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跟之前的人脱不开干系。+8`6*z?h_o′n¨g·.-c!o*m,”薛煜脸上的血迹尤在,取了水囊给自己灌下大半。
“薛煜,你留在后方助我。”
“不行。”薛煜当即拒绝:“耶律赫泽太难缠,又有助他的人。我怕有变故。”
“你不在后方,我如何安心?”许小曲定定地看着他,他衣衫未换沾染上的鲜血未擦。
只一句,便把薛煜定在原地。
许小曲转身去挨着查看受伤兵士的伤口,营中医官医术精湛,想来年廉能这般快救回来他功不可没。
耶律赫泽怕是会借着这两日修整之后又起兵。
玄门困阵,岳成秋恐怕还未研习过,只是他涉猎极广,应当知晓这般以人合阵的阵法,寻阵脚杀之便可破阵。
九曲山,玄门困。
原来师父将她带到这里,是因为这个变数吗?
她带来的变数,需要她去抹平才能偿了逆天改命的债。~x`w′d+s*c-.?c?o¢m*
师父给她逆天改命,那他自己又背负了多少?
不经意间抬头,许小曲遥遥便见薛煜站在帐外,就着水囊里一点清水仔细地擦着自己那双新打的鸳鸯钺。
他很宝贝这双鸳鸯钺,自打好之后每日都擦拭。
薛煜擦完钺抬头,正对上许小曲的视线。
他一扬手中的钺朝她笑道:“擦干净了。”
那弯鸳鸯钺,在秋日映衬下折射出耀目银芒,灼得人心头发烫。
有都尉来报,大齐军死伤数千。这一战主困,耶律赫泽兵士未齐后盾兵被合围,想来他那边也不好过。
“整军。”许小曲扬声喝令,她卸下腰间长剑,重提六尺枪。
……
岳成秋一路往西南行进,骤闻厮杀声,见有丈二长枪挑破层层雾瘴。
杀伐之声自四面八方而来。
他提枪,且战。
第19章
等雾瘴稍散,他于兵戈之中看清来人。+墈¢书!君` _追!最+薪~彰_结`
只那一人手握一长戈,游刃有余行在诸多兵士之中。只是奇怪,他不伤一人。见岳成秋长枪/刺来,他闪身避过。
有岳成秋赶来,岳家军便有了主心骨。
那黑衣人领着北疆骑游走,并不正面对垒。饶是如此,他所带的北疆骑也被岳成秋砍落十余。
困将杀。
岳成秋眼眸微眯,细细看着黑衣人的步伐,像极了步九宫。
如此拖下去不行,他须得带着人破阵。
“你到底是何人?”岳成秋自人群中穿行,一路跟黑衣人缠斗。
不知为何,岳成秋明明银枪急攻,却次次被他躲去,或是被他卸去七分力道。黑衣人长戈划破混沌,银白面具折射出微弱的月光。
月光?
岳成秋猛一抬头,天清气朗,月色倾泻。
忽闻喧嚣起,原本寂静的苍茫平原点起数个火把将夜色映出一片火光与那弯银月遥相呼应。
岳成秋心中一动,带着人朝火光的方向而去。
“哦?”黑衣人戈一挥将他拦住,唇角带起一丝笑意。
年廉在帐子里昏昏沉沉地睡着,忽听号角吹响,他捂着伤口缓慢爬起来,摸黑点亮了灯火。
“年副将,你怎么出来了?别见风,你的伤太重。”守帐的兵士连忙过来扶住他。
“是什么?”年廉遥望火光那方,看着那方亮如白昼。
兵士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声音里带着崇敬:“是许道长,她开始破阵了。”
“许道长……”年廉喃喃着,伸手拉了拉披风,“带我去高台。”
“不行,宋医官说她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不能让这些药白费了。”兵士小心搀扶着,年廉副将昏睡了两日了,昨日睡得沉,连许道长点兵都没有吵醒他。
“带我去,我要看着杨将军他们回来。”
“浪费我的药。”有女子冷哼一声,自暗处走出来,她着一袭黑衣满面疲惫。
这几日受伤的人太多,她已两日不眠不休了。今日休息这两个时辰便听号角声起,遂也起来看看。
“宋医官。”年廉颔首。
“带他去吧,反正他不怕死。”宋颜不耐烦地拂袖也往阵前去。
年廉被兵士搀扶着坐在演兵台上,他看着垒起的木台上,薛煜手握枣红色齐军军旗,军旗之上绣金线祥云苍龙。
“击鼓。”
他一声令下战鼓的声音响彻云霄,接着便听许道长一声大喝:“击艮。”
薛煜军旗舞动,在夜色之中映出一线生机。
年廉看见那月光之下,许道长青衣猎猎低伏在马背上,手握六尺银枪,带着三千六尺长枪岳家军打头阵。他们身后,跟着丈二长枪布阵岳家军。
青衣银枪,如龙似虎,带着一往无前直袭北疆军阵。
宋颜也微微撑起身,看着那个纵马疾驰的女子。
她前些日子去了九曲山中采药,又将许多草药捣碎做成药膏,临开战直接赶来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