擦干指尖上的茶水,顺手倒出一盏新茶递到她手边。
莫恒一哽,他竟无从反驳。
“他一旦拿了侗州必会攻沣,莫家主,还要犹豫吗?”许小曲吃完糕,饮了茶水清口,自腰间竹筒里倒出糖扔进口中。
薛煜给她做了些糖给她随身带着,不时吃上一颗,也是有滋有味儿。她眼眸微眯,撑头再看向莫恒,笑着道:“莫家主,时机不等人啊……还是说,莫家主此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等得他们结盟轻而易举拿下沣州才甘心?”
每
一句都正中莫恒心口,莫恒只占沣州,手中虽有钱财人马,但谈不上多。遂,他才暂龟缩沣州,不曾抢夺。
莫恒沉默着在她对面坐下,许久,才开口:“你们也是这样威胁宋今的?”
“不,宋家主比你胆子大。”许小曲依旧是笑眼弯弯,她二指中夹了一枚铜钱,敲在桌面。
屋子里太静,铜钱敲击桌面的声音无限放大,一下又一下。
两个人,都是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他却觉背心发寒,明明是春日时节却比冬日更冷。
莫恒终于抬头看向她,艰难道:“拦下赵丘,我沣州予你半数粮草,至于兵马……你们到底想如何?”
“我们不是说过了,让莫家主的人马在轩城底下拉开架势,旁的不用管。”
“就……这么简单?”莫恒难以置信。
许小曲把玩着那枚铜钱,坦坦荡荡:“能兵不血刃拿下沣州再好不过,莫家主愿助粮出兵就是我同盟。届时等我拦下赵丘收侗州再拿下轩城,将侗州给莫家主便是。”
她说得轻巧,一州竟就这样轻易送出,莫恒心下巨震。他出兵就能拿下侗州不假,但要防出兵时有人咬他尾巴,又要耗财物,她竟说能赠他。
抬头时,看到边月睨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同他家那个宋大人小声交谈。他们也是磊落不避人,竟在谈论再下一步走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