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安愣了一下,嘴角扬起的弧度虽然还带着几分僵硬,却比刚坐下时多了丝温度,“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被困在一个小笼子里了。¨暁^税*宅. /已¢发′布?醉~欣/璋.洁~”
“幸好你发现的还不算晚,要是困太久,你会连窗户都忘了开的。”顾远之将诊疗包拉链扣好,抬了抬眉头,“等你康复了,要不要跟我去趟中东体验一下?那边有个流动医疗站,正好缺像你这样的外科医生。”
徐以安闻言骤然攥紧手指。
对方下意识地抗拒让顾远之心疼又无奈,他知道学妹心上的这道伤疤很深。但他更清楚,逃避永远无法治愈创伤。
他敛起思绪,掏出手机,“我这儿有一些震颤患者康复案例,发给你了,回去好好看看。”
徐以安垂着眼眸,“嗯,谢谢。”
话落,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许久后,徐以安盯着自己发颤的右手,嗓音很轻,“学长,你说我现在连笔都握不稳,还能站上手术台吗?”
“有什么不能的!”顾远之斜她一眼,语气带着兄长般的责备,“连这点信心都没有,还当什么医生?!不如赶快回去连夜找个好人嫁了!”
这话不好听,徐以安却破天荒笑出了声。,p^f′x·s¨s¨..c*o¨m?
她笑声里带着释然,藏着不甘,“学长,你果然还是这么毒舌。”
“比上学那会儿好多了吧?”
“没什么变化。”徐以安小口抿下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却让混沌的思绪清醒了些。
夕阳染红半边天,咖啡厅的灯光次第亮起。
顾远之起身抻了抻西服外套,敲了下桌子唤醒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徐以安,“走吧,你坐在这儿垂头丧气的,我怕自己忍不住给你下毒!”
徐以安缓缓起身,语气认真地说,“毒死人是要坐牢的…”
顾远之一噎,“你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徐以安笑了笑,两人并肩走到店外,晚风卷着街边面包房的香气掠过。′顽¨本`鉮/占* ,哽`鑫_罪.筷\
徐以安顿住脚步,在顾远之疑惑的目光中挺直脊背,郑重其事地说:“学长,谢谢你。我会克服一切困难,重新站上手术台的。”
“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徐以安。”顾远之抬手重重揉了揉她的发顶,像对待多年前那个总追在他身后问问题的学妹。
“学长!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有洁癖!!”徐以安笑着拍开他的手。
“啧!你这臭毛病是一点没改啊。”顾远之嫌弃地瞪了她一眼,“明天八点,不见不散。”
“好,明早见。”
咖啡厅斜对面的阴影处,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口罩遮住大半张脸的人,正举着手机对准徐以安和顾远之。
镜头里,顾远之亲昵地揉着徐以安发顶,而徐以安笑意盈盈地拍开他的手,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又熟稔。
快门声在寂静中轻响,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迅速打开手机将照片发出去。
几乎是下一秒,手机弹出新消息,“做的不错,尽快发布。”
三分钟后,男人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到账通知短信,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他将照片发给微信置顶的人,随后转身消失在夕阳中。
一无所知的徐以安站在街边,望着顾远之远去的方向,心中难得涌起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第80章 我可以恨你了
季瑾溪请了一周假守在医院,懒鬼化身不知疲倦的小太阳。每天监督楚怀夕按时吃饭、早睡早起,还变着法子逗对方开心。有时强行给楚怀夕涂五颜六色的指甲油,有时拉着她重温青春期一起追过的泡沫剧。
楚怀夕虽然无奈,心里却满是感动。她总是翻着白眼嫌弃季瑾溪幼稚,却也乖乖强迫自己进食,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夜深人静时,徐以安的身影仍会浮现在她脑海中,但那些回忆不再如利刃割心,反而成了心底柔软的印记。
她想,互不打扰、各自安好,这样也挺好。
这天早上,楚怀夕终于将季瑾溪赶走了,她一身轻松地用牙签戳着苹果块往嘴里送,护士端着托盘推门而入,“楚小姐,该换药了。”
“麻烦了。”楚怀夕放下果盘。
“您别客气。”护士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掀开病号服衣摆。
楚怀夕敏锐地发现,护士藏在帽檐下的杏眼每次扫过自己的脸,都会像被烫到般迅速躲闪。
她皱眉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护士身子瑟抖了一下,差点丢掉手中的镊子,她慌忙摇头,“没什么…疼的话就告诉我。”
“没事,姐不怕疼。”楚怀夕笑着安抚。
小护士深吸一口气,专注地开始换药。
就在这时,走廊突然传来议论声,“原来她就是网上那个害死人的记者啊!”