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是心太软了,对谁都掏心掏肺的好。+卡?卡·小+税?网\ /哽_新?蕞\快¨”
薛煜抚上脖颈,眼眸微眯,看着远处慢慢升起的那轮红日。
“如今能支撑呼延烈活下去的就只有复仇二字。可若是被这二字蒙蔽双眼,留给他的,就只有遍地的鲜血。”
许小曲抬起手,南卡便跳到她的护臂上,她抬起手,将南卡一抛,轻喝,“南卡,飞起来!”
白羽苍鹰打着旋飞上高空,越飞越高,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个小黑点。
北疆人的图腾是苍鹰,信奉苍鹰和火神,他们死后会将尸骨葬在原上供苍鹰啄食,向往的是无尽的天空和自由。
谁都不该被这世道禁锢。
呼延烈前些时日就将南卡暂留给她,愿她如鹰,与天空相伴。若是可以,便也去北疆的阿那海看看,那里会生出雪白的莲花。它们在北疆凛冽寒风中才能开得好。
薛煜自余光里瞥见岳成秋往这边来,什么都没说,只接着跟小曲插科打诨。*k?u?x*i-n?g~y!y¨.·c\o+m^
“那边月呢?他如何?”他突然问上这么一句。
许小曲奇怪地看他一眼:“又关他什么事?”
薛煜的手落在小曲发顶,似是玩笑一般笑道:“许小娘子。我问你,你觉得他长相如何?”
“他啊……”许小曲顿了顿,伸手接住了飞下来的南卡,“边月他啊,是风流天成。”
说着她就笑起来:“若他真有心,也不知有多少姑娘会倾心于他。”
薛煜挑眉:“那你呢?”
霎时,连风都歇下去。
刚升起的耀阳下,细碎的金光落了许小曲满身,她的白衣被微风带起揉皱,最后归于沉寂。
薛煜本以为她不愿再答了,却听到她带着笑意的声音:“薛煜,你就这么想背我上花轿?”
薛煜落在她发顶的手顿住,随后揉乱了她的发髻。+w,e′i`q,u?x,s¨._n¢e?t+
因为上辈子他食言了,如今也只愿让小曲活得自在些。
若是小曲乐意,他不会拦,小曲若是挑不上人没那心思,他就陪她游山玩水过一生。
小曲说不愿他再上战场,可又觉得不该过多干涉他的人生,便还是像上辈子一样给他打了一双鸳鸯钺。
她总是这样,将自己看得太轻,把别人看得太重。
他本不想拦着小曲,可他又见不得小曲再受伤。
直到小曲拉下他的手睨他一眼:“别揉了,乱了。”
薛煜敛了笑,压低声音道:“我是认真问你,你若有喜欢的,我就给你绑过来。”
“你胡说什么呢?”许小曲把他的脸推开,一眼就瞧见一袭银白衣的岳成秋站在十步开外。
她怔住,也不知方才那番话,他听去多少。
“岳将军这是去练枪?”她随口扯了一句话,扯完才觉得自己是真的在胡扯。
这个时辰,岳成秋又提着枪,她这不是明知故问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许小曲正想拉薛煜挡刀,却一手抓了个空。
她四周一看,才瞧见薛煜不知何时已溜到数十步开外的帐子顶上坐着仰头看天。
许小曲无奈之下只得拢着手站在岳成秋面前。
好在岳成秋没难为她,只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是。”
“那我陪岳将军练练?”
岳成秋提着枪转身:“不必了。”
今日的岳成秋,别别扭扭的。
许小曲心底叹了一口气,面上挂起一个轻浅的笑意:“那便祝岳将军过几日大获全胜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银枪横来拦住。
岳成秋看着她,眼中带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蹙着眉,问她:“你不想再看看吗?”
他踏近一步又问道:“还是说,你要去大凛?”
许小曲不答。
岳成秋垂下眼睫看着只到他肩膀的人,心中挣扎着。
终是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拽住许小曲的袖摆,低声道:“那你陪我练枪吧。”
第27章
许小曲看着他拽住自己袖摆的手一怔,抬头望着他。
岳成秋赶忙收了手侧过头去,耳根泛起红解释道:“你若是无事,就同我练练枪。若是不愿便算了。”
许小曲抬起手又放下,生生按捺住想将他脸拨过来的冲动。
她压住笑意轻咳一声:“好啊,那便陪岳将军练练枪,我也松松筋骨。”
别说,被薛煜管着养了这么些时日,只有方才才算得活动了下。如今岳成秋既要练枪,那便也陪他练练。
她还从未同岳成秋打过,也不知这个时候的岳成秋练了那十几年的岳家枪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一样纯熟犀利。
日阳高悬时,大齐军军营里热闹起来。
上次破阵,许多人知许道长武艺高超,乍听见许道长要同少将军练枪都觉得新奇,一时都放下手中的事过来瞧着。
许小曲将袖口绑好,握住薛煜递来的枪将反握枪尖点地,她朝岳成秋笑道:“岳将军,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