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夕脚步一顿,“季瑾溪?”
“不然呢?”徐以安弯着眼眸笑,“我还能未经你同意,让其他人来你家啊?”
“你家”这两个字莫名的刺耳,楚怀夕双手环胸,没好气道,“你不就未经我同意来了!”
今非昔比,徐以安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哪句话惹女朋友生气了,讨好地拽了拽她的胳膊,“我不一样,我是来给我们守家的。/精~武¨暁?税\枉· !已′发.布,最~欣/彰~截*”
楚怀夕气消了大半,嘲讽出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言善辩!”
徐以安笑笑,“正所谓,爱让寡言者善言。”
楚怀夕鼻子又酸又涨,无法说出话来。走到客厅,她的眼睛顿时便被墙上的相框勾住了。
那是她们第一次去海城时拍的照片。
当时她举着自由万岁的旗帜要吻徐以安,徐以安歪头躲开的样子被永远留在了相框里。,零,点\看\书? ?埂·辛?罪~全^
相框边绕着一圈小彩灯,一闪一闪的,像是星星掉进了客厅,她忍不住伸手去摸,“这也是季阿姨的手笔?”
“不是,这是徐阿姨的手笔。”徐以安收紧指尖,嗓音很轻,“这是我从你微博翻出来的。”
顿了顿,“唯一一张能证明我来过的照片。”
这张相片其实被摔下来过好几次。
直到那天晚上,徐以安情绪再次失控,她将相框又一次砸在地上,玻璃碴子溅得到处都是。
她蹲在地上捡碎片时,手指被划出了血,看着地上的血迹,她突然开始思考,如果楚怀夕回来了,现在的自己会不会伤害到她。
于是,她住进了疗养院。
倏地,墙角的零食架撞进楚怀夕的视线。
好家伙,比超市货架还整齐,每一层都贴着标签,“辣得过瘾区”,“甜得发腻区”。
她喜欢吃的薯片堆成了一座小山,早就停产的陈皮糖整盒摆在最显眼的地方。/鑫_纨. ¨ ¢神!颤. ^吾·错·内!容/最下面有包红色包装的辣条的上贴着便利贴,徐以安的字依旧娟秀,“吃完记得喝水,不然会喉咙痛”。
这些零食都是徐以安攒下来的。
在失去楚怀夕的日子里,每次路过超市,她都会进去转转,看到楚怀夕喜欢的,就买回家。
大多数零食的保质期都很短,还没等到品尝它的人,便过期了。但即使过期了徐以安也没扔掉它们,就原封不动的摆在架子上,好像只要它们还在,楚怀夕就会回来似的。
楚怀夕捏起一包薯片,“你这是要开零食铺啊?”包装袋发出的响声遮住她喉间的哽咽。
徐以安深吸一口气,将拥堵在喉中的话艰涩说出,“孤独的时候,我就会去逛逛超市,一来二去,就攒了好多零食。”
楚怀夕背对着徐以安,眼睛抑制不住发酸。
两年前这人走的时候,就提了个小袋子,里面除了几件衣服,就只有一本翻烂的书。
现在倒好,这个家到处都是她的痕迹,连空气里都飘着让人贪恋的松木香。
如果…
我要怎么适应呢。
徐以安察觉到楚怀夕在难过,但不知道她在因为什么难过,从后面环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像只撒娇的猫,“怎么了?”
楚怀夕觉得自己快要难过死了。
她没有说话,低垂着脑袋,任由心底的酸涩不管不顾随着眼泪发泄出来。
徐以安没有再问,紧了紧手臂。
半晌,楚怀夕缓缓转过身,泪眼婆娑地望着徐以安眼镜片后的眼睛,濡湿的眼睫还在颤着。
徐以安心疼地看着她,轻声细语,“能告诉我,你在难过什么吗?”
楚怀夕悄悄吸了一下鼻子,喉头却不自觉上下滚动溢出一声哽咽,“徐以安,以后不许只拎个破袋子就跑!!”
徐以安笑了,笑声震得她耳朵发痒,“跑不动了,第一次来这里时,我的心就生根了,现在早已长成了绊脚的藤蔓。”
楚怀夕将脸埋进徐以安怀里,听着徐以安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和自己的贴在了一起,长长舒了一口气,“反正,你不能离开我…”
徐以安轻拍着楚怀夕的后背,视线落在那张相片上,接着,是一声极轻的叹息。
“楚怀夕,过去的我是一个胆小鬼,想说的话总是不敢说,而鼓足勇气说出来的话,又总是词不达意,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停了一下,松开她,与她对视,还是叹息似的语调,“虽然现在的我不再是胆小鬼了,但我还是没有多勇敢,所以我需要你,楚怀夕。不是你需要我,是我需要你。”
因为需要你,所以我不会走。
楚怀夕吸了吸鼻子,伸出小拇指,“如果你能乖乖待在这里,我可以免你一辈子的房租。”
“成交。”徐以安郑重其事地与她盖章。
第101章 你是我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