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啊……
……
岳成秋突然冲进来,把杨柒吓了一跳。?狐/恋¢闻\血_ !追+蕞`新·章!节~
杨柒见着岳成秋坐下来抱着水囊乱喝一气就知道他定然是去了小曲那里。
就是不知道他又说了什么扎人心窝子的话。如今小曲还伤着,她姑娘家总比这些大老粗金贵些,别给人气出个好歹来。
这个小兔崽子。
杨柒心里骂了一句。
“成秋,若是照着耶律赫泽这个乌龟打法,恐怕这一仗还有得打。”
杨柒放下一纸战报,“伤亡人数清点出来了。此战耶律赫泽大部兵力分去布阵,伤亡人数不多。小曲那日带着人顺势合围了几十北疆盾兵,现下已经看守起来。”
岳成秋翻看过战报,靠坐在椅子上:“杨柒,我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杨柒不明所以。
岳成秋神色复杂:“我方才跟许小曲说,等她伤好了送她走。\新^丸·本¨榊~占′ ~哽.欣¨最¨快?”
“我知道你什么心思。”杨柒去取来金创药给自己换药,一边同他说,“你是想着她一非大齐人,二非军中人,觉得她如此为大齐拼命让你惭愧也欠了恩情。”
岳成秋点点头:“是。此事本该是我的事,与她无关。”
他这么一说,杨柒就知道他是怎么扎别人心窝子的了。
杨柒被他气笑了:“所以你就这么同她说了?说与她无关说她多管闲事?”
“是。”
“成秋,我怎么说你?”杨柒叹了口气,“我该说你深明大义还是该夸你心里分得清?这两月来,你还没摸清楚小曲是什么性子?”
“成秋,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岳成秋看着杨柒,茫然道:“什么?”
杨柒慢慢道:“那日薛煜说的话,我也听到了。”
“他说的没错。你为将领,战场失利被困本不是你的错,可你失利之后见着他们为救你死的死伤的伤一时失了分寸,时至今日都没有去重新推演。′1+4?k,a^n?s?h*u/._c!o~m?小曲在告诉你,让你不要颓唐振作起来,可是你呢?”
“成秋,我说过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将领。”
杨柒的语气缓下来:“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每个将领都要经历的。岳老将军让你披甲上阵便是看准了你定会接下大齐主帅这个大任。”
“你生于将门,又恰逢岳老将军卸甲,边关安稳。便没有经历过大战。”
“直至耶律赫泽起兵犯边关岳老将军才谴你前来。你带兵三年里从未受过任何挫折,容易冲动冒进。那日白石坡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你跟我说,小曲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事?”
岳成秋缓缓点头:“她说她心疼那七千兵士。”
杨柒感慨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她比你更适合做将领。”
“成秋,我从小兵做起,一路做到如今大齐主帅,我看过太多将士埋骨。都说沙场无生死,既上得战场,就无畏曝尸荒野。你已领兵三年,也见过许多将士只剩下一个刻了名姓的符谍。”
“可是……将士死该死在冲锋陷阵,而不是因你一时冒进枉死敌军刀下。小曲看得太明白了。”
“成秋啊。这条路还很长,你还有的走。不会的就去学,一次学不会学二次总会学会的。战场之上变数多了去了。我不如你,此战若是我摆阵,同样也会被困。”
杨柒起身拍拍他肩:“我也去看看小曲。听年廉说她应当是从九曲山那方疾行过来,连着几日未歇。她救下年廉又带人破阵突围,不止是你,我或许都不如她。”
岳成秋坐在帐子里,看着那一纸战报。双方大军对垒,死伤数千。
他放不下,从前耶律赫泽一直不肯正面交锋拖延时间。如今真的打起来,他看着这等数量的死伤还是心有余悸。这是他带兵三年里,死伤最多的一次。
大齐儿郎,从不惧战。
这是他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
他爹,岳家岳巍,被称大齐将星。御北疆数十载,曾连伐北疆数座城池,也是那时起,北疆递上求和书,大齐得以安定十年。
后来他卸甲,杨柒接任大齐主帅带兵驻守九曲山。守关十年间,北疆未犯大齐国土分毫。
直至三年前,北疆王廷换血。耶律赫泽用兵奇诡,杨柒曾败于他手下,便递上一封求将书。
爹上书堂前让他披甲上阵。
岳家阵法,灵活多变。正是对付耶律赫泽的不二之选。
他自幼长在岳家军军营,父子二人常以阵法演兵,从最初屡战屡败到屡战屡胜他只用了五年。
人人都说岳家少将军岳成秋比他爹岳巍更厉害,可他不这么觉得。
他哪里及得上他爹?
爹一生征战,成家晚。得他这一子时,已过了而立之年。
杨柒原也是岳家军中人,还是得了爹举荐亲自带着上过战场,才慢慢做到大齐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