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常焕依对视了一眼,两人一瞬间便将思绪从她身体病理上抛开,若非身体的缘故,那便只剩下一个原因了——蛊虫。,比¨奇,中`闻-枉? !毋?错?内+容`
如今林慕禾虽然见明,但蛊虫却一直在身,虽然做好了时不时都会发作的心理准备,但是这样的迹象乍一出现,她还是有些无措。
“孩子,你别怕。”顾方闻难得有了几分正色,拍拍林慕禾,“我取些血来,看一看便知。”
林慕禾点了点头,眼中也沉静下来。
一番如一开始顾云篱对她做得那样的取血下来,血滴入碗,片刻后,如那日常焕依所见一般沉底不见化开。
“果不其然。”常焕依闭了闭眼,心道,“那日我听小顾讲继后在官舍内发疯,就想着是不是蛊虫的缘故,当时不太确定,现下却能说得通了。”
林慕禾仰头:“常娘子,顾伯父,你们说吧,是怎么回事?”
顾方闻却没想太多,面对病患,他一概都直言不讳,没有常焕依与顾云篱那样还要照顾病患的心情的意思:“种在你身上的蛊虫是子母同生的蛊虫,眼下你体内蛊虫还在,种在那桑盼身上的蛊虫也还活着,那日秋猎,你们之间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想来又触动了里面的蛊虫,这畜生作祟,方才令你伤口愈合不能。+j.i_n?w-a!n`c~h/i+j/i?.^c?o!m!”
听完,林慕禾身体忽地打了个寒战,手指忍不住攥起,焦虑再次涌来,手臂处的疼痛似乎在这时才打开了被屏蔽的开关,顺着神经快速地跃升至大脑,一下一下刺激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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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正值正午时分,日头高悬,太医院内刚送来了今日的餐食,昨晚担心了一晚上没睡好的蓝从喻困得打哈欠,正食不知味地吃着饭,今日顾云篱告假,她多干一个人的活,正有些生无可恋。
“院判,那边又来差人取药了,怎么办啊……”侍药探进来个脑袋,一脸黑线地问着。/墈`书!屋*晓,税!徃- !耕/薪+罪`快¨
“昨日做出来的还有吗?”蓝从喻疲惫地起身,跟着侍药走出外边,却见李繁漪正带着崔内人不知何时来了。
“殿下。”院中几人赶紧给她行礼。
“我方才才知道顾大人今天告假,想起许久没来照看你们,正好今日东宫邀我用饭……怎么,我又是碰见什么事了?”
救星来了,蓝从喻心里念叨了一声,半推半就地把李磐的事情说了出来。
“崔娘,你去瞧一眼磐哥儿,总这样也不是法子,”李繁漪眯眼笑了笑,转而安抚了一句蓝从喻,“没事,昨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含娘子没事吧?”
“还好阿含机智,留了一手,否则真防不住……那位。”
老狐狸做局做得隐蔽,从头到尾都没牵连自己,反倒是昨天那位右寺正,今天便因为渎职被台谏说了个狗血淋头。
李繁漪点头道:“也好,他做得越多,破绽也越多,这样更好,今日来此就看一眼……”
但看她的眼神,似乎又不止“看一眼”的意思,她一概会察言观色,看着李繁漪挪动步子,及时叫住了她:“殿下还想知道什么?这里没别人,不妨问吧。”
李繁漪顿住,愣了一下,也没有为蓝从喻看穿自己而觉得尴尬,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本是想问顾大人的,孰料她告假不在……也不是什么大事。”
蓝从喻听得头皮发麻,她毕竟大李繁漪许多,公主虽然为政与人周旋时手段了得,但在某些方面,却有些故作游刃有余的架势,她看得清楚,但也乐得不拆穿。
“你这几日下值,可见过清霜?”
听她问罢,蓝从喻心下了然,心道果不其然。
“她不是惯常与殿下交好?这几日倒是没怎么见她,以往顾大人下值,她也常和林娘子来接。”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李繁漪眼底飞快划过失望之色:“这样,罢了,我不打扰你用膳,先走了。”
挑挑眉,蓝从喻应了一声,恭送着她离开。
太医署不大的院门被女史推开,李繁漪探身走了出去,拐入宫道。
“殿下,剑门关急报,是乔娘子的信。”
第233章 厉害起来四五天不搭理人
方一走出,宫道上飞快闪出来一个人影,正是明桃,递给李繁漪一封密信。
方才心中的所想顷刻间被她打消,神态一瞬间凌厉起来,她接过信,三下五除二拆开,一目十行地读完。
“殿下,可是商王那边有什么消息?”明桃仰头,却见李繁漪的唇角颤动了一下,紧接着,缓缓勾起了一个笑来。
“西南徐敬檀的旧部与西巫隐宗联合起兵,举了义旗,抵抗驻留的叛军,守住了恭州。”
只是,恭州在西南腹地,旧部的联合军在这里注定孤立无援,撑不了多久。好不容易生起这么些火苗,定然不能让它白白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