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娘子一早进宫了,看来昨夜睡得蛮好的嘛。+天?禧?晓?说*枉\ ·追·罪/辛?漳?节′”她看着林慕禾一口一口吃粥,还有嘴唇轻微的红肿,揶揄道。
被戳中此时心事的林慕禾脸一红,勺子险些没拿稳,佯装镇定地又喝了两口粥。
随枝没有太过恶趣味的意图,见好就收,见她吃得差不多了,道:“先前娘子想说同我一起做香坊生意,今天正好空闲,不如一起去瞧瞧?”
抿了抿唇,林慕禾搁下勺子,抬眼看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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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饭,二人上了马车便朝香坊而去。
栖风堂生意一贯不错,正值新研究的香膏出世,店中尽是慕名而来的娘子贵女们。
从后门入内,随枝给她拿了一只试用:“如娘子先前所说,做成这样能随身携带的香膏,果然甚受寻常百姓喜欢,先前用了旧香料,而今换了一种新材料,味道也比先前更久更香了。\如.雯¨枉_ -罪′辛·章\踕+庚-薪^快_”
香膏盒子做得甚是精美,林慕禾拿在手心里爱不释手,掀开盖子一闻,一股清霜的柑橘与桂花香气一同沁入鼻尖,她愣了愣神:“这是——‘秋爽’?”
“非也非也,”随枝摆摆手指,“而今新加了些料,已经是另一种香了。”
“很不错的味道,”她不吝夸赞,“那现在叫什么名字?”
“这不是等着娘子来取吗?”随枝抿唇一笑,“六娘子说,若娘子想跟着我一起操弄香坊,自然百倍欢迎,这第一款新式香膏,就由娘子为它取个名字吧!”
怔了怔,林慕禾指腹的香膏也在手背上化开,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侧,她凝眉思索了半晌,问道:“先前含娘子也与蓝太医也常来香坊,购置东西吧?”
“正是正是,两位很是光顾我们的生意,我都想给她们打折了呢。!墈′书?君¢ ?冕′肺\粤`读!”
“嗯……”她垂眸,轻轻一笑,“若含娘子殿试一举摘得状元,这香,不如就叫‘状元香’,如何?”
随枝的眸子顿时缓缓睁大:“好哦!我怎么没想到!”
“想来含娘子应当会卖我们这个人情,做个买卖的噱头,应当不错,你觉得呢?”她搁下手中的小罐,复又问。
“自然是可以,只不过……若是,呃,我是说如果……”
林慕禾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笑道:“行与不行,看含娘子,至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随枝忙不迭应声,赶紧找来纸笔记下,一抬头,便撞见身后小门外,顾云篱正下值,换了身衣袍前来。
清霜也跟在后面,眼中满是好奇地打量着香坊陈设,前屋里生意热闹,后院的碾香娘子们正有说有笑地制香,随枝难得没拨弄算盘,见顾云篱身后又跟着个清霜,十分识时务地把她叫来。
“前些日子做了些脂粉上妆用的,我瞧你皮肤嫩滑,正好让我拿来一试!”她说着,推着清霜上楼。
“什么上妆?能让人变好看?”后者不解回头。
“自然自然,把你画的你姐姐也认不出来,走走走,还在这碍……不是,还等着作甚?”
她的意图不难看出,顾云篱无奈,但也没法子,索性走到林慕禾身边,轻声问她:“我听随娘子说有新上的香膏试用,如何?”
林慕禾手边正放着那香膏小罐,本可以直接打开给她感受一番的,但她却顿了顿,轻轻抬起手背,向上举了举:“喏,我方才试了试,是从来没闻到过的香味。”
香膏留香持久,淡淡泛着光泽的膏痕在她细白的手背虎口处闪了闪,顾云篱依言听话的抬起她的手,放在鼻尖闻了闻,浅淡的柑橘香气与桂花香混合得恰到好处,闻之心旷神怡,而属于林慕禾的皂角的清新气息也从她袖管口向上弥漫,悄无声息地混入。
顾云篱眸色闪了闪:“香膏好闻……这皂角香气也恰到好处。”她是情不自禁说出来的,说完就立时有些后悔了,因为这香膏根本没有混合皂角,何来皂角香?
林慕禾显然也是一愣,遂抬手自己复又闻闻:“皂角香?哪里……”
她顺着自己的衣袖闻到,话声陡然一止,明白了顾云篱话里所指。
顿时,口干舌燥的感觉又从喉咙中起了端倪,她一愣,旋即一笑:“哦……确实有。”
在她身边,还刻意去嗅闻她身上的味道,多少有些无礼,似乎还有些轻浮,顾云篱抿唇,目光挪香一旁木架上的其他物件。
“我每日用先前特制的皂角胰子洗手,沐浴也常用,云篱喜欢的话,也送你些?”她顺着顾云篱的目光挪动,又走在顾云篱视线之下,歪头问她。
“不……”顾云篱下意识拒绝,皂角胰子香味确实有皂角香,但却未必是你身上的那股味道,落在人鼻腔之中,是独特的气味,不会辨认出错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