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枪,踏过北疆兵士直追耶律赫泽。+j.i_n?w-a!n`c~h/i+j/i?.^c?o!m!
耶律赫泽也不缠斗,召来盾兵将她和薛煜等人团团围住。
“许小娘子,看来……他想拖延啊。”
薛煜站在小曲背后,握着双钺微微侧头同她耳语。
“我们打吗?”
他声音极轻,在喧嚣的人声里很快消散。
北疆人用藤盾,一人多高的盾围拢来再架上一面,寻常刀剑根本无法撼动。
许小曲环视四周,见着一地的尸首,手中的枪握得越发紧:“打。”
与他们一同被困的还有上百岳家军,岳家军内共两种枪,长约丈二的长枪为枪阵兵所用。而如今在的,是六尺破阵枪。
“岳家军暂听我号令,随我杀出去。”许小曲长枪一扬,青衣随风。
兵士们长枪点地,肃列成行,已然是待命了。
这般盾阵只需击破一个看准时机便能以点破面。·x_x*n′y!d+..c^o\m¢
许小曲的手微松,如今的她只有十六岁,力道不如上辈子带兵的时候,也不知能不能破开那一点。
薛煜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声道:“许小娘子,我这不是也在?”
许小曲又将枪握紧,枪尖微抬。
薛煜俯下身将她一捞,熟悉得像做过千百次。
许小曲来不及思考其他,她借薛煜的力,飞踏在北疆盾兵的藤盾上。一圈将至,她一枪横抽在其中一面藤盾,抽得那面藤盾微晃。
薛煜挑眉,瞬间踏出。
有箭雨自上方而来,薛煜双钺开路直奔方才被小曲踹得微晃的那面。他掠过时小曲正落下来,便一手握住小曲手臂将她带起。
只一时不察有箭矢擦过薛煜脸侧,他浑不在意,只紧紧握住小曲的手臂将她一抛。
外有岳家军和齐军周旋,北疆盾兵换不了第二拨人只能咬牙硬扛。`h/u~l¨i*a!n^b!o′o-k?.^c+o_m-
许小曲喝道:“长枪所指,攻。”
上百岳家军毫不含糊,在她之后攻向一点。
耶律赫泽被数个大齐兵士拖住,再看时盾阵已破。他从一个大齐兵士的胸口抽出戈,吹了个哨后便有人护着他撤回后方。
许小曲带着被围困的岳家军杀出,与其余大齐军一起合围未撤的北疆骑。
等都退回营地,她当先去看了年廉。
年廉还撑着一口气醒着,他身上的伤都被仔细包扎过一番。
见是小曲进来,他刚想说话,便咳出来一口血。
“如何?”许小曲坐下来,垂眸看着他身上洇血的纱布。
耶律赫
泽围困杨柒他们,要的便是这方趁机击破年廉。若非他想折辱年廉,她恐怕救不下年廉这条命。
北疆骑以人合阵,分去数万兵力。年廉领兵保守,一时竟拖住了他。
只是这一战,大齐军伤亡也不小。
年廉开口道:“杨将军他们……”
说着他便挣扎着想坐起来。
许小曲抬手将他按住:“薛煜去看了。等他回来。”
“你们信我吗?”许小曲知晓帐外已站了数人,其中便有年廉之下,大齐军和岳家军的都尉。
年廉费力地支撑着身体:“印信,在我帐中。”
“好。”
“许道长……你到底是何人?”年廉有了点力气,只是头昏昏沉沉的,他不想睡,他想等着杨将军和少将军出来。
“我只是算命的。”许小曲垂下眼睫看着自己青色的衣摆,“好好睡吧。我会保他们无虞。”
年廉看着她,他们认识许道长不过两个月,只知许道长从大盛来,有一身本事。
初时许道长救他们于听风谷白石坡。如今,又是她及时赶到救下他这一条命,也救下大齐军。
杨将军少将军都不在,他为副将,若是死了,军心便会散。
许小曲起身掀开帐帘,正逢薛煜回来,她侧头轻声道:“睡罢,剩下的暂且交给我。”
年廉看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线日光落在她身上,明明只是一个并不高大的背影,也觉得巍峨如山岳。
这是在岳老将军和杨将军身上才见过的巍巍高山。
他许是真的痛糊涂了。
等许小曲出得帐子,外面站着的都尉半跪下来:“我等奉年副将之命,听命于许道长。”
“此行旨在破阵,无令切莫冒进。”
“你们,怕死吗?”小曲一手按着腰间剑,伸手按在都尉肩甲上。
“大齐儿郎,从不惧战。”
“好,那便整合兵士,清点完之后速来报。”
也罢,既然敢信,那她助他们破阵又有何妨?只是岳成秋……竟这么信任她?若非他授意,年廉岂敢这般轻易就将印信交出?
他凭什么?仅凭白石坡一役?
薛煜此时回来,递予她一张勾出来的阵形图。
许小曲接过来,眉头蹙起:“玄门困阵?北疆何来玄门困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